別墅里的人工作的工作,上學的上學,只剩下秋梧桐一個人。
郭天陽昨天已經(jīng)用天針改善了她的體質(zhì),把她的境界鞏固起來,又教了她素心經(jīng),她也沒有太悶。何況,她已經(jīng)在黃炎教習慣了獨自修煉。
就在秋梧桐專心練功的時候,別墅附近出現(xiàn)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,他身材矮胖,穿一身平常的衣服,背著一個行李包站在一棵大樹下。
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來象州打工的農(nóng)民,但細心的人卻能找出幾個破綻:
第1, 這個別墅區(qū)屬于象州權貴專用的,門口的保安級別很高,沒有一定的身份進不來。他一個農(nóng)民工背著行李包又怎能過來的呢?
第2, 他的目光很亮,而且眼光一直左右逡巡,顯然是在找什么東西。
第3, 他步履很輕,身上的包袱仿佛沒有一樣,在人看不見處,他身形如飛,
進入一個又一個別墅之中。
他沒有偷竊別墅的東西,進入別墅后不久就出來了,然后又進入下一個。
在他距離郭天陽的別墅還有兩家,這時又來了兩個人。
如果郭天陽在的話,自然認得他們是監(jiān)武盟的中路巡訪使過青云夫婦。
而先前中年人在過青云夫婦離他很遠的時候,他似乎感覺到什么,悄悄鉆進早已看好的下水道里,屏蔽了一切氣息。
王小玉:“過哥,那個人剛才還在這里,怎么忽然間沒了?”
過青云:“他一定是知道我們過來躲了起來,我們用敲山震虎逼他現(xiàn)形!”
兩個人于是聯(lián)手向地面拍了一掌,巨大的能量波動,不只讓躲在下水道里的中年人膽戰(zhàn)心驚,而且正在別墅修煉的秋梧桐也嚇了一跳。
秋梧桐立即收功,縱身出了別墅,正看見一男一女只手相聯(lián)站在附近。
過青云:“小玉別動,她是弟媳!”
看見王小玉挺掌要攻秋梧桐,過青云立即傳音提醒她。
王小玉立即明了:“原來是她!”
秋梧桐此時一身裝束已經(jīng)改變,而且境界又升了一級,難怪王小玉一時沒有認出她來。
不過,王小玉沒有攻擊秋梧桐,并不意味著秋梧桐不攻擊他們。她見兩人在這里弄出這么大動靜,聯(lián)想到郭天陽所說,因此不管打過打不過,便用出全力向兩人攻去。
“有意思,我們不惹她,她倒惹我們。過哥,看她正在沖級關頭,我們不妨幫她一把,也算給小師弟一點禮物!”
過青云:“好,用三星成坤!
過青云和王小玉看著秋梧桐身子逼近,忽然間分開。
王小玉的右手順勢抓著秋梧桐的左手,而過青云的左手則抓著秋梧桐右手。然后,過青云的力道通過中間的秋梧桐傳向王小玉,王小玉在地上拍了一掌。
這一掌使躲在下水道中的中年人氣息為之一滯,過青云和王小玉立即發(fā)覺了他的行蹤。過青云的右掌忽然揮出,正擊在中年人躲藏的方位。
只見一個人影“倏”地從地下彈到空中,縱身躍飛而去。
“追!”王小玉和過青云拉著秋梧桐也躍在空中,向中年人追去。
秋梧桐此時身不由己,身上一會從過青云那邊傳來真氣,一會從王小玉那邊涌來罡氣,讓她周身血脈難受得要命。但她又擺脫不了兩人,只得咬牙承受。
看看追的近了,過青云忽然發(fā)了一掌,只見中年人的身子從空中跌落下去。
王小玉和過青云、秋梧桐三人從空中落地分開,秋梧桐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王小玉和過青云四處看了看,卻沒有找到中年人的蹤跡。
“小玉,不用找了,這個太平道的人善于地遁,故意引誘我們飛上空中,拼著受傷就是為了逃掉。想必他一時半會也不敢再來找小師弟的麻煩,我們先看看這個小姑娘吧!”
此時,秋梧桐正坐在地上閉目練功,剛才被兩人用真氣在體內(nèi)來回沖撞流動,使她的脈息忽然增強許多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居然有了破級之象,因此什么也不顧地導息進入丹田。
二十多分鐘后,秋梧桐睜開雙眼,看到剛才兩個拉著自己的人,正站在附近看著自己。秋梧桐立即緊張起來:“兩位前輩,你們是什么人?”
