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宴進行中,眾人都喝了不少酒。
自從栗原重光與佐佐木靜子解除婚約后,雖然又娶了橋本繪里,但現(xiàn)實中的不如意,加上性格的缺陷,使他整日只想用酒精麻醉自己。
他端著酒杯與郭天陽碰了三杯,然后講起了華夏國酒歷史。
栗原重光對華夏酒歷史廣博這一點,郭天陽都自愧不如。
栗原重光從三國曹操的“煮酒論英雄”,到李太白“三杯通大道,一斗合自然”,講得妙趣橫生。即使是不喝酒的人,也會對華夏白酒怦然心動。而他最后的慨然更是精彩:“華夏白酒,入口雖然辛辣,但品味的卻是歷史!”
栗原重光膽小怕事不假,但人卻精明無比。正是精明才讓他看清栗原家族暗藏著許多隱患和危機,而他自認不能承擔家族大任,這才走上繪畫和收藏之路。
藤原次郎喝的是日本清酒,聽到大舅哥講白酒的好,甚是不服。而且,從看到郭天陽的第一眼,就有些嫉恨,因此就與他連連用酒酒與他碰杯,巴不得讓他喝醉。他是栗原家族中最英俊的男人,自從把主母橋本繪里引誘后,已把栗原家所有女人都視為自己的囊中之物。郭天陽陽剛健美,談吐有度,且大舅哥有意讓其為婿,如果任其發(fā)展就會危及到他喜歡的女人。
此時,他不管郭天陽愿意不愿意,強勢地倒了一大杯清酒,與他碰杯。
然而,他沒想到郭天陽居然來者不拒,碰喝后反倒回敬了三杯,一時間倒把他喝得頭昏腦脹。
田中武倒沒有多少想法,他見藤原次郎主動與郭天陽碰杯,而郭天陽豪放喝光后回敬,自然不愿失了禮節(jié),也用紅酒與他碰了三杯。
五個女人看見郭天陽三種酒杯杯必干,輕松地應對著在坐的三個男人,喝得大氣豪爽,不禁芳心暗動。要知道,日本人最崇拜強者,無論是什么強者,異性都是尊重和愛慕的。
不過,栗原重光的一番理論,讓五個女人居然放棄了日本清酒和西歐紅酒,都嘗試華夏白酒的妙處。
一時間笑語盈盈,觥籌交錯。
不過,喝了許多杯后,藤原次郎看見栗原重光似乎醉了,被秋田美姬攙回臥室,色心驟起。他用赤裸裸的目光看著對面的橋本繪里,然后端起一杯酒過去要與她碰杯。橋本繪里倘未端起酒杯,藤原次郎就把自己的酒遞到她嘴邊。
眾人面前,他這樣做,讓橋本繪里很難堪,伸手推開了他。
藤原次郎卻伸手摟著她的腰,竟然是要強行灌她喝酒。
別的還沒反應,倒是一邊他的妻子栗原惠子醉眼看來,瞪著一雙美目斥責他道:“次郎,你要做什么?”
藤原次郎被妻子喝止,仗著酒膽喝道:“男人做事,女人插什么話?”
栗原惠子聽了勃然怒道:“在栗原家,你逞什么英雄!”
“臭婊子,我忍你好久了!”藤原次郎被反斥,揚手把一杯酒潑在她臉上。
栗原惠子的醉意被酒一潑倒醒了幾分,她伸手把臉上的酒水抹去,站起來給了藤原次郎一記響亮的耳光。
藤原次郎沒料到自家婆娘這么猛,瞬間被打懵了。待他反應過來,順手抓著桌上的酒瓶砸向栗原惠子。
郭天陽看眾人都反應不及,瞬間抄起飛來的酒瓶,然后起身抓著他,輕輕一提,藤原次郎就離開橋本繪里身邊。然而他喝了不少酒,此時站立不穩(wěn),居然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等他看清出手的人是郭天陽,藤原次郎罵道:“華夏豬,敢管我的事!”
這么一鬧,眾人的酒意都醒了一半。
栗原小百合看到藤原次郎罵郭天陽,再加之宴前他對秋田美姬不敬,現(xiàn)在居然公開調(diào)戲后母,就拉著栗原惠子的手道:“姑姑,看到?jīng)]有,這就是你對他忍讓的結(jié)果。如果不是天陽攔著,你腦袋早被他打破了。走,我們?nèi)フ覡敔,把事情都告訴他!”
