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尾的這個說法十分荒誕,但的確是目前真真切切發(fā)生的。
所謂復(fù)制,便是將原有的東西完完整整地再制造一個出來,并且和原有的東西幾乎一模一樣。
讓眾人感到詫異甚至驚懼的是,目前這種復(fù)制,幾乎可以看做是沒有缺陷的。
方才在洞中的時候,若非方才計明在關(guān)鍵時刻察覺到若白和頌婷的差別,幾乎都沒有辦法看出九尾和丑小鴨也是假冒的。
他看著面前的二人,心底忽地又冒出一個想法,“雖說他們二人方才都說過自己和他們之間發(fā)生過的事,但是萬一這里連人的記憶都能夠完全復(fù)制···那如何知道他們的真假?”
這個想法一經(jīng)出現(xiàn),便揮之不去。
接著,他便看到九尾的眼神里,似乎也有了一些懷疑。
“難道,他與我想到了一處?”計明心底暗道。
九尾出了聲,說的事情倒和計明在想的不同,“方才,我與丑小鴨都已經(jīng)說過了和你當初相識的一些事,你卻沒有證明自己身份的證據(jù)!
計明緩了緩神,默然半晌,道:“我曾與丑小鴨大戰(zhàn)一場,她敗了!
這件事在場三人都親身經(jīng)歷或親眼目睹,的確能夠證明計明的身份。
丑小鴨撇了撇嘴,顯然不樂意聽計明提起這件事。
“我們走吧!庇嬅鞯男牡,懷疑猶在,但到了此刻,也只能暫且相信他們,“你們既然能夠在這種環(huán)境下看得清楚,便由你們在前方帶路,四下走一走,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人!
計明的打算是,只要讓他們兩人帶路,自己隨時能夠在察覺到危險的時候抽身而退。
九尾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,深深看了他一眼,轉(zhuǎn)而向狹洞中走去。
計明的手掌一翻,將指南針握在手中,以保證走的路不會是左右轉(zhuǎn)圈。
三人一路前行。
計明在此期間時不時在墻壁或腳下隱蔽地做一個記號。
半個時辰很快過去,三人一無所獲,最后又一次來到一個三路并行的岔口處。
“走哪一條?”九尾回身問道,一轉(zhuǎn)身,正見計明在盯著岔路口的某個石頭怔怔出神。
計明低頭盯著腳下,他在看的是這塊石頭上的花紋。
“怎么了?”九尾走了過來。
計明抬頭,故作尋常,“沒什么!
九尾哦了一聲,若有所思,又轉(zhuǎn)而看向另一處,“那我們走左側(cè)這條通道,你覺得怎么樣?”
計明不著痕跡地低頭看了一眼指南針,“走右邊這條吧!
九尾沒有異議,“可以。”
三人又一次上路,但計明的眼睛里,是不是閃過一絲精光。他方才在這一番前行中,時不時通過一條條岔路口,最后在岔路口的一旁看到一塊極不起眼的小石塊。石塊十分尋常,沒有任何靈氣的波動,但石塊上有一條條繁復(fù)的紋路。這些紋路計明并不認識,但心底隱約覺得,其上的紋路和陣法有關(guān)。
計明在陣法上的造詣自覺不錯,畢竟是來自蜃城中,看過千萬典籍后才有的水平,在陣法一途上,世人之中沒有多少勝得過他。
但這里是數(shù)萬年前的秘境,任計明看過多少陣法,面對上古奇陣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夠認出和看懂。
不多時,又過一條岔路口。
計明低頭迅速看過一眼,又將這塊青石上的紋路和方才青石上的紋路結(jié)合在一起,心頭微微一震,“果然能夠十分契合地貼在一起!”
他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確認這些青石上的紋路有古怪,但心下躊躇,不敢輕舉妄動,萬一將這些青石打碎,出現(xiàn)更大的麻煩又該怎么辦?
這種束手束腳的情況,是計明頭一次遇到。
就在這時,前方右側(cè)的轉(zhuǎn)彎處,忽然響起一道驚怒之聲,“。。!”
是頌婷的聲音,而且近在咫尺!
計明猛然抬頭,前面的九尾迅速回頭,“走!”
三人迅速向前趕去。
數(shù)丈開外,一條岔路口,計明三人迅速轉(zhuǎn)彎。
“你走開!”頌婷的聲音里,哭泣和驚怒并存,可見她受到的驚嚇不少。
計明握劍的手微微顫動,下一瞬將要飛射出去。
走在前面的九尾忽然制止一聲,“等等!
玄佛劍的顫動微微一頓,計明的聲音微沉,他不能看清前面發(fā)生了什么,“怎么回事?”
半晌,就像看到什么奇怪的事,九尾的聲音充斥著放松和驚疑,“你···來看看吧。”
計明聽了他的這句話,心里微微一沉,走上前去。
頌婷的慘叫聲不止,還在不住地哭泣。
就在計明的視線里,出現(xiàn)了形容枯槁的,跪地悲泣,雙手胡亂畫著,但她的面前空無一物,就像在和什么鬼物搏斗。
頌婷臉上的淚漬已經(jīng)掛滿,就連嗓音都變的沙啞,難以想象在這段時間里她受到過怎樣的驚嚇。
但是她的眼睛空洞,瞳孔定定看著前方,好像蒙了一層灰色的霧。
計明心下顫動,走上前去,將頌婷抱在懷里,一時都沒來得及想到眼前這個頌婷的真假。
后面的九尾欲言又止,最后還是沒有出聲。
頌婷的手掌還在不斷張牙舞爪,被計明乍然摟在懷里不得動彈。她身軀就像乍然被電了一下,開始猛烈瑟縮。
只有哭泣聲猶存。
許久之后。
計明感覺到懷里的頌婷安靜許多,微微低頭,只見頌婷的眼睛正在一點一滴地恢復(fù)光彩。
“別怕,我在這里!彼⑽⒌皖^,抱著頌婷低低說了一聲。
頌婷瞳孔里面的灰色逐漸褪去,慢慢抬頭,“計明···我怎么在這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