猴兒酒、筑基丹、大量靈石以及固本培元的一切丹藥。
府邸之內(nèi),計明獨(dú)自一人;府邸之外,明哲真人為其護(hù)法。
從今日開始,計明閉關(guān),只為晉入筑基。
在他懷里,玉佩幽幽散發(fā)光芒,女子告誡,“如今萬事俱備,我看你筑基臺也十分穩(wěn)固,而且節(jié)節(jié)拔高。九為極數(shù),你如今筑基臺已經(jīng)達(dá)到七層,再有兩層便趨于完美。凝成筑基臺時,你切記要守好心神。筑基、金丹、元嬰等每一大境界都會有心魔出現(xiàn),外人無法幫助。”
計明頷首,這些事明哲真人都已經(jīng)和他說過,只是沒有女子所述詳細(xì)。
猴兒酒與丹藥同時入腹。
他閉上眼睛,息神靜氣,靈力全部收回丹田,靈識也歸入筑基臺。
筑基丹的藥效與猴兒酒浸在一起,順勢激蕩。
計明低低悶哼一聲,屋內(nèi)頓起一陣狂風(fēng)!
在他懷中,女子低低望著這一幕,神色里竟有說不出的,異樣的狂熱,“我早已知道他天賦異稟,卻沒想到他的筑基臺竟能夠累積七層而不充盈晉升。方才我告訴他說筑基臺達(dá)到九層再晉入筑基,不知他能否做到。九層筑基臺,已經(jīng)是傳說中極盛極強(qiáng)的完美道臺,在千年前,筑基臺達(dá)到九層的人寥寥無幾,他若能夠做到,要走上的將是無敵之路。日后必將橫掃諸敵,成仙屠神!
計明的氣息在節(jié)節(jié)拔高,地面的靈石一顆顆崩裂,其中的靈氣全無,盡數(shù)化作齏粉。
轉(zhuǎn)眼過去,就是整整一天。
玉佩忽明忽暗,女子面露疑惑,“已經(jīng)過去整整一天,以他的情形,要晉升筑基原本不該如此緩慢!
明哲真人在藥房之外踱步,在計明前往歷練的這段時間,他時時擔(dān)憂,甚至在以為計明再無歸來之日時心灰意冷。
如今再見到這個弟子歸來,他迫不及待要讓計明筑基,也是希望他修為精進(jìn),日后能夠避免諸多危險。
計明身上有明哲傳承的丹道,并青出于藍(lán)。明哲真人將師尊道統(tǒng)傳承的希望都在計明身上,所以會如此在意他的安危。
三日之后。
當(dāng)府外朝陽初升,明哲真人也察覺到時間太久幾乎忍不住破門而入時。
計明緩緩睜開眼睛,雙目噴薄出一道猶如霧氣穿梭的精氣。
噗!精氣落地,出現(xiàn)一道幽深光滑的小孔。
玉佩里,女子的聲音傳來,“成了?”
計明微微低頭,“成了!
“是否為九層筑基臺!”
計明一笑,“是!”
他低頭看了一眼地面幾乎消耗干凈的靈石和猴兒酒等物,緩緩起身向外走去。
吱呀——府門大開!
明哲真人立即回頭,緊緊盯著計明。
計明看著他緊張的神色,笑道:“幸不辱命!
明哲真人頓時松了一口氣,轉(zhuǎn)過身道:“我?guī)湍闳檎崎T請命,求一次天道傳承!”
天道傳承,是太玄宗上每一名弟子完成筑基后都將有的機(jī)會。只要弟子踩上太玄峰的天道石,再有幾位峰主同時施法送其魂魄通靈,便能夠領(lǐng)悟天道,鞏固境界,甚至獲得天道秘術(shù)。
明哲真人很急切,眼看著得意門生晉入筑基,百十年來從未像此刻這般喜悅。
計明心底極暖,暗下了一個決定,找個機(jī)會,不妨把朱厭經(jīng)交給明哲。
“若太玄真人他們,實(shí)在不愿送我上天道石,你也不必強(qiáng)求。”計明道。
明哲真人笑道:“我在宗門雖然只是閑職,但這個面子他們總要賣給我。而且,你不在的幾個月里,那位青云宗圣女先后上門幾次,掌門他們心有顧慮,應(yīng)該不會拒絕我!
