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來的數(shù)十人明顯不是吃飯的,他們裝束全是統(tǒng)一的保安服,手里握著橡膠棍,顯然是某個組織的保安隊伍。
看到他們前前后后把小吃攤圍起來,小攤老板急拉過正忙活的妻子躲進屋里,但郭天陽卻旁若無人地繼續(xù)喝酒吃著東西。
一個三十來歲的人從人群后走過來,他的臉上有道疤痕,看上去特別顯眼。
他看著兩個太妹笑了一聲:“你們果然躲在附近!”
刀疤臉名叫孫展,是象州四海會所的保安隊長。
前些日子,龍會里的老大周文龍去玫瑰酒吧喝酒,沒有見到想見的店主穆海瓊,倒無意中看到這兩個女孩,就暗暗記在心上,因此交待魏文博想法把她們弄到四海會所來。
龍會里位列八龍的魏文博是系統(tǒng)內(nèi)的警察,做事向來謹慎。
玫瑰酒吧是穆海瓊經(jīng)營的店,而穆海瓊還是象州黑道五星盟盟主耿天霸的女兒。前些時候穆海瓊被后媽宇文素然介紹給周文龍做女友,雖然周文龍并不在意,但在龍會與五星盟翻臉之前,他還不想壞了龍會的大事。
因此,魏文博聽了老大吩咐后并沒有硬來,直到半月前,穆海瓊跟后媽去了加拿大,把玫瑰酒吧交給一個叫范琴的女人經(jīng)管時,他才出面找到范琴,以三十萬好處費說動她,三百萬收購了玫瑰酒吧。
眼前的苗條少女叫楊柳,像瓷娃娃一樣的女孩叫葉靈霄,她們兩個是穆海瓊結拜的干姐妹,一直在酒吧幫穆海瓊干活。
如此一來,她們便與酒吧一起被范琴轉讓給了魏文博。
然而就在酒吧轉讓的當天晚上,楊柳和葉靈霄居然用酒瓶把負責看管她們的保安砸暈逃走了。孫展派人去她們的住處尋找,一無所獲。
魏文博便通過警局附近的監(jiān)控,找到兩人匆匆逃出酒吧坐的出租車,進而鎖定了她們躲藏的范圍。因此,躲了兩天的楊柳和葉靈霄一出來,就被孫展的人發(fā)現(xiàn)了。
此時的楊柳和葉靈霄,認出孫展就是那天派人看管她們的保安頭子。
因為他六年前與人打斗,被人一刀砍在臉上落下一個疤痕。而孫展憑此在象州黑道混得風生水起,綽號疤哥。一年前他被龍會九龍陳震收服,成為四海會所的保安隊長。
“疤哥,放過我們,將來我們一定報答您!”
疤哥出現(xiàn)在這里,楊柳知道行蹤暴露,已經(jīng)兇多吉少。
她與葉靈霄背靠著背,手里緊緊握著啤酒瓶子,但心里仍抱有一絲幻想,試圖說服孫展放過她們。
“老大發(fā)過話,只要你們愿意去四海會所,打傷人的事可以不提!”
看到疤哥沒有放過她們的意思,楊柳道:“即便是死,我們也不去!”
“就是,死我們也不會去!”葉靈霄也堅定地道。
“如果這樣,我也沒有辦法。你們乖乖跟我走,還可以少吃些苦頭!”
瓷娃娃般的葉靈霄揚了揚手中的酒瓶:“姑奶奶不是嚇大的,大不了拼了!”
“看來你們不見棺材不掉淚。杰子,把她們抓起來!”
叫杰子的人立即帶著三個保安向兩人走過去,雖然楊柳和葉靈霄極力抵抗,但終究不是這些人的對手,不一會就被人控制著。
疤哥孫展見了,叫了一聲“收工”就要離開。
“站著,把她們放了!”
