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門處。
博美站在托爾斯泰的肩膀上,一人一狗雙雙瞧著一步步走出去的計明,見他走出城門,身影就隱沒在漫天的黃沙里。
“平日里他也這般喜歡冒險嗎?”托爾斯泰問道。
“我與他相處的時日不算多!辈┟赖溃骸安贿^,以我對他的了解,似乎修行以來,一路都是如此,常常面臨絕境,總受十面埋伏!
托爾斯泰再問:“我見他如今是金仙八層,不知修行幾載?”
博美道:“我平日里聽他提起,似乎十?dāng)?shù)載吧!
“十?dāng)?shù)載,已經(jīng)達(dá)到金仙巔峰,馬上觸及大羅,豈非天縱之才?我若是他,今日未必有走出去的勇氣。畢竟只要性命還在,便總有離開的機(jī)會。”
托爾斯泰今天難得的沉肅。
博美搖頭,“他等不及,等不起!
托爾斯泰不再多問。
計明走出幻城,他仍然記得千媚之前提醒過的那句話,因此時時注意著四周的動靜。
四處都是濃霧,這些霧帶著濃重的濕氣,它們流動在身體四周,有沁人的涼意。
“來的時候,并沒有這么重的霧!庇嬅髅痛蛄艘粋寒顫,他知道,這是因為靈氣失去了作用,所以身體開始難以接受這樣的嚴(yán)寒。
在濃霧里漫無目的地走了數(shù)個時辰,計明的體力消耗很嚴(yán)重,這還是因為他的身體逾若鋼鐵,在忍耐力上強于常人數(shù)百倍的原因。
“繼續(xù)這樣走下去,未必能走到盡頭,且等到敵人過來我也沒有還手之力!
他的腳步停下,略一思忖,昂首大喊幾聲,“喂!”
四周很空曠,在濃霧沉重的地界里,計明的聲音并沒有傳出多遠(yuǎn),也沒有回音,因此顯得有些無力。
“我知道你聽得到!”計明大喊,“我身后這座城,一定就是你的杰作吧!”
仍然沒有回應(yīng),于是計明的大喊就像在自言自語。
但他并不死心,只是繼續(xù)道:“你在這個地界言出法隨,和天道無異。不,比天道更強,甚至能夠剝奪我等的修行境界。此刻,汝為砧板,我為魚肉。我自知已破不了此局,你究竟想做什么盡管與我當(dāng)面聊一聊,也不必像如今這樣故作神秘!
片刻。
四周的濃霧開始自動飄蕩,就像有了某種自主意識和生命,在計明的面前自動分開,形成一條寬敞的道路。
計明不動聲色,順著濃霧分開的大道走去。
當(dāng)濃霧分開,計明終于看清自己目前所處的地域。這是一片青原,只是青原遲暮,秋意深重,腳下青草發(fā)黃,光澤黯淡。
約莫走了十?dāng)?shù)里。
青原的盡頭出現(xiàn)在眼前,那是一處深林。此刻的天色原本就陰霾遮蔽,仿似被厚重的烏云包圍起來,在一片沉寂中,顯得極其幽暗。而深林中更是如此,在茂密如華蓋的枝頭下,在不能使用瞳術(shù)的計明眼前顯得一片漆黑
像一只擇人而噬的大口,在明知有深重危機(jī)的情況下,計明走了進(jìn)去。
原本遮擋著的樹枝,也自動分開。
計明每向前一步,就像人體自動識別的某種機(jī)器,一切樹木都向兩側(cè)分開。
計明退后一步,那些分開的樹木便又一次遮擋起來。
“倒有些像紅外線測試儀!庇嬅鱽砹伺d致。
前一步,樹木分開。
后一步,樹木關(guān)上。
前一步,后一步。
前,后。
數(shù)十次后。
計明后一步,那些原本分開的樹木沒有再合上。
之后,無論計明怎么**,樹木都沒有任何反應(yīng)。
計明怒懟,“不好玩兒!這才幾次!”
樹:“······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