聽到若白來過幾次,計明心底微安,“既如此,多謝師傅。”
明哲真人應(yīng)了一聲,“你我?guī)熗,不必這么見外!
眼看著明哲真人背影漸遠(yuǎn),計明微微低頭,“若白來找我做什么,總不會又是求詩?”
太玄宗外千里處。
一座巨大的船舫在天空云霧中緩緩飛過。
若白在船舫之上站定,在她手上握著幾張宣紙,紙上是字體娟秀的蠅頭小楷。
她的手指從那一句‘十年生死兩茫茫’上掠過,隱約間又想起那道面容已經(jīng)有些模糊的微胖身影。
“那個家伙,人長得平常憨厚,這字兒寫得倒真娟秀好看。”她心底暗想。
她不知道,前世的計明處處倒斗,有時候也靠著倒賣古物為生,這一行里真真假假,偶爾總需要摻點(diǎn)什么貓膩蒙混,所以在寫字這方面,每一種字體他都能大略模仿,其中尤以蠅頭小楷為最,幾乎能夠以假亂真。
若白的目光從紙上移開,抬頭看向遠(yuǎn)方,手中掐了一道訣,“此次的差使,一定會路過太玄宗,不妨就再去一趟,看看那個胖子究竟回來了沒有。如果,他真的是被那太玄宗的人陷害至死,那也要為他討一個公道才好。”
船舫微微側(cè)了個頭調(diào)轉(zhuǎn)方向,直奔太玄宗而去。
計明在府邸中等了整整半個時辰。
明哲真人終于歸來,但神色難看。
計明一看他的神情,就知道結(jié)局一定不如人意,問道:“太玄等人,是否拒絕了?”
明哲真人有些愧疚,左右囁嚅一陣,大致意思就是太玄真人只說如今開啟天道石并不合適,其余幾位峰主如今事務(wù)繁忙,要為計明一人的天道傳承將幾位峰主召往太玄峰未免得不償失。
計明心里有了底,看來太玄真人因?yàn)樽约航袢盏膽B(tài)度氣得不輕,所以借此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。
再看明哲真人神情沮喪,計明笑道:“只是天道傳承,小事而已!
“天道傳承的重要你并不知曉。”明哲真人搖頭,不斷嘆息,微抬起頭問道:“你如今筑基臺有幾層?”
“九層!庇嬅鞯。
“不錯!泵髡苷嫒讼乱庾R回應(yīng)一句,轉(zhuǎn)而又愣了愣,抬頭再問,“幾層?”
“九層!庇嬅饔值酪宦。
明哲真人轉(zhuǎn)身向府外走去,“你再等等,我再去向掌門請命,今日必要為你搏一場天道傳承回來!”
說著話,他的身形已經(jīng)遠(yuǎn)去。
計明正在微感疑惑時,女子的聲音輕輕響在耳邊,“你這個師傅倒是一心為你著想,以你九層筑基臺的天賦,若有接受天道傳承的機(jī)會,定會得到一部天道秘術(shù)!”
計明恍然。
太玄殿上。
明哲真人匆匆走竟殿內(nèi),“掌門,我要為計明請一次天道傳承的機(jī)會!”
“方才我已告訴過你,如今幾位峰主不在,難以為其施法!碧嫒嘶仡^看著他,眉間緊皺,這一刻壓抑整整一天的怒火忍無可忍,一時全部爆發(fā),“況且你不在府邸中好好修行,有什么資格為他請命?自你師傅死去百年來,你修為半分不進(jìn),掛著閑職也毫無用處。如今收得這個徒弟,你可知他又是什么身份?!”
明哲真人微微躬身,深深閉上眼睛,道:“百年前,我?guī)煾禐樽陂T而死,我也曾為宗門鞍前馬后!”
太玄真人冷笑不迭,“不論如何,此次計明的天道石傳承,你都不必妄想!若非看在你師傅的面子上,就連你,我也早已逐出宗門!
太玄宗外,百里處。
若白看著越來越近的山峰。
“這一次,不知道他還在不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