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稚一聲不吭。
江歲寧仰著臉,亮晶晶的雙眸看著沈律言,“你真不去我家嗎?”
一口一個她的家。
江稚只恨自己還沒本事,把江北山從傅家手里奪走的一起搶回來。
沈律言興致不高,情緒淡淡:“不了!
江稚掙開他的手,踩著高跟鞋走在前面。
沈律言雙手插兜,不緊不慢跟在她身后。
江稚走出酒店,迎面吹來的冷風(fēng),吹紅了她的眼睛,她在想是不是人的心越卑劣,就能活得越好。
沈律言把她從人行橫道拉了回來,男人身上裹挾著寒冬深夜的凜冽冷意,他扭過她的手腕,大力扔進(jìn)車?yán),繞到另一邊車門上了車,順便落了鎖。
沈律言點了手里的打火機(jī),煙火渺渺,他吞了口煙,喉結(jié)微動:“說說看,剛才又在發(fā)什么脾氣?”
其實沈律言不問也知道,是因為江歲寧。
江稚繃緊身體,抿直雪白的唇瓣,不置一詞。
安靜過了好會兒,沈律言掐滅了煙,嗤得笑了聲,聲音淡漠:“我喜歡江歲寧你第一天知道?”
江稚不能接受的是沈律言把她的傷口也告訴了江歲寧。
他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她的心情。
江稚憋著口氣,發(fā)作不出來。她咬緊牙關(guān),選擇了沉默。
車?yán)矧v起繚亂輕薄的霧氣,煙草味聞著都是苦的。
沈律言伸手,拇指壓著她的皮膚,用不輕不重的力道掰過她的臉,半逼半就讓她仰起臉面對自己,望著她發(fā)紅的眼睛,蒼白的面色,到了嘴邊的重話悄聲無息咽了回去。
“江秘書,你就那么不喜歡歲寧?”
“談不上!苯捎X得有些情緒花在在不值得的身上也是浪費(fèi),她說了實話:“但我確實不想見到她,我想沈先生應(yīng)該也看得出來,江歲寧大概也不怎么想見到我!
江稚有點厭煩這樣,她的下頜被掐得有點疼,男人的指骨看起來骨瘦嶙峋,削瘦冷硬,關(guān)節(jié)微微露白,她好聲好氣:“你能先松開我嗎?”
沈律言不僅沒有,反而變本加厲,欺身逼近了她,“把話說清楚。”
江稚扭過臉,下一刻就被他用力掰了回來,“躲什么?”
她帶著點煩躁,“你既然喜歡江歲寧,現(xiàn)在就去找她,不要來管我。”
沈律言冷笑:“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!
他冷下了眉眼,光是面無表情就足夠有敬畏感,如此冷意更甚,“你平白無故對我甩冷臉,還不許我問清楚?”
江稚沒力氣和他吵架,她像蔫下去了的植物,失去了光源、失去了水源,已經(jīng)漸漸開始衰敗干枯,“沈律言,我來生理期了,肚子疼,你能別在今天和我吵架嗎?”
她有氣無力說完這句話,男人沉默了許久。
片刻之后,他松開了手,好像終于大發(fā)慈悲選擇放過了她,“很疼嗎?”
沈律言記得她每次來生理期都要遭一次罪,所以家中常備了止疼藥,他盯著她羸弱泛白的小臉,“我下去給你買點藥!
江稚抓住他的手:“不用,我包里有!
沈律言抬眼看她:“你吃過藥了嗎?”
江稚點點頭:“吃了的!
沈律言問:“吃了還疼?”
江稚也不知道這次是怎么回事,可能是太久沒來生理期,也許是那場手術(shù)雪上加霜,她吃了止疼藥也不太有用,小腹還是墜墜的疼。
江稚敷衍道:“不怎么疼了!
沈律言沒再繼續(xù)剛才令人不愉快的話題,“回酒店休息吧。”
江稚感覺車?yán)飷灥米屗乖辏龁枺骸澳悴蝗ソ瓪q寧的家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