栗原惠子氣憤之下打了藤原次郎,本正心虛,現(xiàn)在被侄女說中心事,便跟著她出門找父親栗原正道說理去了。
藤原次郎看見兩人走了,酒意立即驚得全無。他狠狠地瞪了郭天陽一眼,留下一句“你等著”,就顧不及其它,從地上爬起來追趕她們。
此時橋本繪里臉色白了又紅,紅了又白,一時無所適從。
倒是重新回來的秋田美姬急忙安排人,把橋本繪里攙去休息,另叫人扶著田中武和栗原英子回去。
眾人一時走了,席上只剩郭天陽和秋田美姬。
看到栗原家族中的這種情況,郭天陽眉頭緊皺。他沒有想到,偌大的栗原家族內(nèi)部,居然會這么亂,難怪栗原小百合心生脫離家族的想法。
秋田美姬看郭天陽沒有動,要安排他去休息,郭天陽笑了笑:“我沒事的,留下來幫你把這些東西收拾一下!”
秋田美姬忙道:“小姑爺,怎么讓您動手。我叫仆人過來就好!
說著,她叫了兩個傭人,收拾殘席,領(lǐng)郭天陽進了客房。
臨走,她向郭天陽深鞠一躬:“多謝小姑爺解圍,讓主母免受藤原的侮辱!”
郭天陽不以為然地道:“一個跳梁小丑,你們怕他什么!”
秋田美姬道:“小姑爺有所不知,藤原次郎是有名的忍者,在家很受家主器重,做事向來霸道。你剛才出手打了他,他不會就此罷休的。您趕緊離開的好!”
見她為自己擔心,郭天陽道:“這個你放心,他那點功夫還奈何不了我。對了,你身體是不是會時冷時熱?”
秋田美姬驚疑地問:“啊,小姑爺,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是百合請來給栗原家主治病的醫(yī)生,望聞問切是基本常識,如果看不出你身上有暗疾,就名不符實了。只不過,如果不切脈問詢,你真正的病癥我也不能確診!
這兩年,秋田美姬被身體上的冷熱之癥折磨得精疲力竭,因此聽到他的話不假思索地道:“小姑爺,請您幫我診治吧,我被這種病折騰得快要崩潰了!
她不自覺地用上了敬語,郭天陽聽了點點道:“把你右手伸過來!”
秋田美姬很自然地把素手伸給他,郭天陽把兩指搭在她的皓腕上,閉上雙目開始用內(nèi)識感受她身上的情況。
許久,郭天陽睜開眼,看著秋田美姬道:“病不諱醫(yī),我可能要問到你一些隱私,還請您如實回答,這對我確定您的情況很重要!
秋田美姬點點頭:“我明白,小姑爺請問!”
“你這種癥狀,是不是已經(jīng)有五年了?”
秋田美姬點點頭:“是的,以前我身體很好,從沒生過病。但重光君把我從海上救回來后,第二年就出現(xiàn)忽冷忽熱的現(xiàn)象!”
郭天陽聽了,沉思一會又問:“你身上發(fā)熱發(fā)冷的時候,是不是精神上會產(chǎn)生一種幻覺,仿佛有人在折磨你?”
美姬連連點頭:“對的對的,您怎么會知道?”
郭天陽沒有回答她,而是說:“現(xiàn)在我可以肯定了,你身上沒有任何疾病,之所以出現(xiàn)這種癥狀,是有人在你身上下了禁制,也與你的體質(zhì)有關(guān)。”
“您說的禁制和體質(zhì)是什么?我不明白,請您祥說!”
郭天陽解釋道:“人的體質(zhì)大體分為陰陽兩類,三陰三陽之下皆屬于平常之人,即使被武者下了禁制,也不會出現(xiàn)這些癥狀。三陰三陽之上就有些與眾不同,特別是到了七陰七陽之上,就是世上罕見的體質(zhì)了。很幸運的是,你是七陰體質(zhì)。作為七陰之體,如果被武者下了禁制,就會影響身體中血脈正常的平衡,因此會出現(xiàn)忽冷忽熱現(xiàn)象,而且冷熱時會產(chǎn)生一種幻想,仿佛有人在折磨自己!