武界中實力為尊,剛才交手過程中,秋梧桐就感覺到這兩個人的武功很高,跟自己的師傅差不了多少。她就是想反抗,也沒有反抗的力量。
因此,她只能希望能摸清他們的來歷,好給郭天陽報警。
其實,如果她有心,早就會認出見過一面的過青云,只是她心在提防之上,自然沒有刻意打量兩人,尤其是他們還帶著面罩。
王小玉有心逗她:“我們剛才沒惹你,你卻平白無故地偷襲我們,是什么緣故?幸好我們大量,看你資質(zhì)不錯,非但不傷你,還助你升了一級,而且為你護法。你說,我們?yōu)槭裁匆@樣做呢?”
秋梧桐道:“小女子才出深山,以為兩位前輩要抓我,才不顧一切出手。至于前輩為什么要幫我,小女子不敢妄猜前輩心意,還請明示!”
王小玉看到秋梧桐伶牙俐齒,把一切都帶過去了。
她微微一笑:“是嗎?我告訴你吧,我這位師兄看你長的不錯,想帶回去給師弟當老婆。怎么樣?”
秋梧桐一聽急了:“兩位前輩的美意小女子心領了,只是我已經(jīng)嫁了人!”
王小玉把眼一瞪:“嫁人?你還是處子之身,休要騙我!”
秋梧桐神色一滯,張口道:“我沒騙你,我們還沒結(jié)婚!”
“嫁的誰?告訴我,我去殺了他!”
秋梧桐靈機一動,立即道:“前輩雖然武功高強,但我嫁的人很特殊,武功很高,您不一定殺得了他!
王小玉道:“別磨嘰了,他到底是誰?”
“他是黃炎教白堂堂主龍心順的兒子白呈祥!”
王小玉佯裝怒道:“秋梧桐,沒想到你現(xiàn)在還要借刀殺人!我知道你是白呈祥的未婚妻,但她還沒有娶你。你讓我們上昆侖殺白呈祥,是不是要跟那個叫郭天陽的小白臉做長久夫妻?”
秋梧桐聽到王小玉的話大驚失色:“您,怎么認識我?”
過青云在一邊笑道:“梧桐,我是過青云,天陽的師兄,在內(nèi)城見過你的!”
秋梧桐仔細看看,真的是內(nèi)城見過的監(jiān)武盟巡訪使,但她還沒開口,就聽王小玉笑道:“梧桐,天陽可能回來了,千萬別說我們來過!”
看著過青云和王小玉忽然縱身飛去,秋梧桐正在納悶,就看見郭天陽開著車過來停在她的身邊,搖下了車窗:“梧桐,不是告訴你不要出來嗎?”
“我,我待在房間有些悶!”
“上車!”
看見郭天陽推開車門,秋梧桐就坐上去。
離別墅不到百米,這是郭天陽載人最短的路程了。
停好車進了別墅客廳,郭天陽轉(zhuǎn)身問:“梧桐,你氣勢強了不少,是不是發(fā)生了什么事?”
秋梧桐看他一眼道破,就道:“我剛才正在屋里練功,感覺外面有人就出去了。他們是一男一女,男的是前天在內(nèi)城見到的你的師兄過青云,女的我不知道叫什么!”
郭天陽聽了:“過師兄過來,一定是發(fā)現(xiàn)了太平道的人,我要問問!
郭天陽立即給過青云打電話,過青云就把情況給他說了說。然后,說過斌已經(jīng)去夏西省秦州找燕秋文兄弟,這兩天可能就會過來找他。
郭天陽得知太平道的人找上門來,心里甚是沉重。
他放下電話,對秋梧桐道:“過師兄說,剛才監(jiān)武盟的小玉姐姐給你開了一個玩笑。你不在意吧?”
秋梧桐笑道:“我原來只是擔心他們對你不利,現(xiàn)在知道是自己人,高興還來不及呢!何況,他們還幫我升了一級呢!”
郭天陽早就注意到她的情況:“真的升級了?”
秋梧桐點點頭:“是,師兄他們還幫我護法呢!”
“太好了!走,我們切磋一下,練練手!”
