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稚坐到快要打烊的時間,她穿好鞋子,剛準備離開。
沈律言給她打了電話,她望著忽然亮起來的手機屏幕,等手機熄屏,她也沒有接。
果不其然,沈律言沒有給她打第二個電話。
她不是在擺架子,也不認為自己不接電話沈律言就會以為她生氣了。
她就是,有點累了。
想獨自安靜待會兒。
不過今天既然是江歲寧的生日,倒也難為沈律言還能抽出空來給她打電話。
江稚腦子里閃過很多亂七八糟的想法,她對江歲寧的生日宴并沒有興趣,如果不是顧庭宣非要在她面前說起這些,她都不會去再想這件事。
江稚又發(fā)了會兒呆,等到咖啡廳打了烊,緩緩起身,買過單后打車回了家。
她以為沈律言還在江家沒回來,出乎意料,男人回的竟然比她還早。
客廳里燈火通透,男人坐在沙發(fā)里,神色寡淡。
江稚換好拖鞋抬頭看見他的身影,沒忍住愣了下,幾秒之后才回過神來,她裹緊了身上的披肩,還沒走到他跟前,就聽見他開口問道:“怎么沒接電話?”
江稚隨口編了個謊話,“手機沒電了。”
她若無其事:“有什么急事嗎?”
沈律言盯著她的臉看了會兒,好像要看穿她的表情:“沒有!
男人交疊架著雙腿,坐姿慵懶閑適,淡淡開腔問道:“音樂劇好看嗎?”
江稚給自己倒了杯水,她背對著他:“還不錯。”
她連背影都是賞心悅目的,窈窕娉婷的身段,引人想入非非。
江稚突然間想起顧庭宣說的那些話,他說沈律言只是裝作看不出來她喜歡他。
是這樣嗎?應(yīng)該不是的。
他是真的沒察覺。
江稚太能隱藏,比任何人都小心翼翼。
在她還不想和沈律言走進萬劫不復(fù)的結(jié)局之前,她可以假裝自己從來沒有愛過他。
江稚繃緊了后背,“我很喜歡,謝謝你了沈先生!
她畫蛇添足說了這句話,為得就是表明對沈律言臨時放鴿子這件事,沒有任何的不滿。她不在意。
“如果不是你給的門票,我自己應(yīng)該買不到票!边@些話她說的很漂亮,滴水不漏,毫無差錯。
沈律言并未起疑,他對音樂劇本來也沒什么興趣。
那天也只不過是一時興起,過去了也就過去了。
他今晚更耿耿于懷的是江稚沒有接他電話這件事。
顧庭宣說今晚碰巧遇見了她,打扮漂亮,三分風(fēng)塵七分清純,過分漂亮惹眼。
沈律言倒也不介意讓顧庭宣送她一程,她拒絕了顧庭宣,這也沒什么。可是,她卻是在整整兩個小時之后回的家。
她去哪兒了呢?
沈律言不清楚,但也不想去做些不好的揣測,來懷疑她。
不過沈律言也的確不喜歡掌控不住她的感受。
他對江稚,就是有過于常人的掌控欲。
他想,這點也無可厚非。
男人,都是這種德行。
他也不例外。
“你一個人去的嗎?”沈律言目光淡淡望向她,漫不經(jīng)心開了腔。
江稚感覺自己如果點頭回答是就有點難堪,好像顯得她根本沒有人喜歡,除了他之外,就沒有關(guān)系稍微親近的人。
她不想讓自己看起來那么可憐,她依然想維護那點自尊。
江稚轉(zhuǎn)過身來,面對他撒謊也能面不改色,“叫了一個我的朋友!
沈律言挑了下眉,一時片刻竟沒有說話。
江稚為了讓自己的謊言聽起來更真實,繼續(xù)娓娓道來:“這門票還挺難得,我一個人用兩張票有些浪費,剛好她也很喜歡,我就叫上她一起了,沈先生很介意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