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明知故問:“我們現(xiàn)在是成為別人的籌碼了嗎?”
江稚冷眼望著她,一直就覺得她很虛偽。但是江歲寧從不在外人面前裝柔弱,那些搖搖欲墜的白蓮花手段,在她這里早就過時了。
她更喜歡自然而然融入他們的圈子。
裝得大大咧咧,受了委屈也不在乎。
“你既然知道就不用再問我!
“他們是沈律言的仇人,對吧?”
“對!
江歲寧就更不擔(dān)心,若有所思啊了聲,“挺有意思!
她一點都像個人質(zhì),冷靜閑適,不怕自己會死在這里。
江歲寧笑瞇瞇望著她,還有多余的心情來和她閑聊!澳銈兡莻時候被綁架了就是這樣相互取暖的嗎?”
江稚攥緊拳頭,“和你沒有關(guān)系!
江歲寧笑起來毫無攻擊力,溫暖燦爛,“怎么會和我沒關(guān)系呢?沈律言以前和我說過好多,說你擋過鞭子,挨過巴掌,在左臉,是不是?”
面對從容淡定的江歲寧,她就是個手下敗將。
江歲寧淡淡一笑,“難怪他喜歡親我的左臉,總是揉我的耳朵,你永遠不會知道他那時看著我的眼神有多溫柔。”
沈律言的整個世界都是她的。
江稚的心好似被她抓在掌心,任其拿捏,她窒息、痛苦、像條被扔在砧板上的魚。
她的喉嚨,猶如吞了刀片,割傷的氣管鮮血淋漓。
她啞著聲說:“偷別人的東西還能洋洋得意,你真了不起!
江歲寧像是聽見了個笑話:“那你倒是憑你自己的本事?lián)尰厝グ !?br>
她看著江稚的眼睛,水汪汪的、忍著眼淚不肯落下的樣子真的好可憐,她說:“沈律言腰上有一個刺青,你見過吧!
江稚無數(shù)次和他歡好的時候,都見過他腰間那兩道青黑色的英文字母。
他不喜歡她看,也不讓她碰。
偶爾還會用領(lǐng)帶蒙住她的雙眼,用皮帶捆住她的手腕。
他不想讓她冒犯。
江歲寧不動聲色觀察著她的臉色,她最知道怎么殺人誅心,不慌不忙說了一大段話:“那是高三畢業(yè)的暑假,我陪他去刺青,那幾個字母是我名字的縮寫!
“他說他愛我。”
“他有說過愛你嗎?”
“江稚,我早就不是小偷!
“你也不是他年少時曾經(jīng)動心過的那個人!
江稚緩緩垂下了臉,耳朵嗡嗡鳴響,劇烈的情緒波動讓她短暫喪失了左耳的聽力,原來真的會有那種像心臟被人挖出來的巨痛。
她好像什么都沒得到過。
又仿佛什么都失去了。
她吸了吸鼻子,“還有嗎?你一次性說完,就當(dāng)給我解解悶!
江歲寧怔了怔,嘴角的笑逐漸淡了,她本來還想欣賞江稚眼中的痛苦,可惜她出乎意料的淡定。
沒有達到目地的江歲寧閉上了嘴。
江稚短暫得到了清凈。
廠房里的光線逐漸暗了下去,頭頂那幾扇窗戶,照著微弱的余暉。
快要到傍晚了,已經(jīng)又過去了好幾個小時。
趙宏深開著車回到這個地方,沒管她們兩個,而是從車上拿出來兩把槍,扔給了守在門外的那兩個人。
他檢查了遍上衣口袋,緊緊護著放在胸前的遙控器。
他哆嗦著手點了根煙,過了許久,地上許多煙頭,趙宏深好像終于下定了決心,吩咐刀疤男:“把她們兩個吊到廠房后面那個懸崖!
他嘴里咬著根煙,面無表情地說:“明天下午六點之前,沈律言不來就割斷繩子,讓她們兩個給我兒子陪葬也不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