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覺得她現(xiàn)在這副樣子總比剛才那么死氣沉沉要好,“抱歉,我們資本家確實沒什么人性!
江稚朝他看過去,男人只是看起來斯文儒雅而已,骨子里還是霸道。
順我者昌,逆我者亡。
江稚有點喪氣:“隨便,等上班了我會把離職申請交到人事!
沈律言往前了兩步,走到床邊順手幫她掖好被角,“那我現(xiàn)在就能告訴你,江稚,我不會簽字!
忽然貼近的氣息。
擾亂了她的心神。
江稚別扭撇過臉,蔥白的拇指緊緊攥著身下的床單,她問:“沈先生是不是又要拿違約金來威脅我?”
沈律言頓了片刻,他的眉眼顯而易見沉了下去,神色晦暗不明,扯起嘴角淡笑了聲:“當(dāng)初是我逼著你在合同上簽字的?”
江稚被他氣得肝疼,說又說不過。
沈律言看見她被氣紅了的臉,心里微微一動,沒忍住親了親她的唇瓣,“你別忘了是你自己簽的字!
江稚想躲開他,又被他強行扣住了下頜。
她有點生氣:“沈先生身邊那么多高材生不缺我一個,何必為難我!
沈律言笑了笑,“我覺得江秘書比她們都好。”
江稚垂著眼,她冷靜下來:“沈律言,我是真的想辭職!
她不想再繼續(xù)愛他了。
或者,如果能少愛他一點也好。
被自己深愛的人傷害。
實在是太痛苦了。
今天哭得像是要把五臟六肺都吐出來。
連呼吸都是苦澀的。
江稚眼底漸次泛紅:“我求求你,就看在我今天受了這么大的罪的份上,你發(fā)善心放過我。”
沈律言嘴角的弧度逐漸往下,他母親說的沒錯,他的心是比石頭還硬。
她已經(jīng)將姿態(tài)放得這么低,在醫(yī)院里背著他偷偷哭得那么可憐。
可是沈律言還是不想放過她。
“我給三個月的假期,你好好休息!蓖nD幾秒,沈律言望著她的臉,接著說:“三個月之后,你還得回到我身邊工作!
江稚抬起臉,有點破罐破摔,故意用激將法試圖激怒他:“你非要困著我,是不是是對我有感情了,舍不得?”
沈律言松開拇指,扯了幾個字敷衍她:“嗯,我喜歡江秘書。”
沈律言顯然說的是假話。
他連騙人都不屑于多用幾分真心。
江稚聽見從他口中說出的喜歡,還是會很不爭氣,心臟砰砰砰的劇烈跳動。
不過轉(zhuǎn)瞬,再看清男人眉眼間漫不經(jīng)心的神態(tài),就清楚不過是他隨口扯的一句玩笑。
江稚逐漸平靜,剛做完手術(shù)說話力氣都不剩多少,“沈律言,我不需要長假!
她現(xiàn)在只想辭職,讓自己冷靜清醒,不能在繼續(xù)在他身邊沉淪。
沈律言今天對她的耐心倒是極好,“你不想要三個月的假,那就一個月,只不過你別再說我這個資本家又是在剝削你就行!
江稚真的不明白他為什么不肯放她走,她的職位,對沈律言來說并沒有多重要。
可有可無,隨時都能找人替代。
“我……”
“江秘書不要妄自菲薄,貼身秘書這個職務(wù)不是什么人隨隨便便就能干的。”
江稚感覺自己已經(jīng)很倔強,但是沈律言似乎比她更偏執(zhí)。
認(rèn)定的事情,死都不改。
哪怕她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這么的可憐,開口求他都不肯答應(yīng)。
“我覺得處理沈先生那些無聊的花邊新聞是件很浪費時間的事情!
“我沒給開工資?”沈律言也不想再氣她,含著淺淺的笑,掃了眼她生著悶氣的神情,不知為何,心情開闊了些,他說:“江稚,你現(xiàn)在才看清我們資本家的嘴臉是不是有點太晚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