秋田美姬聽了郭天陽解釋,似有所悟,她忽然抓著郭天陽的手,急切地道:“小姑爺,您一定有辦法治療,對吧!”
“你的七陰之體本身無害,而且還有好處,它使人體新陳代謝慢,不容易衰老,所以你現(xiàn)在看著就象一個小女孩。去除你身上寒熱癥狀我也可以辦到,只是需要解開你的禁制,并把衣服脫去才能進行!
秋田美姬聽了他的話,絲毫沒有遲疑地道:“小姑爺,我不在意的!”
“我能不能問一下,六年前,是誰在你身上下了禁制?”
秋田美姬聽到他問及六年前的事,一臉悲傷:“那個人我也不認識。當時我正上高中,有一天下學回家,他在路上突然把我抓著,說要我跟著他學忍術(shù)。我很害怕,說要回去告別父母,他就帶我回到家中。沒想到他當著我的面殺了我的父母和弟弟,然后在我身上點了幾下,就帶我乘船出海。在船上,我趁他放松警惕之時投海自盡,一天后被在海上作畫的重光先生發(fā)現(xiàn)救了下來。從醫(yī)院出來后,我就來到栗原家,一直不敢出外,怕他再找到我!
郭天陽清楚,秋田美姬投海自盡之所以沒有溺水而亡,全在于她是七陰之體,這種體質(zhì)有種自我保護的機能。不過,他還是不解,既然栗原重光救過她,而她又感恩相隨,栗原重光雖有后妻橋本繪里,但與秋田美姬相比差了許多,六年間她怎么還會是處子之身呢?難道栗原重光知道她是七陰之體,怕危及自己生命嗎?看來,答案只能從栗原重光身上找了。
郭天陽正在思索之時,接到栗原小百合的電話。
栗原小百合在電話里告訴他,她與姑姑栗原惠子臨時被爺爺安排去韓國簽收一艘油輪,今天就要過去,后天上午才能回來,讓他一定等著她回來。
郭天陽想了想,說會在酒店等她回來。畢竟栗原家這種情況,讓他不放心。
放下電話,看到秋田美姬殷切的目光,他道:“要給你解除寒熱之癥,有諸多不便。等我見到栗原重光叔叔后,稟明再治療不遲!”
也許秋田美姬被寒熱之癥折磨怕了,立即道:“主人并沒醉,我這就去找他!”
看秋田美姬匆匆離開,郭天陽對此倒沒有一點懷疑。他已經(jīng)看出來,栗原重光午宴時是在裝醉,而且早看出藤原次郎對妻子眉目傳情,F(xiàn)在他倒對這個人有了深厚的興趣,因為,沒有任何男人會把身邊的女人推向別人懷抱,但栗原重光卻這樣做了,不能不說是奇葩。
不一會,秋田美姬陪著栗原重光過來。他聽到郭天陽能治療秋田美姬身上的病癥,頗感興趣:“洛君,既然你能治好美姬的病,一切就拜托了!”
郭天陽見此,就道:“現(xiàn)在找一間靜室,不要讓人打擾!”
秋田美姬見他答應給自己治療,當即高興地回道:“小姑爺,您隨我來!”
秋田美姬住在栗原重光別墅邊的幾間房子里,十分清靜。她在前面引路,來到她的臥室,而郭天陽邀栗原重光一起過來。
進屋后,郭天陽讓秋田美姬放松身心坐下。所幸,師父教給他解各種武者下禁制的手法,忍者禁制也在其中。而且他已經(jīng)探出在秋田美姬身上下禁制的忍者,有通段的實力,所以展動雙手在秋田美姬周身按了一遍,解去了她身上的禁制。
問過她的感覺后,郭天陽吩咐美姬把上衣脫掉,本以為她會猶豫,沒想到她聽了后立即把身上衣服脫了?粗媲皽喨绨子癜愕呐⒑蟊,郭天陽鎮(zhèn)定心神,取出天針開始施針。他用勁針和功針針法,去除了她身上的寒熱之癥。
這兩針是九元針的基礎(chǔ),郭天陽施針相當熟稔,因此不到一個小時,就悉數(shù)收回銀針,囑咐美姬子穿好衣服,就與栗原重光走出去。
不一會,穿好衣服的秋田美姬出來,滿臉激動地道:“主人,小姑爺真的沒騙我,我現(xiàn)在身上很舒服,像是回到了從前!”
