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看江稚身邊這個男人長得好,身上穿的衣服看起來也很貴,說不定是她的領導上司,立刻熱絡走到他身邊,“我跟你們說,我這個孫女真的沒良心,這么多年,逢年過節(jié)從來沒有噓寒問暖,昨天遇見了她還對我擺臉色!這就算了,我半截入土的人也不該和小輩計較,可是你們剛才也看見了,我好心好意過來看看她,她連杯水都不想給我喝啊!
江稚聽得想翻白眼。
江老太太更加來勁,使勁訴苦,“而且聽說她現(xiàn)在嫁了個有錢老公,昨天還拿她老公耍威風,這是發(fā)達了就看不上我們這幫窮親戚了!
沈律言認認真真看了看眼前這個撒潑的老人家,看起來完全不像是江稚的奶奶。
以前沈律言就覺得江稚是落難的公主。
她的教養(yǎng),看起來很好。
眼前這個老太太粗魯無理,完全不像是能教出什么好孩子的人。
沈律言嗯了嗯:“我就是她的丈夫,你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找我!
江老太太整個愣住,喉嚨像吞了魚刺那么難受。
這就是江稚的老公?
她老公長得怎么這么好看。
沈律言平靜說完這句話又轉(zhuǎn)過來看著江稚,默了半晌,他問:“她真的是你的奶奶?”
江稚沒有辦法否認血緣上的關系,她只能點頭:“嗯,我奶奶!
老太太的目的也確實達到了。
她此時此刻的確覺得難堪,甚至非常丟臉。
“怎么了?”江稚問。
“有點不像!鄙蚵裳韵肓讼,如實的說。
江稚揪緊了手指,深深呼了口氣,丟臉就丟臉吧,反正這也不是沈律言第一次看見她糟糕的人生。
“我和她不親!
最后,她也只不過多說了這一句。
江老太太心里特別不是滋味,她這個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好!
本來還幻想過江稚的老公就算有點小錢也沒關系,她嫁了個糟老頭子也夠難受很久,現(xiàn)在看來這哪里是糟老頭子!
不僅不是,長得比普通人好多了。
五官精致,身材優(yōu)越,萬里挑一的好貨色!怎么就讓她碰上了呢?
江老太太剛準備說話,她的手機就響了。
她接了起來,語氣有些不滿:“我說了我出門有正事要辦!我過來北城是跟著你們享福的,不是讓你們來管我的,知道嗎?”
顏瑤在電話那頭只能忍耐,這個老太太就是個沒見識還蠻不講理的農(nóng)村老太太,潑辣的狠。
根本惹不得。
“您人生地不熟,我們擔心您的安全,不然這樣我現(xiàn)在讓歲寧過去接你?”
老太太勉強答應了下來,短短的時間心里頭又有了主意,歲寧長得也不差啊,而且現(xiàn)在的男人,哪個不是三心二意,說不定今天見上了面。
江稚的老公一來二去就和歲寧扯上了關系呢?
老太太心里頭一合計,就對顏瑤說:“那你讓她快點!
顏瑤心里松了口氣,她就是怕老太太出去亂轉(zhuǎn),農(nóng)村老太太嘴上沒個把門,到處胡說,丟的還是她們的臉。
她苦心經(jīng)營了這么多年,好不容易才借著沈律言對歲寧的這點情分,讓京圈的這些達官貴婦對她有了幾分好臉色,結(jié)交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情分。
實在不想就此功虧一簣。
“好,我這就讓她過去,您把定位發(fā)給我!
別看老太太年紀大了,手機還是會用的。
她不耐煩嗯了嗯,把自己的位置給江歲寧發(fā)了過去。
江歲寧本來不想走這趟,但是她媽媽走不開,忙著去醫(yī)院找那個懷孕了的助理,她不過來都不行。
一看定位,就在她的附近。
江歲寧打了個車就趕了過去。
…
這邊江稚感覺老太太大有今天都不打算離開的架勢,頭也很疼。
她問師兄:“這里有保安嗎?”
藝術園區(qū),當然有保安。
但是師兄感覺這樣對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太太好像也不好,“你要叫保安過來嗎?”
江稚把心一橫,她這也是沒辦法。
不這樣做,老太太達不到目的,就絕對不會主動離開。
江老太太抬眸,“你不用轟我走,你敢叫保安我就死在你們面前,再叫幾個記者過來看看你就是這么孝順你的奶奶的!
江稚面無表情,正要上前卻被沈律言摁了回去。
沈律言也沒少對付這種蠻不講理的人,其實個個都是欺軟怕硬,嘴上在逞能,真見了血跑得比誰都快。
他笑了笑:“說句難聽的,有沒有命去請記者都說不準。”
江老太太覺得這個男人的氣場都和其他人不一樣,冷冰冰吐出的一句話就將她嚇得心里頭打鼓,“你這話說的,你又不是閻王爺!
沈律言抬了抬眉頭:“我就是北城的閻王!
老太太感覺這人身上都帶著煞氣,定然不是什么小角色。
越想越便宜了江稚,找了這么個有權有勢還有錢的年輕男人。
口出狂言,定是有底氣的。
她忍了忍:“你們等等,我叫人來接我了,不用你們轟我走!
江稚反而有些驚訝,沒想到她還會主動離開。
既然這樣,耐著性子再等幾分鐘也沒關系。
江歲寧趕到的時候,壓根不知道江稚和沈律言也在這兒,她還很奇怪她奶奶怎么會獨自跑來這種地方。
推開門,看見沈律言的身影,她結(jié)結(jié)實實愣了愣,望著他的臉好久都沒回過神。
江老太太看見江歲寧過來了,立刻挺直了腰板,她迫不及待要介紹這幾個人認識,拉著歲寧的手硬生生把她扯到沈律言面前,“這也是我的孫女,大孫女,江稚得叫她一聲姐姐。”
老太太看江歲寧臉色蒼白呆在原地,用胳膊碰了碰她,給她使眼神,接著又對沈律言說:“說起來,你還是我們歲寧的妹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