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大膽撫摸著男人的眉眼,“沈先生,我很怕你!
沈律言想要看見的就是她的示弱,她的服從。
他扣住她的手腕,捆在枕邊,男人又報復(fù)似的咬了口她的嘴巴:“你都知道我生氣了,為什么不懂哄哄我?”
江稚怔愣,哄他?
她咽了咽嗓子,“我不太會哄人!
只會越描越黑。
越哄怕他越是生氣。
沈律言晾了她這么多天,也不知在氣什么,“你剛才就很會。”
“你說的是親你嗎?”
“對。”
江稚安靜了很久,她才終于意識到這一連串的事情到底哪里不對,她謹慎地開口問:“沈律言,你那天是不是吃醋了?”
不是惡劣的獨有欲。
不是被冒犯了尊嚴。
就只是簡單的吃醋了。
沈律言思考半晌:“可能。”
江稚心臟跳動的頻率顯然加快,她潤了潤干澀的嗓子:“你會不會有一點喜歡我了?”
她花費了很大的勇氣才將這句話吐出來。
沒想過得到一個好的結(jié)果。
但是,猶如夢中。
沈律言動作輕柔撫摸著她的發(fā)絲,壓著眉頭的燥意,抿唇輕語:“也許!
他不再極力否認這點好感。
因為對他來說,太微弱渺茫。
承認下來也實在不算什么。
江稚怔了很久,被這兩個字震得恍惚了幾瞬。
沈律言見她神色呆愣,指腹緊緊貼著她的柔膚,薄唇抿成一條冷冷的直線,他啞著嗓子問:“ 怎么不說話了?”
江稚用指甲輕輕掐了下掌心,是有點痛的。她恍然回過神,如小扇般的羽睫輕輕顫動兩下,漆黑水潤的眼珠直勾勾盯著眼前的男人,眼底忽然發(fā)酸,她只是忽然覺得像是在做夢。
一個少女思春期未曾圓滿的美夢。
她剛才問出口的瞬間,沒有抱任何期待。
話音落地的時刻還有些后悔她的不自量力。
江稚的喉嚨發(fā)緊,嗓子里發(fā)出艱澀的聲音,有點小心翼翼,“你聽清楚我剛剛說的什么了嗎?”
沈律言指腹稍微使了點力道,垂眸打量她的臉龐,她的緊張溢于言表,抿緊柔唇,繃緊了身體,這樣警惕的神色,落在柔和的燈光里竟添了幾分叫人心疼的脆弱。
他淡道:“聽清楚了。”
沈律言抓住她的手,她纖瘦的拇指蜷縮握緊,指甲不自覺掐緊了掌心,他一根根掰開她的拇指,“你問我是不是喜歡你!
“我說可能!
“我們江秘書不要妄自菲薄,你還是很討人喜歡的!
沈律言說的這幾句話,語氣都很平常,不輕不重,不咸不淡,似是恰到好處的述論。
江稚呼吸不受控制變得急促,心跳如擂,她一時竟有些手足無措。
“沈律言,你不要拿這種事情來逗我!
“是你要問,你又不信!鄙蚵裳杂X得有些好笑,江稚好像是真的意識不到她長得有多漂亮,男人大多都是見色起意的禽獸。
沈律言自認還算個正人君子,但情和欲有些時候也不是能分的那么清楚。
可能就像盛西周說的那樣,睡出了一點微不足道的感情。
沈律言伸手摸了摸她的臉,“你不用放在心上,以前是什么樣,我們之后就是什么樣!
哪怕沈律言親口承認對她有一點喜歡,江稚也不敢對他吐露真情。
她太患得患失了。
一雙腳好像踩在棉花上,根本就不踏實。
但是沈律言今天說的這些話,足夠她開心很久了。
江稚覺得她和沈律言很像那種迂回的、沒有結(jié)果的親密關(guān)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