聽到背后傳來一句冷冷的話,疤哥孫展聞言轉身回頭,看了看說話的人。
此人正是郭天陽,他正端著一杯白酒喝著。
疤哥孫展瞇著眼打量了他一番,問:“小子,剛才你叫的?”
“是我!”
疤哥孫展看郭天陽一臉無畏的樣子,立即就樂了。
他回身走向郭天陽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不錯,還有些膽量。但你要知道,亂叫是必須付出代價的!”
“廢話真多!”
郭天陽說著話,手一抓一揮,放在桌上的一次性筷子飛了出去。飛出去的筷子正打在抓著兩女的保安身上,讓他們瞬間失力,抓人的手自然也放開了。
楊柳和葉靈霄看見抓自己的人松了手,趁機向郭天陽身邊跑來。
她們不傻,知道郭天陽在救她們。幾個人剛要上前阻攔,郭天陽又揮手一把筷子,只聽“撲通”幾聲,幾個向他沖過來的保安頓時摔倒在地上。
用一次性筷子把人打倒,疤哥孫展自信沒有這個本事。他為人雖然蠻橫兇狠,但卻并不是沒有頭腦。于是,孫展雙拳一抱:“朋友,在下是四海會所的保安隊長孫展。請問怎樣稱呼?”
面對只是世俗中高級武師級別的孫展,郭天陽根本不屑理會,淡淡地道:“你不需問我是什么人,把人留下,要么走要么趴下!”
看郭天陽絲毫不給面子,疤哥孫展的臉色頓時掛不住了。再怎么說,他是象州黑道上的一霸,而且身后有很深背景,不會單單憑此人一句話就退縮。
“朋友,這兩個女孩是龍會周老大看上的人。周老大是誰,想必您應該清楚。我希望您惦量惦量,不要多管閑事!”
“太聒噪了!”郭天陽煩他啰嗦,說著話猶如鬼魅般欺到疤哥身邊,揮掌把他拍出五米多遠,然后對著眾人喝道:“再不滾,就都留在這里!”
疤哥孫展是龍會中最玩命的人,而且有著高級武師的實力,但在郭天陽手中不堪一擊,令十多個想涌上來的手下目瞪口呆,沒人敢再亂動。
疤哥孫展倒地后翻滾了兩下,明白眼前這個人實力很強,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,現(xiàn)在自己就是一具尸體了。
既然有這樣的人出手救楊柳和葉靈霄,繼續(xù)留下來只有挨打的份。他強忍著身上的疼痛,從地上爬起來對手下叫了聲:“撤!”
聽到命令,兩個人過來攙起疤哥孫展,其余人扶著其他幾個同伙迅速走了。
被救的楊柳和葉靈霄猶如看天神一般望著郭天陽,眼里滿是星星:他太酷了!
葉靈宵道:“哥們,謝謝你救我們!”
郭天陽回道:“小姑娘,我可不是人妖!”
“人妖?”葉靈宵一時沒有明白郭天陽的話意,但一邊的楊柳在她耳邊低語幾句后,她小嘴一撇:“操,知道你是男人!”
聽到葉靈霄桀驁不馴的話,郭天陽叫過飯攤老板給了飯錢,對她們道:“這么小就出來混,肯定沒吃過大虧。別怪我沒提醒你們,再不走,那些人就回來了!”
果然,在楊柳和葉靈霄付給攤主飯錢后,就聽見遠處響起警笛聲,看方向正是向這邊而來。她們知道,這些警察是疤哥孫展搬來救場的。
楊柳和葉靈霄抬步欲走,但郭天陽卻叫著她們:“如果我沒猜錯,街兩頭都有他們的人守著,你們過去正好自投羅網(wǎng)。要不想被抓到,就跟我過來!”
郭天陽轉身走向河堤,他不是怕這些人,而是不想麻煩。
兩女相互看了一眼,急忙快步跟上了他。
見兩人走近,郭天陽低聲道:“擺脫他們最好的辦法,是從河面去對岸!”
