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稚深深呼吸了口氣,扣著紐扣的手輕輕的顫抖。
她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和從前有什么不同,哪怕是混亂的一夜/情之后,她也要保持鎮(zhèn)定。
“好了!
沈律言轉(zhuǎn)過身來,目光大大方方的朝她看了過去,接著又落落大方在她面前穿好了衣服。
江稚沒想到昨晚的米酒后勁會那么大,她幾乎想不起來自己后來是怎么變醉了。
明明也沒喝斷片。
但就是有點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。
江稚強裝從容來面對他,她也不提昨天晚上發(fā)生過的事情,表面看起來鎮(zhèn)定的不得了,“你能先出去嗎?”
沈律言比起她還要從容不迫,撩起眼皮懶洋洋望著她,“吃干抹凈就要趕我走?你這過河拆橋的本事怎么這么利索了?”
無論過去多少年,江稚的臉皮都還是很薄,她感覺自己被噎了一下,也沒想到他這么直白的道出昨晚的事情。
成年人難道不應該默契的當做什么都沒發(fā)生嗎?
江稚沒控制好情緒,胸口起起伏伏的,“我吃干抹凈你?”
沈律言勾起唇角,他這樣一笑,眉眼舒展開來,栩栩生動,他又漫不經(jīng)心掃了眼凌亂的床鋪,抬了抬眉頭,在厚顏無恥中點了點頭:“人證物證都在,你不承認?”
江稚都要被他氣笑了,“到底誰吃虧,你心里有數(shù)!
沈律言偏要裝作聽不明白,“你誤會了,我沒覺得我吃虧,我也是心甘情愿的,但是吧,這件事既然發(fā)生了你總不能就當做什么都沒發(fā)生!
江稚抿了抿唇,“那我覺得我吃虧了,可以嗎?”
總之,沈律言都有話可說,前后兩條路都給她堵死,“那我就更要對你負責。”
他擺出兩個選項。
要么她對他負責。
要么他對她負責。
江稚一個都不想選擇,她覺得沈律言是在無理取鬧,并且語氣認真地譴責他:“你不要沒事找事。”
沈律言好像聽不明白一樣,對她笑了笑,“我沒有啊,我是就事論事。”
江稚覺得沈律言現(xiàn)在就是想訛她一樣。
還是特別無恥的訛詐。
她想了想,告訴他說:“我現(xiàn)在沒有現(xiàn)金!
沈律言:?
江稚表現(xiàn)得很純良,她看起來不像是故意的,很是純真的眨了眨眼睛,“我一會兒出門取錢,再給你!
頓了頓,怕他還有要話要說。
江稚提前堵住他的話,“或者我現(xiàn)在直接給你轉(zhuǎn)賬,你可以自己選。”
沈律言唇角的弧度一點點的回落,一點兒都笑不出來了。
適才的輕松、游刃有余都消散不見。
他在她眼里算什么?
做鴨的?
睡一晚花點錢就解決了?
沈律言扯起嘴角,不咸不淡道:“在國外待久了果然人都變得開明許多,你花錢打發(fā)狗的架勢,誰見了不得拍手!
這話酸溜溜的,又帶了點不甘。
沈律言說完又問:“你準備花多少錢打發(fā)我?”
江稚也不會蠢得說出讓他開個價之類的話,她怕沈律言是獅子大張口來敲詐她。
她可沒有那么多錢來打發(fā)他。
江稚與其認真:“五千塊,夠嗎?”
沈律言望著她的眼,黑漆漆的眼珠滿是真誠,沒有一點兒開玩笑的意思,他裝模作樣想了想,“五千塊是不是少了點?”
江稚不知道沈律言為什么還和她計較這點錢。
他不是很有錢了嗎?
還要在這種事情上來故意為難她。
江稚懊悔自己昨晚稀里糊涂就喝了那么多米酒,哪怕只是嘗了一口,也都不會發(fā)生這種慘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