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忘死了,又活了。
他睜開眼后,入眼是一片白,蕭忘一開始還以為是到了地府,還奇怪怎么地府全是白色的。
而且都死了,肩膀還有些疼。
他躺著沒動,心里充滿了疑惑。
可不等他想清楚,他就聽到了推門的聲音,一個明明應(yīng)該很陌生的聲音,卻莫名帶著一絲熟悉闖入耳朵。
“李記者啊,你好,你好,你想問什么您說!
“你這人怎么叫我們藝人蕭無知,當面叫是不是有些不禮貌?他有自己名字,他叫蕭忘,忘記的忘。”
“什么叫故意逃避,不想上舞臺,他那是救人,你眼睛要是沒瞎,都能看到熱搜上的畫面了。”
“我們蕭忘是為了救人,要不是他上去救人,還不知道要出什么事了!
“什么?戀人?都跟你說了不是戀人,他都不認識!”
“你好好報道我們蕭忘好人好事不行嗎?為什么非得要挖什么地下情!”
蕭忘看著嘰嘰呱呱說話還非常生氣的人,終于知道為什么陌生中又帶著熟悉了。
因為他見過這個人。
那個頭發(fā)很少,一直叫他小祖宗的男人。
當初陛下離魂,他去白馬寺跪求,最后到了這光怪陸離的地方。
陛下就在這里,他最后從這里將陛下帶了回去。
奇怪,他死了為什么又回到這里了?
難道這里就是死后的陰間?
當時他去到了陰間將陛下帶回去的嗎?
但這陰間也太奇怪了吧?
蕭忘看看自己的手,熟悉又陌生,熟悉是因為這好像就是自己的手。
可陌生是因為有些偏瘦,而且這手指上還帶著奇怪的戒指。
倒是他身上的衣服換了,換成了藍白條紋的,依然很奇怪。
蕭忘摸了摸頭,摸到了硬硬的短頭發(fā)。
那少頭發(fā)男人走進來后,走到窗邊繼續(xù)將那黑方塊放在耳邊,和人吵架。
那黑方塊里隱約有聲音傳出來,應(yīng)該是能聽到對面的聲音。
“這次我們可沒逃,是蕭忘英勇救人,所以才沒能上舞臺!
“蕭忘救人的神圖都掛熱搜一晚了,你應(yīng)該看到才對!
“沒有戀愛,我早就澄清過了,不是戀人,沒有戀愛!”
說著說著他生氣掛了電話。
“什么破記者,天天只會寫我們小祖宗黑料,以前說他小白臉,現(xiàn)在他救人你們還不幫忙宣傳,就知道扯他戀情,聽不懂人話,呸!”
說完抬頭一看,正好和蕭忘的視線對了個正著。
他驚喜不已:“小祖宗,你可算是醒了,你醒了怎么沒說話呢?是不是還很難受?”
“我去叫醫(yī)生,你別怕!
很快,蕭忘便被一群穿著白大褂帶著白口罩,將嘴和鼻子蒙起來,只露出眼睛的怪模怪樣的大夫給包圍了。
他們圍著他檢查了片刻,碰到蕭忘的手是帶著體溫的。
看蕭忘一聲不吭,警惕戒備看著他們,醫(yī)生看向經(jīng)紀人:“家屬,病人看情況,可能需要詳查。”
他們呼啦啦啦來了,又呼啦啦走了,準備開單讓蕭忘去詳細查詢。
經(jīng)紀人哭喪著臉,整個人都不好了:
“小祖宗,你別嚇我啊,你知道的,方哥膽子一直很小,你這樣我害怕。”
看來他叫方哥,還是自己的家屬,只是經(jīng)紀人是什么人?
“你傷的肩膀,怎么腦子也跟著出問題了!
“老天怎么這么對我,我好不容易挖到一個好苗子,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這張臉絕對大紅。”
“結(jié)果你就只有這張臉能看,現(xiàn)在好了,本來腦子就不好了,現(xiàn)在更是被砸傻了!
“你說你逞什么能,就算不想上臺被嘲笑,你也別沖過去救人啊!
“現(xiàn)在好了,完蛋了!
看著他哭得太傷心,蕭忘終于開口。
“我沒傻!
蕭忘到了此時,已經(jīng)確定這地方不是陰間,出現(xiàn)在他面前的人,一個個的也都是活生生的人。
他們有喜怒哀樂,和大楚人一樣。
就是奇奇怪怪了一些。
這個方哥也是,對著那黑東西一個態(tài)度,對著他又一個態(tài)度,看出來他是真著急了,說到激動處,還噴口水。
蕭忘有點嫌棄:“你退后一些,口水別噴到我身上,臟!
臟這個東西,他實在忍受不了。
方哥呆愣愣看了他幾秒,忽然反應(yīng)過來。
“靠,你會說話啊,小祖宗,你剛才為什么嚇我,我以為你完全傻了!”
“你還嫌棄我,我又不是故意噴口水的,不對,醫(yī)生。”
“醫(yī)生,病人會說話了,他好像沒傻。”
他喜氣洋洋,然后醫(yī)生又來了,圍著蕭忘問了一些問題。
叫什么名字,年紀等等。
蕭忘:“……蕭忘,其他的不記得了。”
他只聽到方哥叫他蕭忘,名字沒錯,其他的年紀什么的,謹慎的沒開口。
醫(yī)生只能猜測:“可能是之前受了刺激,記憶出現(xiàn)了一些障礙,可能過段時間就恢復(fù)了,只能先在觀察,接下來還是得做檢查。”
蕭忘最后就被這經(jīng)紀人滿臉擔(dān)憂地帶著去做了各種‘檢查’。
蕭忘出了病房,也再一次見到了更多這光怪陸離世界中,更多的人和事。
走廊上許多男女,還有人痛哭,似乎是家人出事了。
又有許多滿臉痛苦喊疼的人。
蕭忘一路觀察配合,等做完檢查回來,他心里大概有數(shù)了。
這里是另一個世界,依然是人生活的地方,同樣的生老病死,只是這里和大楚完全不一樣。
看病手段先進,他看過的沒看過的治療手段機器都在。
這里男女都一樣,都在工作,還有許多女大夫。
也許是死了一次,蕭忘比起上次更冷靜,也更看得開。
雖然不太習(xí)慣,不過卻很平靜的接受,除了遇到那些穿裙子露胳膊露腿的,甚至穿很短的褲子,緊身帶子吊著的衣服的人后,才飛快移開眼。
他上次來不及看自己臉,這次看清了,意料之外又在意外之中,和他之前的臉一模一樣。
一樣的名字,一樣的長相。
只是這里的他是一頭短發(fā),這短發(fā)還是一頭……藍發(fā),看著實在奇怪。
看清自己一瞬間,蕭忘都愣住了。
他一路看到許多顏色的頭發(fā)了,但大家最多黃紅一點,他這樣的藍色還是第一次看到。
但這不是重點,重點是他上次都沒想到,自己附身的竟然是這樣的外貌。
是他自己。
所以這一方世界,有一個一模一樣的他。
是巧合嗎?還是冥冥之中都有安排?
他上次意外來到這里,已經(jīng)是好幾年前,可根據(jù)方哥的話,卻可以推測出,他再次來到這里,竟然只隔了短短的一晚。
他昨晚才被砸傷的,可在大楚,他已經(jīng)過了好幾年,而且都死了。
更重要的是,這里有一個一模一樣的他?那會不會也有個陛下呢?
蕭忘如此想著,心都漏跳了一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