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律言叫來了醫(yī)生,還沒做完檢查,傅清婉已經(jīng)睡著了。
沈律言看得出來江稚的母親的修養(yǎng)極好,以前應(yīng)該也不是尋常人家。
他也能看得出來,她的母親不是很喜歡他。
至少,從她的眼睛里看不出滿意。
沈律言掐緊了她的手,江稚眼里只有她母親,被他掐疼了才察覺到他的不對,“你做什么?”
沈律言也不喜歡情緒總是失控的自己,喜怒哀樂都在她身上吊著的滋味可不好受,他冷著臉:“看也看過了,我們先出去,等你母親休息好了再過來。”
江稚舍不得走:“我想陪著我媽媽!
沈律言冷聲問:“你留在這里能做什么?”
江稚說:“心安!
她小心翼翼地問:“是不是因?yàn)槲艺f你是我男朋友,你不高興了?”
沈律言矢口否認(rèn):“沒這回事。”
可他的表情分明不是這么說的。
江稚被他從病房里拽了出去,她踉蹌了兩步跌在他的懷中,可能是怕他發(fā)脾氣,江稚特別認(rèn)真地說:“我不是故意敗壞你的名聲,但是我總不能在我媽媽面前說你是我的金主!
花錢養(yǎng)著她。
“你可以直接說我是你的丈夫!鄙蚵裳钥囍,臉色不大好看,冷冷地說出這句話。
江稚感覺他在開玩笑,怔了兩秒,隨后略顯局促的低下了頭,“這樣不好。”
她和他總是要分開的,到時候她媽媽又問起來,她難道要說自己離婚了嗎?
稀里糊涂結(jié)了個婚,又稀里糊涂的離了個婚。
沈律言淡漠的眼神落定在她的臉龐,認(rèn)真打量片刻,“哪里不好?”
江稚挑了個比較好接受的說法:“后面會比較麻煩!
他那么聰明,肯定聽得懂的。
江稚不是怕他生氣,而是怕他生氣之后在她媽媽說一些令人起疑的話,她實(shí)在不敢讓媽媽知道她為了錢出賣了自己的婚姻。
江稚小心翼翼攥住了他的手指,抬起水汪汪的眼睛,每每她用這么可憐兮兮的目光望向他時,都是試圖哄騙他:“沈先生,男朋友的身份聚和散都不會讓人懷疑。如果和我媽媽說我們結(jié)婚了的話,可是我們的合約還有七個月就到期了呀,不好的!
她想和他講道理。
他這個人是講理的。
沈律言望了眼她的手,纖瘦白皙的拇指謹(jǐn)慎的攥著他的拇指,指尖泛粉,尤其漂亮。她的話說得有幾分道理。
但是合約到期了。
不是還能續(xù)約嗎?
沈律言以前沒有想過和她長久的維持這段婚姻,那個時候確實(shí)是各取所需,對他而言,這段婚姻也的確是可有可無。
但是沈律言也不排斥就這樣繼續(xù)下去。
江稚遲遲沒聽見他的聲音,以為他是不高興了,為了不在醫(yī)院鬧出大的動靜,她盡可能遷就了他:“沈先生,你累不累?醫(yī)院里氣味難聞,不然你就先回去吧?我留下照看我媽媽就好!
沈律言忽然覺得她也還挺可憐的,他說算了。
“男朋友就男朋友吧!
江稚長舒了口氣,沈律言緊接著牽著她的手:“你媽媽還需要休息,先去問問醫(yī)生檢查結(jié)果!
沉睡中的植物人,蘇醒之后還有許多麻煩。
江稚也是被巨大的喜悅沖昏了頭腦,她差點(diǎn)以為人只要醒了就沒事了。
到了主治醫(yī)師的辦公室,她又開始緊張,沈律言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背,“沒事,不用怕!
江稚坐了下來,指甲陷入掌心的肉里,她問醫(yī)生:“我媽媽身體怎么樣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