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國正聽她張口閉口就是沈律言,聽得耳朵都疼,心煩意亂。
他確實惹不起沈律言,沈家根基深厚,沈律言的父親,權(quán)勢不容小覷,那可是切切實實能定生死的掌權(quán)者,京城里誰見了沈家的人都得給幾分薄面,能不得罪都不會去開罪。
但是劉國正實在咽不下這口氣,好不容易送上門的機會,不教訓(xùn)她就白白浪費了。
江稚趁著他在走神,屏住呼吸,悄聲無息撥通了沈律言的電話。
她將屏幕翻了個面,亮起來的那面屏幕蓋在掌心。
很遺憾。
沈律言沒接她的電話。
江稚有點絕望,她偷偷挪動了下位置。
劉國正不知怎么發(fā)現(xiàn)了她的小動作,一把握住她的手,看見剛剛中斷的電話,勃然大怒,抬手給了她一個耳光。
江稚躲得及時,躲過了他的掌風(fēng),她拿起手機故意用方才撥打電話的界面對著他晃了晃:“劉總,你猜沈先生幾分鐘到?”
她說這句話時,表面上底氣十足,鎮(zhèn)定自若。
劉國正咬牙切齒,指著她,“江小姐,你等著,我就不信沈律言會護著你一輩子。”
江稚忍著身體里一陣接著一陣的熱潮,“這就不勞劉總操心了!
劉國正這人好面子,上次被沈律言當(dāng)眾教訓(xùn)了頓,他不敢怨沈律言,就把這筆賬算到了江稚的頭上。
原本他正在興頭上,等著這人藥效發(fā)揮哭著來求他。
現(xiàn)下就讓沈律言知道了確實很麻煩,斟酌一二,劉國正覺著為了個女人再得罪沈律言好像不劃算,他冷下了臉,吩咐車里的保鏢:“把她給我扔下去。”
深更半夜,不論發(fā)生了什么,都不能怪他。
車速飛馳,哪怕被從車里扔下去也比被劉國正侮辱要好。
車門打開的瞬間,外面的冷風(fēng)猛地灌了進來。
江稚渾身不剩多少力氣,她被他們?nèi)拥搅笋R路上,手臂先落地,大片的剮蹭,火辣辣的疼,膝蓋和手肘都破皮出了血。
萬幸的是,傷勢不重。
江稚忍著傷口的刺痛,在理智尚且清醒的時候,用手機叫了個車,讓司機給她送回了家。
到家時,江稚的神志已經(jīng)沒有多少。
藥性太烈,幾乎腐蝕了她的所有理智,讓人本能的屈從欲感。
她搖搖晃晃下了車,強撐著最后的理性,“謝謝!
吹著深夜的冷風(fēng),緩解了臉上滾燙的溫度。
江稚拍了拍自己的臉,她真的是糊涂了,她剛剛應(yīng)該直接打車去醫(yī)院的。
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晚了,她撐不到去醫(yī)院。
她只想快些去浴室,泡在冷水了再也不出來。
別墅的客廳里亮著燈,她走路還有點搖搖晃晃,剛換好拖鞋,耳邊驟然響起那道熟悉的聲音,“回來了?”
江稚咽了咽口水,身體里的浪潮無時無刻的折磨著她。
她抬頭看向沙發(fā)上的男人,慵懶散漫。
她的視線逐漸模糊,用力晃了晃腦袋才又看清楚他的臉。
不像在公司里那么正經(jīng)冷漠,從容平和的眉眼多出些許難得的柔情,襯衫穿得隨意,扣子開了兩顆,袖口微微上卷,削瘦的手腕那根陳舊的紅色手繩依然矚目。
江稚覺著他好香,好香過去抱住他,親親他。
她的行為好像不受控制,本能的驅(qū)動自己慢慢靠近了他。
江稚渾然不知她現(xiàn)在有多狼狽,臉有點紅,手掌心被剮蹭出來的傷口還在滲血。
沈律言看了她一眼,從頭到尾給她掃視了一遍,目光在她的傷上停留了會兒,嘖了聲,聽不出喜怒地說了句:“才一天,怎么就又把自己搞成這幅可憐的樣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