楊柳和葉靈霄聽了,這才明白他的意思。
只是,下午一場暴雨,原本十幾米寬的水面現(xiàn)在寬了許多,天黑又看不見河水的深淺,只聽到嘩嘩的流水聲。
離得最近的橋也有三百多米,而警車此時已經(jīng)停在河堤下面,有人向這邊指著,這讓不會游泳的楊柳和葉靈霄面面相覷。
郭天陽似乎看出她們的心思,淡然說道:“把眼閉上,我送你們過去!”
郭天陽伸手攬著她們的腰,雙腳一縱就飛向對岸。
身子被郭天陽抱著向上升時,葉靈霄睜開眼,看到身在空中,頓時驚得張開嘴:“天啊,我在飛!”
追趕他們的人趕到河堤時,正看到郭天陽和兩人飛過二十多米寬的河道,情知遇著了高人,當下也沒有再追,當即撤了回去。
在對岸落地后,郭天陽放下兩女。
從剛才聽到兩人對話,郭天陽知道她們身上缺錢,正要掏錢包,卻見楊柳拉著葉靈霄的手雙雙跪在他面前:“師父,收我們當徒弟吧!”
楊柳和葉靈霄一年前從內(nèi)州保育院偷跑出來混社會,一心渴望自己強大起來,F(xiàn)在見郭天陽抱著她們兩人還能飛過二十多米寬河流,當然不會錯過機會。
郭天陽聽到兩人要拜自己為師,苦笑一聲,把兩人從地上攙起來:“你們快起來離開這里,他們一會就找過來了!這是一千九百塊錢,你們拿著用!”
楊柳和葉靈霄都沒接錢,懇求道:“師父,我們都是孤兒,從小就受人欺負。您收下我們吧,讓我們做什么都行!”
郭天陽聞言倒是一愣,問道:“你們是孤兒?”
郭天陽也是一個孤兒,同是孤兒心相通,因此他要問個清楚。
高個的女孩道:“我叫楊柳,她叫葉靈霄。靈霄從生下來就被母親拋棄,我五歲時父母車禍亡故,我們倆個后來被收養(yǎng)在內(nèi)陽保育院,什么親人也沒有了!”
“那你們怎么會來象州,又惹上他們?”
“我和靈霄初中畢業(yè)離開保育院,搭車來象州找工作。正好遇到玫瑰酒吧招吧女,就應聘上了。酒吧的主人叫穆海瓊,她知道我們的情況后認我們做了妹妹,幫她在玫瑰酒吧里打點生意。只是半月前,海瓊姐跟媽媽去了國外,把酒吧交給了琴姨管理?汕疤烨僖毯鋈徽f酒吧轉賣給了四海會所的人,讓我們繼續(xù)在這里上班。但晚上有幾個人在包間喝酒時,我聽到他們的話,說是一個叫周老大的人看上了我們,要把我倆弄到四海會所做坐臺小姐。所以我們就用酒瓶把跟著我們的保安砸昏,跑出去躲了起來!”
郭天陽當下明白了情況:“這些人背景很深,你們最好還是離開象州!”
“師父,我們即便逃出象州,依然會被別人欺負。您收我們當徒弟吧!”
看著兩個少女孤立無助的樣子,郭天陽稍稍沉吟一下:“既然這樣,你們起來先跟我走!”
“師父,您答應收我們了!?”兩女聞言驚喜異常。
“這個以后再說!”隨即他看到兩人失望的表情,郭天陽有些不忍心,就補充道:“如果你們聽話,我會給你們找一個好師父!”
聽郭天陽這樣說,楊柳和葉靈霄沒有完全達到目的,但還是很高興:“師父,我們都聽您的!”
郭天陽帶著兩人走了一段路后,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。
不過,在路過一個通宵營業(yè)的商廈時,郭天陽讓車停下來,然后付過車費,帶著兩人下了車。
見郭天陽領她們進了商廈,兩個女孩問:“師父,我們怎么來了這里?”
