十爺剛才那番話并不是看不起慕容家人,恰恰相反,他真正看不起的其實是張八峰和周公子。
他覺得張八峰不過是個從蘇杭來的外地人,整天就想著在云嶺攀高枝,抱大腿,實在是有點癡人說夢了。
要不是因為跟周公子有點交情,他根本理都不想理這個只知道鉆營的家伙。
“唉,那你說這該如何是好呢?”
“我們想直接去見那位蘇先生,根本就沒有門路,必須得通過慕容家的人才行!睆埌朔宄钊轁M面道。
“不過我看慕容情在面對那位蘇先生的時候,也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,未必能幫我們說得上話呀!敝芄訐u了搖頭,一臉無奈地回應(yīng)道。
“你說什么?”
十爺嘴上雖然不說,但心里其實一直暗戀著慕容情,一聽周公子這話,立馬就不高興了。
“周公子,你別胡說八道啊,慕容情是什么樣的人物?”
“她跟我爹談生意的時候都是不溫不火,不疾不徐的模樣,怎么可能在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年輕面前卑躬屈膝?”
“嘖,十爺,你那天沒在,所以沒看到!
“那一日慕容情和蘇先生一同乘船,她可是自始至終,都亦步亦趨地跟在蘇先生身后,完全不敢走在前面的!
周公子對十爺也算了解,很快就明白他再不悅些什么了。
可就算這樣,他也沒有一味順著十爺說話。
畢竟只要是那天去觀戰(zhàn)了的人,就都能看得出來,慕容晴對蘇皓,絕對是不敢,有半點忤逆的。
“行了行了,我看你們都是被豬油蒙了心了!
“只不過去看了一場對決,就天天把這個什么蘇先生當成神仙一樣捧著!
“我那天雖然不在現(xiàn)場,但我也聽人家說了,那一日那個姓蘇的根本就是靠著偷襲才贏了閻萬頂,哪里就有那么厲害了?”
顯然,十爺聽到的消息就是邪師門那伙人放出來的。
“哎呀,十爺,東西可以亂吃,話不能亂說。
“蘇先生有多厲害,我們可都是親眼目睹了的,絕不可能有半點差錯!”
“他那日可是乘風(fēng)破浪,上下翻飛,無所不能,哪里是偷襲的,人家贏得光明正大!”周公子氣憤地和十爺爭執(zhí)道。
“行了行了,我是不知道你在哪里被洗了腦,但是這些話你不要再同我講了,我也不愛聽!
“反正我們各執(zhí)己見,誰也說不服誰就是了!
十爺一臉不耐煩地揮了揮手,明顯沒有把周公子的話當成一回事。
而在場的這些客人,絕大多數(shù)都是同十爺更加要好的,他們也沒有去看那日的對決,所以想法也都和十爺大差不差。
“就是就是,你老跟十爺犟什么啊,周公子我告訴你,眼見未必為實,你自己被洗腦也就算了,別老是在這里給我們講些有的沒的!
“就是說啊,我們也不是沒見過高手,像你說的那樣,什么翻云覆雨,什么乘風(fēng)破浪的,實在是太玄乎了!
這些公子哥大多并不修煉,自家能有個祖師坐鎮(zhèn)就感覺很了不起了,哪里愿意相信周公子的話。
周公子見他們都這樣抨擊自己,一時之間也有些百口莫辯,只能灰溜溜地低下頭去了。
張八峰對這些人的言論很氣不過。
可是他到底是個外來者,跟這些人說得再多,他們估計也不會相信,反而平白無故吵架,實在是犯不上的。
況且憑良心說,如果時間再倒退個幾天,若不是親眼目睹了那場大戰(zhàn),張八峰自己也不可能相信,世界上有這么逆天的人。
就在大家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的時候,百無聊賴的張八峰正起身,打算去個衛(wèi)生間,就赫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“我屮,蘇先生怎么來了!”
“哪個蘇先生?”周公子聞聲望去,便看到了身穿一襲白衣風(fēng)度翩翩的蘇皓。
他當場張大了嘴巴,眼神中寫滿了興奮和恐懼。
“啊啊啊!是蘇先生!蘇先生居然也來這里玩了?!”
對于這位,那一日在未名湖上呼風(fēng)喚雨,無所不能的大能,周公子和張八峰都記憶猶新,充滿敬畏。
他們這幾天總是盼望著能和蘇皓再見一面,當面說上幾句話。
若真能有幸如此,絕對算得上是祖墳冒青煙了。
可如今真的見了蘇皓,兩人又不免如遭雷劈,支支吾吾的,誰也不敢貿(mào)然上前了。
其他人見兩人臉上出現(xiàn)如此古怪的表情,便全都忍不住好奇,順著他們的視線望了過去。
那些女人一看到蘇皓的英姿,便紛紛被他的帥氣所折服,露出了花癡一樣的表情。
那些男人們有的被蘇皓身上的氣質(zhì)震懾住,有的則出于羨慕,露出了略有些不服的神情。
而其中,對蘇皓的出現(xiàn)最不滿的,自然就是十爺了。
本來在這個局里面,他是最出風(fēng)頭的一個,可剛才大家的話題卻全都圍繞著前幾日未名湖畔的大戰(zhàn),把蘇皓吹得神乎其神的。
他好不容易打斷了周公子的話,結(jié)果現(xiàn)在本尊竟然就出現(xiàn)在了這里。
而且更令十爺不悅的是,單從容貌上說,周公子確實沒撒謊,對方一出場就會給人一種驚為天人的感覺,把這世上的一切男子都給比下去。
又聯(lián)想到周公子先前說的,慕容情對蘇皓是如何的熱情卑微,就更讓十爺不爽了。
他正打算上前會會這位“情敵”,卻不想蘇皓壓根兒沒把他們這一桌的騷動當成一回事。
他大步流星地掠過眾人,直接走向了坐在最角落的,一名扎著小辮子的男子身邊。
只聽蘇皓居高臨下,并笑意盈盈的開口道:“紅眼是吧?你不就是奔著我來的嗎?剛才跑什么呢?”
“蘇白告?!”
紅眼緩慢起身,死死的盯著蘇皓,眼神中閃過了一絲難以置信。
他根本不知道,剛才在暗中探查自己的神念師,就是自己要擊殺的目標。
因此,兩人的此次會面,帶給了紅眼巨大的沖擊。
要知道根據(jù)他拿到的資料,蘇皓對于神識的運用應(yīng)該是一竅不通的。
此人精通術(shù)法,在武道的修煉上已經(jīng)遠超圣師境界,而且有橫練圣師的基礎(chǔ)和肉身強度。
本來這就已經(jīng)夠逆天的了,但紅眼還算有把握能應(yīng)對。
可如果蘇皓是一名神念師,又有著這樣的近身升能力的話,那豈不是無論遠攻還是近戰(zhàn),他都是無敵一般的存在,根本不可能被擊。
一瞬間,紅眼就已經(jīng)意識到自己今天必輸無疑了。
他心里在咬牙切齒地罵娘,也明白了邪師門為什么會開出這么高的賞金。
他們哪里是要力保殺掉蘇皓,根本就是想確定有足夠多的傻子,來攪得蘇皓不得安寧而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