郭天陽正發(fā)愁太平道的人找來無法應對,現(xiàn)在秋梧桐晉了一級,成為小通后期,戰(zhàn)力自然大增。如果自己與她聯(lián)手,就不再怕太平道的人了。
境界并不等同于戰(zhàn)力,郭天陽與秋梧桐練手,一方面是想讓她鞏固新晉基礎,另一方面也有意磨合雙方配合。
以前郭天陽切磋的對象雖然也有高過他境界的,但他總是游刃有余。不過秋梧桐出自黃炎教,功法扎實,因此與他斗得旗鼓相當,讓他甚是興奮。
起初秋梧桐還怕傷了郭天陽,但打著打著,她心里就驚駭不已,F(xiàn)在她新晉了一級,居然絲毫不落下風。原來他說的能打敗自己,看來真不是吹的。
陳虹本來有自己的住處,在沒有明確與郭天陽的關系之前,她一直沒有來過別墅。不過,從小沒離開過昆侖山的秋梧桐對外界毫無所知,行事直來直去,對什么都很好奇。郭天陽便讓她帶秋梧桐一段,教給她生活中的基本常識,還負責保護別墅里其她女孩的安全,因此這兩天她一直住在這里。
作為一個武者和警察,陳虹的警覺要比一般人高。
她還沒進院,就聽到打斗聲,因此想也沒想就從圍墻跳進院子。一眼看到郭天陽正與秋梧桐打在一塊,而且從情形上看,秋梧桐有不支之勢。
“陳虹,你來得正好,快幫秋梧桐,她就要敗了!”
雖然知道郭天陽變態(tài),但沒想到他居然壓著境界比他高了一境的秋梧桐打。因此聽了他的話,當即出手了。
畢竟切磋機會可遇而不可求,她也正想看看郭天陽到底有多強。
既然是切磋,兩女似乎并沒盡全力,郭天陽可不想這樣,驟然襲擊了陳虹的胸,打了秋梧桐的屁股。兩人看他如此調(diào)戲,只好施展全力應對。別墅院里的身影頓時縱橫閃挪,飛來飛去。
在兩女用盡全力之后,郭天陽雖顯劣勢,身上挨了幾掌,但沒露敗象?吹剿诜朗刂羞反攻幾招,秋梧桐和陳虹對視一眼,雙雙施出絕技,前后夾擊。
前有秋梧桐,后有陳虹,郭天陽此時退無可退。但郭天陽絲毫沒有慌亂,迎著秋梧桐施出引龍訣中的海納百川,把她手掌粘著;而陳虹此時落在他后面的雙掌,真氣通過他的身體傳輸?shù)角镂嗤┥砩。頓時,秋梧桐被擊飛一丈遠,重重地落在地上。陳虹在驚詫間,也被郭天陽反手一掌,打出五尺開外。
“如果我是你們的敵人,現(xiàn)在,你們只能任人宰割了!”
“怎么會是這樣?你到底用了什么技法?”
秋梧桐和陳虹雖然都被擊飛出去,但身體并無大礙,此時她們從地上爬起來,異口同聲問道。
“對梧桐,我用的是海納百川,故意吸著你的真氣,讓你脫身不得;這樣,陳虹打過來的掌力,我再施用隔山打牛的技法,就全部轉(zhuǎn)移到你的身上!當陳虹看到你受傷,難免吃驚,我再借機用吸收而來的真氣,打她個措手不及!”
“你真是變態(tài),就不怕我傷了梧桐?”
“你的真氣從我身體而過,我自然知道收力;正如我攻你的一掌,也只用了七分力道!好了,趕快去調(diào)整一下體內(nèi)真氣,別讓這次切磋浪費了!”
看他徑自走進別墅修煉,兩女這才感覺體內(nèi)氣血翻滾,立即也回了屋內(nèi)煉起功來。
秋梧桐剛進入小通后期,雖然有收獲,但并不大。看到陳虹不久也從房間出來,實力提升不小。這才明白郭天陽為什么要實戰(zhàn)切磋,看來他是想方設法來提高她們戰(zhàn)力的。
兩人來到郭天陽房間,看到郭天陽威勢暴增,知道他要晉級了,當即聯(lián)手屏蔽著動靜。所好她們知道郭天陽只是晉升小通初級,與她們境界相差不大,還可以控制一切。倘若他境界高過她們許多,她們就要立即逃了。這也是許多高手為什么會選擇秘地閉關晉升的原因,否則就會傷及無辜。
不過,郭天陽最終并沒有晉級成功,只是感覺小通段的壁障有些松動。看來,從暢意頂峰進入小通段,并不那么容易,所以他必須抓緊時間了。
在家吃過飯,郭天陽開著車去外面買了些水果,來了左家。
左小英這段懷孕,特別能吃,也特別容易困,這時正在午休。
“家里水果還有呢,你怎么又買了這么多?”
“媽,前天英姐說想吃荔枝,我就買了些過來。而且水果要吃新鮮!”
自從與左小英領證結(jié)婚后,郭天陽就改口叫秦風儀媽了。
“就你寵她,以前她沒吃,也不過來了!”
知道左小英正在休息,郭天陽沒有去打擾她,坐在客廳對秦風儀道:“媽,我近段要出外辦事,太平道有人出沒在別墅,我不放心天慧和海瓊,想讓她們搬來與您住在一起,也方便督促她們幾人煉功!”
