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律言沒再跟過去,看著她倉促逃離的背影,忍不住低聲笑了笑,然后任勞任怨將餐桌上的碗筷收進廚房里。
江稚坐在沙發(fā)上發(fā)呆,時不時偷偷往廚房的方向看一眼。
沈律言這樣還真的挺像個賢惠的家庭煮夫。
她又望向窗外的陽光,好像今天的太陽都比平時燦爛一些。
真的不是在做夢嗎?
江稚原本以為沈律言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上她了。
她忍不住想起那個盛夏,如果……
如果一切都沒有弄錯,該多好啊。
沙發(fā)上的手機,在此刻響了起來。
江稚拿起來看了看,是一串很陌生的號碼。
她不假思索掛斷了。
對方鍥而不舍又打了過來。
遲疑了幾秒鐘,江稚接通了電話,里面?zhèn)鱽硎⑽髦艿穆曇,“中午好,江小姐。?br>
江稚下意識就要掛斷,盛西周笑了笑:“別急著掛!
她深呼吸:“找我什么事?”
“下周六,想請江小姐吃頓飯!
“沒空!
“那我只好讓保鏢去醫(yī)院里請你母親先出來透透氣了!笔⑽髦軓牟话闯@沓雠疲幌窠瓪q寧,能被她唬住。
“時間地點我會發(fā)到你手機上,江小姐,我們就情人節(jié)見了。”
江稚忽略了盛西周發(fā)到她手機上的短信。
她覺得盛西周就是間歇性的抽瘋,無聊了就來破壞她平靜的生活。
她不想被他影響了心情,也不想被他打擾生活。
沈律言從廚房里出來,看見她坐在沙發(fā)里對著手機發(fā)呆,表情怔怔愣愣,看著就笨笨的。他在她身邊坐了下來,長臂輕松摟過她的肩膀:“想什么呢?”
江稚坐得很僵硬,挺直了背,過了會兒,她說:“我在想我媽媽!
沈律言嗯了嗯:“她不是在醫(yī)院里治療嗎?”
“但是我現(xiàn)在想把她接回家照顧。”她知道這樣不大好,但是江歲寧和盛西周都讓她覺得很不安:“我可以每天開車把媽媽送到醫(yī)院,每天的治療結(jié)束后就把她接回家!
聽起來很麻煩。
但是江稚不怕麻煩。
沈律言不贊同她的想法:“醫(yī)生沒有跟你說她現(xiàn)在不能出院嗎?”
江稚也不想這樣折騰她媽媽的身體,但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,她不能再讓江歲寧他們有任何的機會靠近她媽媽。
她心不在焉望著電視機,心里還想著這件事。
過了許久,她編了個謊言:“我不放心,我們以前有過仇家,我怕他們來找麻煩,我媽媽真的不能再受刺激了!
沈律言以前就猜到過她或許只是家道中落,聽見她說有仇家也不意外。
“好辦,我讓陳留派人過去守著。”
“謝謝!
訓練有素的保鏢肯定比陪護管用。
江歲寧和盛西周再想動手也要掂量掂量能不能和沈律言的人硬碰硬。
*
這個周末,沈律言在江稚這間小公寓里窩了兩天。
兩人都沒出門,日子過得就像普通的夫妻。
平穩(wěn),溫和。
淡淡的溫馨。
兩天里都是沈律言下廚做飯,碗筷照舊是請鐘點阿姨來清理。
到了周一,江稚坐地鐵去公司。
沈律言沒有開車過來,心血來潮陪她一起去坐地鐵。
江稚走到地鐵口了還很無奈:“我說沈先生,你別鬧了。”
沈律言雙手插著褲兜,往哪兒一站就賞心悅目,他說:“地鐵明令禁止姓沈的搭乘嗎?”
江稚說:“你有潔癖!
“然后呢?”
“我怕你受不了。”江稚考量的很周全,話說得也特別認真:“早高峰會很擠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