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愿意,醫(yī)院你也必須去,這個醫(yī)生你也必須見!
沈律言強迫她做不情愿的事情也不止今天這一件了,她本來也已經很憎惡他,多今天這筆不多,少今天這點也不少。
他現在竟然覺得她哪怕是恨他,也比徹底遠走高飛要好。
“我這個兇手良心未泯,嘴上說幾個好聽的話你未必會信,說起來也沒什么意思,你恨我,那我現在也只能用實際行動來補救!
江稚發(fā)現自己還遠遠不是沈律言的對手。
他的無恥,是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的。
棋逢對手,才能勢均力敵。
但是顯然無恥這方面,她一直不是他的對手。
“不需要你的補救!焙秸緲峭怙L有些大,她抬起手指將碎發(fā)撩至耳后,語氣淡淡地表示:“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沒有辦法補救的,傷口愈合了還有一道疤呢!
江稚今天穿得有點少,站在風里,覺得有些冷。
她裹緊了外套,手機上叫的網約車已經快到了。
沈律言忽然掐住她的腕,連拖帶拽把人扔進自己的車里,門被砰的一聲合上,落了鎖。
她的行李箱被司機放到了后備箱。
江稚坐在車里,和他沒什么可說。
沈律言帶著她直奔醫(yī)院,江稚皺著眉,思緒已然走遠。
他那么迫切想要治好她的耳朵,不過是為了減輕自己心里那點愧疚。
這樣他也不會覺得他對不起她,往后對她做什么都不會心軟。
還是像以前那樣,理所應當。
窗外下起了雨,淅淅瀝瀝的小雨轉瞬就成了瓢潑大雨,天空就像是破了個洞。
江稚聽著雨聲,心里悶悶的,她不喜歡下雨天。
以前她不相信緣分這兩個字。
現在她卻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世上有很多人就是緣分不夠的。
江稚和沈律言的重逢的那天。
他已經愛上了江歲寧。
到了醫(yī)院,江稚一個字都沒和沈律言說。
兩個人沉默的走在一起。
檢查結果和上次并沒有什么不同。
沈律言聽醫(yī)生說完面無表情的,江稚聽到結果也談不上失望,她問沈律言:“能讓我回家了嗎?”
沈律言說:“我送你!
醫(yī)院走廊,有些安靜。
江稚的手機鈴聲響起來時,尤為突兀。
她接起電話,“李律師?”
李鶴今天提前到了北城,新律所的事情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,他剛下飛機就聯(lián)系上了她:“我到北城了,明天你看看你有沒有空,我個人的建議是要打官司就趁早,我盡我最大的努力幫你打這場官司!
他這幾天,重新把婚姻法通讀了一遍。
每個律師擅長的官司都不一樣。
李鶴最擅長的還是商業(yè)官司,沒有別的原因,只是因為比較賺錢而已。
他這些年攢了一些積蓄,在北城買套大平層是沒有什么問題的。
他已經在想她離婚之后的事情。
從上一段感情里走出來需要時間,他不會太冒進。
慢慢來,能走到今天這步,已經很不容易了。
江稚說:“這件事我聽你的建議!
他一向做事成熟穩(wěn)重,確實是個值得信任的人。
李鶴嗯了嗯,繼續(xù)說:“那你明天來簽一起委托書,可以嗎?”
“好的,沒問題的。”
沈律言就站在一旁看著她打電話。
她接電話時神態(tài)輕松,看來給她打這通電話的人和她關系還不錯。
沈律言看著她舒展的眉眼,和唇邊淺淺的笑意,怎么都不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