“你這孩子,還客氣什么?讓她們過來好了,我正好也沒事!”
看秦風儀答應,郭天陽沒有多待,就開車離開。
在車上,郭天陽打個電話,然后開車來到興中路中段。
遠遠地他看見莫蕓蕓站在路口,打著一個遮陽傘。
她今天沒有穿軍裝,上身是一件白色長袖純棉體恤,下身是牛仔褲,而且短發(fā)散開,戴了一個茶色眼鏡,挎了一個坤包。
郭天陽把車停在她身邊,搖開車窗道:“美女,要不要搭便車?哥送你一程!”
莫蕓蕓接到他的電話,就從軍區(qū)大院出來,此時看到周圍人的目光都掃過來,臉色一紅,拉開車門鉆了進去:“你怎么開這種玩笑,讓他們以為我真是那種人!”
郭天陽回頭笑道:“看你太嚴肅,想調(diào)節(jié)一下心情!”
“你要帶我去哪里?”
“聽菲菲說,你常年把自己關在家里,今天下午我要陪你逛商店、去酒吧、進夜總會。如果你還想去什么地方,我都可以滿足!”
“真的嗎?那帶我去象州塔吧,我想好好看看象州!
上午郭天陽走后,莫蕓蕓就寫了辭職報告遞了上去,決定去外國。她想,這么一走,或許再回象州就是數(shù)年后的事情,因此才有此一說。
“二姐決定了?”
莫蕓蕓點點頭:“決定了,即便你把我賣在外國,我也認了!”
象州塔建在象河邊上,高九十九米,是象州的地標,也是游覽點。
郭天陽把車停下后,買了門票,與莫蕓蕓一塊進了塔城公園。
象州塔共有三十三層,上塔要乘電梯。
下午游人不多,到頂層的人有數(shù)量限制,他們只等了幾分鐘就輪到了。
從塔下下來,郭天陽買了飲料回來,看莫蕓蕓正專注地看有人用氣槍打氣球,把飲料遞給她道:“在部隊經(jīng)常實彈打靶吧?”
莫蕓蕓搖搖頭:“沒有,我只在學校摸過一次槍,當時打了全班第一名。教練說我有射擊天賦,讓我去練習射擊,爸爸沒讓!
看她一臉的遺憾,郭天陽道:“那我?guī)闳ナ芯钟柧殘龊昧,實彈管足!?br> “真的嗎?可不許騙人!”
“我雖時而騙騙人,但還沒騙美女的先例!”
“切,誰知道呢?我的事你敢說沒騙你的女友?”
“這是你要求的。不然,今天晚上我領二姐去見見她們!”
“算了,我故意這樣說的!
這時,四五個人也過來看射擊,其中一個正是市局刑警隊副隊長鄭濤,他看見郭天陽,就招呼了一聲:“天陽,你也上塔玩?”
郭天陽扭頭看見鄭濤,笑了:“我剛從塔上下來。真是想曹操,曹操就到了。我正準備給鄭隊打電話,沒想到你是先知先覺,省了我的電話費!”
“找我有事?”
“是這樣的,這位莫女士是軍人,看見射擊有些手癢。我想一會去訓練場射擊館,讓鄭隊行個方便!”
“這好說,我現(xiàn)在就給射擊館的陳杰打電話,讓他帶你們進去。反正你也是內(nèi)部人,不算違規(guī)!”
這時,跟著鄭濤的一個人走過來:“郭學弟,你怎么在這里?”
這人叫肖全斌,古武十二門肖家的弟子,當時在警官大學上學時,曾與郭天陽切磋過,敗了,但對郭天陽很佩服。
“肖學長,我七月份到夏南工作,你是鄭隊的客人吧?”
鄭濤看他們認識,也沒有隱瞞:“這幾位來夏南辦案,案辦完了,就出來散散心。怎么,天陽與肖兄弟是大學同學?”
肖全斌接過話:“鄭隊有所不知,當時我是大四的武術冠軍,聽說大一來了一個身手不錯的學弟,就找他切磋。誰知比了三盤,全是我輸了!”
“原來是這樣。天陽,老朋友相見,今晚你可要作陪!”
“鄭隊、肖學長,我今天有點事情脫不了身。明天我做東,行不行?”
肖全斌看莫蕓蕓站在一邊,立即明了。
他笑著對鄭濤道:“鄭隊,你也知道我們這些人陪家屬實在不易,今晚就免了學弟的差吧!”
鄭濤不認識莫蕓蕓,笑道:“原來這樣,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的興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