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我……”
“不用,我其實大概已經(jīng)判斷出你是什么情況了!
劉邵正要講述自己患病后的身體癥狀,陸軒卻是開口打斷了對方,同時也明白劉邵為何轉(zhuǎn)頭要走了。
“還真是一個有性格的患者!
陸軒內(nèi)心一嘆,雖然有些不爽,可劉邵的行為,無疑讓陸軒對中醫(yī)又有了一番新的見識。
原來,中醫(yī)真的可以在患者不說任何癥狀的情況下,單靠把脈就能辨證一二。
雖說劉邵還沒說自己到底患的啥病,可陸軒卻覺得,心聲的判斷問題不大。
“您知道?”
陸軒平靜地語氣卻是讓劉邵身體一震,臉上很明顯的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。
他剛剛從進診室開始,可是一句話都沒說過,甚至連舌頭都沒給陸醫(yī)生看過,只是把了下兩只手的脈搏,這……真的能準確辨證?
雖然從心底里,他是希望自己能夠遇到那種僅僅通過把脈就能確定病癥的中醫(yī),可很顯然,那種造詣的中醫(yī)可遇而不可求,一般人太難遇到了。
而且,能達到那種程度的中醫(yī),大多都是滿頭白發(fā),卻又道風仙骨之人,怎么都跟眼前不過二十余歲的陸醫(yī)生對不上。
這真要能做到,陸醫(yī)生的醫(yī)術(shù)卻是有些駭人了。
“嗯,只能說八九不離十吧。”
陸軒點點頭,一臉平靜地應(yīng)道:“畢竟中醫(yī)望聞問切,單靠切脈的話,想要做到百分百精準其實很難。”
哪怕消渴的判斷來自心聲,陸軒也不敢太過托大,而是選擇了留有余地。
劉邵卻是搖頭,有些不信道:“僅靠把脈就能判斷病癥,說實話,這種本事的中醫(yī)以前或許有,可現(xiàn)在……”
說到這里,劉邵搖搖頭,沒再說什么,只是臉上的表情已經(jīng)說明了一切。
他不信。
劉邵的反應(yīng)被陸軒看在眼里,不信很正常。
劉邵說的并沒有什么不對的,甚至陸軒自己也蠻贊同的,僅僅靠著把脈,想要精準辨證,這種中醫(yī)現(xiàn)在可能一個都找不出來。
至于以前,有,可也不多。
以前都沒幾個,更何況現(xiàn)在了。
當然,這里面卻不包括見多識廣的一群大佬。
面對劉邵的質(zhì)疑,陸軒面帶笑容:“如果我判斷不錯的話,應(yīng)該是消渴吧!
隨著陸軒說完,劉邵那雙原本晦暗的雙眸頓時越來越亮,眼中異彩迅速浮現(xiàn)出來,一臉震驚地看著陸軒。
雖然劉邵沒說什么,可看著他臉上浮現(xiàn)出來的表情,陸軒就知道自己說的應(yīng)該沒錯。
劉邵患的就是消渴之癥。
“看來我判斷的沒錯。”陸軒笑了笑。
“你……怎么做到的?”劉邵忍不住咽了咽口水,看向陸軒的目光中,充斥著不可思議。
就連坐在陸軒旁邊的蘇可楠,此刻的美眸中,也是愈發(fā)清澈明亮。
她也有些沒想到,陸軒竟然厲害到可以做到只通過把脈就確定患者病癥的程度。
眼前的一幕,讓得她有種在聽故事般的感覺。
中醫(yī),真的這么神奇嗎?
玉手輕觸紅唇,好半晌,蘇可楠才從這驚詫的情況中回過神來,看向陸軒的眼中滿是驚喜。
而劉邵,則是在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之后,迅速地坐直了身體,看向陸軒的目光中,那原本的質(zhì)疑早已消失不見,出現(xiàn)在眼中的是對陸軒醫(yī)術(shù)天賦的驚詫。
然而,作為這次主角的陸軒,面對劉邵那不敢相信的詢問,沉吟一聲后,解釋道:“你雙手脈象我都感受過,雖有不同,但又有相同之處,都屬脈沉之象。
我看你對中醫(yī)好像挺感興趣的,《金匱要略》有看過嗎?”
“看過。”
見劉邵有看過,陸軒繼續(xù)道:“《金匱要略》卷中·水氣病脈證并治十四中有兩句話,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;分別是脈得諸沉,當責有水,身體腫重和脈沉者有留飲。”
劉邵搖搖頭,顯然沒有印象。
而且,這兩句話一般人也很難理解。
一邊的蘇可楠好似記得,不過卻又想不太明白,這兩句話跟判斷劉邵病癥有什么聯(lián)系。
直到陸軒笑著解釋道:“這兩句話,第一句的意思很簡單,就是脈沉者體內(nèi)當有存水,身體也會出現(xiàn)相應(yīng)的水腫!
“可是我也沒有水腫啊?”
“其實很簡單……”
陸軒笑著繼續(xù)道:“第二句話脈沉者有留飲,意思就是說患者會出現(xiàn)口渴而尿多,水隨著尿排泄出來,自然不會出現(xiàn)水腫之癥,綜合考慮,這種情況一般消渴之癥居多。”
聽到這里,劉邵這才恍然大悟,看向陸軒的眼神中,也是愈發(fā)的敬佩。
年紀輕輕就算了,竟然還有這么大的本事。
下一刻,似乎想到了什么,劉邵起身,滿是歉意的道:“陸醫(yī)生,是我劉邵有眼無珠,您要是覺得不爽,罵我一頓甚至打我一頓都行,我絕不說半句!
“我打你干什么?”
陸軒有些無語的看著對方:“坐下吧,跟我說說其他情況,我好給你開藥!
“陸醫(yī)生還愿意為我開藥?”劉邵滿臉詫異。
“為什么不愿意?”
“你掛了我的號,自然就是我的病人。”
劉邵一臉動容,他本以為自己一開始的行為已經(jīng)惹怒了陸軒,對方臉上雖然沒說什么,可心里肯定早就不爽了,不給他看病也很正常,他能理解。
看他沒想到,陸軒竟然沒將他的所作所為放在心上。
換做是他,肯定做不到像陸軒這般寬宏大量,輕易饒恕對方。
“陸醫(yī)生,謝謝!
劉邵坐了下來,一絲不茍的將自己患病一年以來的情況都說了出來,事無巨細,就連去哪家醫(yī)院吃過哪些藥都說了個大概。
最近一次檢查血糖高達272毫克,尿糖更是達到了++++,體重也比之前減少了20多斤,在患上糖尿病之前,還有肺氣腫、肝炎和美尼爾氏綜合征病史。
“陸醫(yī)生,我這情況是不是很嚴重?”劉邵滿是擔憂的問道。
陸軒沉吟一聲:“的確有點嚴重,不過倒也不是不能治,只是有句話我還得跟你說清楚,消渴之癥能調(diào)理控制,吃藥后可以將尿糖控制在一個+甚至更低,但想要完全治好,是不太可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