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從來沒有問過他和江歲寧,當初分開的理由。
沈律言竟然也舍得放手。
他明明是一個會緊緊抓著自己喜歡的人,永遠都不會放開的那種人。
沈律言想她大概是真的沒有談過戀愛,這世上多的是相愛卻不能相守的人,他淡淡道:“也是因為年少輕狂!
還是有傲氣。
哪怕是對自己喜歡的人,也不能低到塵埃。
她要分手,那就分手。
就像合約到期之后,他也會成全江稚。
“江小姐出院了嗎?”
“嗯!
“她腿上的傷是不是要留疤了?”
“傷口有點深,可能是會留疤!鄙蚵裳匝凵窬屠淞讼氯ィ骸摆w宏深還真是個畜生!
江稚張了張嘴,有話想說,又覺得沒有開口的必要。
說什么呢?說那是江歲寧自己用刀子劃出來的傷口,并不是趙宏深傷了她。
但是沈律言不會相信的。
沈律言動怒的次數(shù)不多,江歲寧的一點小傷,就夠他生氣許久。
她死里逃生,頂多也只有幾句對不起。
“沈先生,和你在一起是不是很危險?”
“還好。”沈律言半真半假道:“我比他們危險!
他可不是什么好人。
說完這句,沈律言又想起一件事,他看著她,低聲問:“你那天為什么會獨獨找上顧庭宣?”
江稚都要忘記那天晚上發(fā)生的事情,情緒被壓抑到極致后的崩潰,總是有點難堪的,她輕輕抿起了唇角:“可能因為我有點喜歡他吧!
她想從沈律言臉上看到一些情緒波動或者變化。
但是很遺憾。
一點都沒有。
江稚不知道怎么回答他,就隨口胡謅了個理由,這樣沈律言也不會誤會她對他非分之想。
她和顧庭宣其實總共連話都沒說過幾句,他身邊的朋友每次見了她,對她也都不太客氣。個個都眼高于頂,看不上她這種為錢折腰的貨色。
沈律言沉默了一陣,很久很久之后,他抬眼看向她,喉嚨里擠出來的字清晰冷漠,像音符一個個跳出來,“你喜歡顧庭宣?”
中間偶有停頓。
吐字倒是清楚。
江稚沒有退路,從她那天站在顧庭宣面前說出要和他做生意開始,有些事情已經(jīng)無法挽回,不如將錯就錯。
這種誤會,無傷大雅。
沈律言不會在乎她喜歡誰,她思索片刻,“一點點吧!
把話說的太滿,就太假了。
沈律言好像只有好奇,神色平靜打量著她的眉眼,“你喜歡他什么?”
江稚不知道怎么說才比較有說服力,她垂下了眼皮,低眉順眸的模樣萬分乖巧,“可能顧先生長得比較合我的眼緣,人也還不錯,條件也好,喜歡他有什么很奇怪嗎?”
沈律言輕輕抬了下眉,“不奇怪!
任何人在聽見自己的妻子親口承認喜歡上了別人,心里都不會舒坦。
沈律言記得不久之前顧庭宣忍著內(nèi)心的暴躁跑來跟他說,看上了江稚,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這兩個人竟然成了有緣人。
但是沈律言覺得江稚和顧庭宣不般配。
倒不是樣貌上的不般配,只是性格合不來。
江稚很安靜,很沉悶,說的難聽些就是很無趣。而顧庭宣平時沒少在外面花天酒地,身邊的女人換的比衣服還勤快。
沈律言出于好心,“他沒你以為的那么好!
他一點都沒有在說別人壞話的覺悟,緊緊抓著她的胳膊,將她扯到自己面前,居高臨下從容不迫看著她的眉眼,“喜歡玩小模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