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庭宣厚著臉皮進(jìn)了沈律言的家門,這倒不是他第一次進(jìn)這棟別墅,以前偶爾有事也會過來坐坐。
客廳里的燈亮著,但是卻沒人。
顧庭宣的目光悄然在客廳里轉(zhuǎn)了一圈,垂下眼眸,遮掩住了眼底的失落。
廚房里忽然傳來響動,像是玻璃杯被打翻的聲音。
沈律言和顧庭宣循聲望了過去,江稚已經(jīng)洗完了澡,穿著睡衣,長發(fā)舒展,她好像在廚房里熱牛奶,端著杯牛奶站在廚房門口,有些茫然看著客廳里的兩個人。
這是顧庭宣第一次看見她穿睡衣的樣子。
他的目光可以說得上是冒犯,一時竟然忘記了要挪開眼睛。
江稚先看見的人也是顧庭宣,一個小時前才在他面前說沈律言是他前夫,一個小時后這個謊言就不攻自破。
沈律言皺了皺眉,擋住了顧庭宣的目光,他看向了江稚,“你還沒睡嗎?”
江稚握緊了手里的杯子,一時忘記了要喝牛奶,她抿了抿唇:“時間還早!
沈律言有些不爽,但這點不舒服也不是對江稚有意見。
而是很懊悔讓顧庭宣看見了江稚這種模樣和神態(tài)。
柔和的、舒適的、乖巧的。
穿著睡衣的、有點可愛懵懂的模樣。
本來是屬于他一個人的。
沈律言抿直唇角,“你現(xiàn)在要上樓睡覺嗎?”
江稚完全沒察覺到他語氣里的生硬,她說:“我還不困!
顧庭宣倒是很會插話:“那就坐在客廳里一起看看電視?”
江稚既不困也不想和他們一起看電視,顧庭宣問出這句話難道不覺得奇怪嗎?
“我還有工作。”江稚客氣說完,就上了樓。
沈律言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,回過頭來看向顧庭宣:“你還不走?”
顧庭宣裝模作樣看了眼手機(jī)上的時間:“才十分鐘,沈哥你也太無情了!
沈律言泰然自若,懶懶地提醒他:“不要打擾我們的夫妻生活!
今天晚上,沈律言和江稚倒是沒有性生活。
江稚確實是有工作要忙,不是隨便找來敷衍沈律言和顧庭宣的借口。
她改完了稿子,沈律言也上了樓。
兩個人之間好像沒什么話好說。
江稚鉆進(jìn)被窩睡覺,盡管有點怕黑,還是伸手關(guān)掉了床頭的小臺燈,她閉上眼睛,沒多少困意。
過了沒多久,她感覺到身邊的位置慢慢陷落了下去,沈律言的侵略感很強(qiáng),她凝神屏息,盡可能忽略他的存在感。
沈律言從身后抱住了她的腰,以為她睡著了,又像昨晚那樣親了親她的耳朵,
江稚渾身僵硬,她很不習(xí)慣,也很不適應(yīng)。
忍了忍還是沒忍住,裝睡也裝不下去了。
她睜開了眼睛,蜷縮著身體往前縮了縮,她背對著他,輕輕抿了下唇角,“一周三次,昨天才做過,今晚能休息嗎?”
她背后的人身體好像也僵了一下,收緊了摟在她腰間的那雙手,聲音悶悶的:“我今晚沒想著要做!
江稚有些不解:“那你為什么要親我?”
親她不就是為了做嗎?
又不會因為愛。
沈律言閉上了眼睛,深吸了口氣,不是答不上來,而是說不出口。
江稚被他抱得太緊了,實在是不太舒服。
她的臉悶在被子里,小聲地問:“你能松一下手嗎?抱得太緊了,我的腰有點痛。”
沈律言的呼吸窒了窒,他不想松開她。
“有那么難受嗎?”
“呼吸不過來!
“我也呼吸不過來!
江稚就不說話了。
他不愿意,怎么說都沒有用。
沈律言越抱她越緊,他忍不住又想親她的耳朵,唇角貼著她的頸窩,呼吸清冽,他在她耳邊,沙沙啞啞的聲音落在她的耳里特別有磁性,他說:“我感覺顧庭宣喜歡你!
沈律言是個很敏銳的人,有些時候,觀察的很細(xì)致。
江稚感覺沈律言在沒事找事,顧庭宣怎么可能會喜歡她呢?可能現(xiàn)在在沈律言的眼里,別的男人和她多說一句話,就是喜歡她。
就是她不檢點,不干凈。
她在勾引別人。
江稚心里沉了沉,這種感覺并不好受,“你能不要侮辱我嗎?”
沈律言認(rèn)真道:“我沒有!
“他現(xiàn)在很關(guān)心你的事情!
江稚不想理他了。
沈律言還是沒憋住,親了親她的耳朵。
江稚不想讓他親,她的抗拒表現(xiàn)的很明顯。
沈律言掐著她的腰,對她的抗拒也很惱火,她現(xiàn)在真的就那么討厭他嗎?他又想到盛西周那天晚上那個電話,什么時候盛西周會是個樂于助人的人呢?
“那誰能親你?盛西周嗎?”沈律言冷冷地問。
江稚聽見這個名字都覺得很厭煩,這是她和沈律言之間永遠(yuǎn)都過不去的事情,就算暫時的絕口不提,也沒有用。
“誰都可以!苯蔁⿶為]上眼睛,把臉埋在被子里情緒就好了很多,那些糟糕的、痛苦的、不舒服的情緒好像也被關(guān)在了一片黑暗中。
誰都可以,只有沈律言不行。
她又輕聲地說:“以后能規(guī)定好時間嗎?比如一三五,二四六休息,周日休息!
沈律言聽她連日子都算計好了,臉色微冷,“不好意思,我的興致沒這么規(guī)律!
他將她從被子里扯到懷里,忽然發(fā)了狠似的親她,“我不和你講什么一三五、二四六,我想要就要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