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稚淡道:“他工作比較忙。”
護士是新來的,不像老護士見得多,瞧見這種事還是會生氣,“誰不忙呀?再忙也要過來陪吧,這可是很傷身體的。”
江稚沒有再回她,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么。
等了幾分鐘,檢查室里叫到了她的名字。
江稚捏著單子走了進去,躺在床上做檢查。
沒過多久,醫(yī)生將她扶了起來:“看了下沒什么大問題,可以去手術(shù)!
醫(yī)生摘下口罩,叫來護士,“你帶江小姐去手術(shù)室!
小護士看著她的眼神是很同情的,“你跟我過來吧!
江稚靠近手術(shù)室的時候,手腳冰涼,感覺肚子里的孩子好像踢了她一下。
她的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。
小護士見她站在原地不動,“你怎么啦?”
江稚狠下心腸,“沒怎么!
小護士好像看出了她的惻隱之心,“你是不是反悔啦?”
江稚沉默。
小護士開始嘮叨:“我們這里很少有反悔的,基本上都是男朋友陪著來的,兩個人商量好了說不要就不要!
江稚深呼吸,她繃直了后背,“走吧!
小護士邊走邊說:“我看你表上寫結(jié)婚了,你老公都沒來,你長得這么漂亮都不對你好點,你不給他生孩子才是對的。”
江稚只是有一點舍不得。
剛進手術(shù)室,護士給她遞了藥。
“你先吃了藥,半個小時后才能開始做手術(shù)!
江稚攥著掌心里這幾顆小小的藥片,坐在椅子上久久沒說話。
她肚子里的孩子月份還小,藥流就可以。
還能少受點罪。
江稚快要把指甲掐斷了,她把藥片扔進了垃圾桶里,臉色蒼白告訴醫(yī)生:“我今天不做了!
醫(yī)生司空見慣,“你想好了?”
江稚點頭:“再過幾天。”
醫(yī)生看她是在猶豫,將利弊和她說了清楚:“你如果打算要這個孩子,就要開始準(zhǔn)備定期的孕檢,如果不想要,趁早做手術(shù)對你身體好,越拖傷害越大!
江稚認(rèn)真聽完醫(yī)生的建議:“我會好好考慮的!
醫(yī)生嘆氣:“你老公知道這個事嗎?”
江稚撒了謊:“他知道!
江稚在車?yán)锎撕芫,她趴伏在方向盤上,緊緊攥著手指,安靜的像是沒了聲息。
包里的手機響了幾次,江稚置之不理。
過了很久。
江稚緩緩坐正了身體,她打開車窗透了會兒氣。
幾分鐘之后,等到情緒逐漸穩(wěn)定。
江稚才從包里拿出手機,基本上全都是于安安給她打的電話。
于安安前幾天才回國,“阿稚!你怎么不接我的電話?”
江稚深呼吸,說:“剛剛在忙!
于安安聽著她有點沙啞的嗓音,覺得不太對勁,“你怎么啦?你們家沈總又虐待你了嗎?”
起初,于安安知道江稚和沈律言結(jié)婚了的事情,衷心為她得償所愿而感到高興。
沒過多久,江稚就告訴她,和沈律言的婚姻只是表面做戲,不是真的。她和沈律言只不過是上司和下屬的關(guān)系。
于安安和江稚是高中的同桌,彼此最好的朋友。
自然有些為她打抱不平。
尤其是在見識過沈律言在工作上有多么的壓榨員工之后,萬惡的、冷血無情的資本家。
江稚失笑:“沒有!
于安安家境優(yōu)越,父母只有她一個孩子,從小就無憂無慮,將她也養(yǎng)得沒什么心機。
她嘟嘟囔囔,“也是啦,沈總都是冷暴力!”
沈律言就像冰山。
依靠掌心那點溫度根本捂不熱那顆冷冰冰的心。
于安安一直就覺得沈律言很變態(tài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