看到面前的秋田美姬有上歡快的笑容,栗原重光甚是高興,他向郭天陽行了一禮:“洛君醫(yī)術(shù)高明,百合果然沒有看錯人!”
郭天陽休息一個多小時后,接到中村小橋的電話。
她說,栗原家族家主栗原正道要見他,她過來接他去栗原企業(yè)的辦公大廈。
此前,栗原家族在東京的辦公大廈頂層里,家主栗原正道聽了女兒栗原惠子和孫女栗原小百合的傾訴,把隨即過來的藤原次郎訓斥了一通。然后就讓秘書帶女兒栗原惠子和孫女栗原小百合走了,他臨時安排她們?nèi)ロn國走一趟。
辦公室里,只剩栗原正道和藤原次郎時,栗原正道盯著他,一字一句道:“你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人,雖然我相信你,但有些事可為有些事不可為。倘使你認為翅膀夠硬,我不介意讓你離開栗原家族!”
在商戰(zhàn)中摸爬滾打出來的栗原正道,當著女兒和孫女的面并沒有講這么重的話。他知道,既然要用這個人,恩是一方面,威也不能弱了。
果然,藤原次郎聽他話中有話,除身子站在筆直外,還狠狠打了自己幾個耳光:“父親教訓極是,是我豬油蒙心。我回去一定給惠子道歉,求得她的原諒!”
“你是個聰明人,僅僅因為這件家事,你以為我會說這樣重的話?”
藤原次郎聽了惶恐不安,他并不知道總裁還不清楚他的事情,否則栗原正道絕不會讓他好端端地站在這里:“總裁,我,我……”
看著惴惴不安的藤原次郎,栗原正道知道敲打必須適度,因此沒讓他把話講出來就道:“這一段時間,我聽說你與正路通過幾次電話,是嗎?”
“是的。二叔打電話是問我老夫人的事情。”
“無論他讓你做什么,你都要明白,我能給的,他永遠也給不了你。栗原家族和集團是我在掌控,任何人也別想染指。今后,他要你做什么,你必須立即向我匯報。明白嗎?”
藤原次郎不敢擦去額頭上流出的冷汗,身子站得更直:“家主的知遇之恩,次郎永世不忘。我與二叔交結(jié),完全是出于保全自己,絕不敢做有半點損害家主的行為。您放心,我任何時候都是您最忠實的屬下!”
栗原正道對他的態(tài)度很滿意:“這點我清楚,你能從東海請來華神醫(yī)治好我的病,就說明了一切。栗原家族現(xiàn)在看似平靜,其實暗流涌動,作為我的人,要明白該怎樣做。至于惠子和百合說的事情,你也不用放在心上,但對橋本繪里,你不能再招惹,下不為例吧!”
藤原次郎從家主辦公室出來,先前喝的酒都變成了冷汗。不過結(jié)果還好,栗原正道還不知道自己與栗原正路和主母中村小橋的真正關(guān)系。
藤原次郎剛出大廈門,忽然看見郭天陽和中村小橋車從車上下來,不由一愣,當即向他們走去。
走近郭天陽時,他高傲地仰起臉:“華夏豬,你來這里做什么?”
郭天陽輕蔑地看著他:“好狗不擋道,讓開!”
藤原次郎聽到他說自己是狗,血往上撞,當即向郭天陽踢出一腳。但他的腳剛到半途,卻被郭天陽后發(fā)一腳踢倒在地。
“華夏豬,我要你死!”
藤原次郎倒地后剛要爬起來,郭天陽已經(jīng)俯身抓著他的脖子,讓他渾身無力可使:“一個狗,信不信再叫一聲我擰斷你的脖子!”
郭天陽身上散發(fā)出的威勢讓藤原次郎生生打了個寒顫,當他感知到郭天陽比他更厲害時,臣服于強者似乎是日本忍者的本性,立即示弱:“我,我道歉!”
郭天陽冷冷地道:“算你識相,再騷擾她們,我讓你生不如死!”
中村小橋吃驚地看到這一幕,并沒有說話?垂礻査砷_藤原次郎,她就帶他進了大樓。藤原次郎從地上爬起來,看著他們的背影,恨恨地咬了咬牙,也返身跟進了大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