“你們身上的衣服臟了,現(xiàn)在去買衣服換一下!”
葉靈霄小聲道:“師父,我們沒錢!”
“錢我付,你們別管價格,每人里里外外挑三套!不過,都要買正裝,不能再打扮成這個樣子!去吧,時間已經(jīng)不早!”
向來少有被關愛的兩個少女,看到他親切和煦的目光,心里都是一暖。
半小時后,楊柳和葉靈宵兩人都挑選了一些衣服,然后來前臺結帳。
算下來,兩人挑的衣服有三千八百多元。郭天陽并沒有在意錢的多少,拿卡付了,然后讓她們打包帶著。
從商廈出來,郭天陽帶她們又找了一輛出租車,故意讓車在市里轉了幾個彎,確信沒人跟蹤后,才來到警廳附近的一個叫春園的大酒店。
看到郭天陽帶她們來酒店,楊柳和任靈霄心里雖然有些吃驚,但卻沒有表示任何異議。一年社會閱歷讓她們清楚,天上不可能掉餡餅,他能讓她們跟在身邊,再大的代價也要付出。
在春園酒店的總臺,郭天陽問了她們幾句,得知兩人身份證都在原來住處。只好拿出自己的身份證,給她們開了一個雙人房。
開好房后,郭天陽把房卡交給楊柳,讓她們?nèi)シ块g換衣服,二十分鐘后下來。
楊柳和葉靈霄進入房間后,馬上洗了澡換上新衣服。
葉靈霄問楊柳:“姐姐,師父是不是今晚要與我們雙飛?”
楊柳嘆口氣道:“靈霄,該來的躲不過。他只要答應教我們,姐姐情愿把身子給他。如果你不愿意,到時我會央求他!”
葉靈霄搖搖頭:“姐,你放心好了,我什么時候都與你在一起!只是聽說做那事第一次很疼,真的嗎?”
楊柳敲了敲任靈霄的頭:“你問我,我去問誰?”
“姐姐,你說他會不會與我們上床后不教我們功夫?”
楊柳還沒回答葉靈霄,卻聽見敲門聲。
楊柳小心拉開門,看見郭天陽站在門口。
郭天陽沒有進房間,在外面告訴兩人:“我今晚不住酒店,現(xiàn)在你們?nèi)窍虏蛷d,我準備了宵夜!”
在回來的路上,郭天陽聽見兩個人的肚里咕嚕,知道她們沒吃飽飯,所以才臨時安排了晚餐。約好二十分鐘下樓,但兩人還遲遲不到,由于擔心這才上樓來。
葉靈霄看見郭天陽說完直接走了,就伸了伸小舌頭:“姐姐,剛才我們說的話,師父一定聽到了吧?!”
楊柳點頭:“這是一定的,不然不會解釋!”
葉靈霄夸張地叫道:“天啊,師父一定不喜歡我了!”
任憑兩人怎么想,但根本猜不出郭天陽為什么會這樣做。
其實,郭天陽救她們完全是性情使然。至于后來答應兩個女孩跟著自己,又為她們買衣服和安排住處,皆源于她們是孤兒。
郭天陽也是一個孤兒,但作為孤兒的郭天陽是幸運的,他有一個神通非常大的師父,還有非常疼愛他的姑姑和叔叔等人。雖然姑姑和叔叔與他沒有血緣,但對他非常好。
當楊柳說出她們是孤兒的時候,他與兩人的心靈剎那間拉近許多,于是才決定幫她們一把。
楊柳和葉靈霄在房間又磨蹭了幾分鐘后,才穿著新衣服下樓。
在樓下餐廳再看到楊柳和葉靈宵時,郭天陽的眼里明顯一亮。
此時的楊柳和葉靈霄不再是太妹,而是禍害人間的小妖精,難怪周文龍見到她們就惦記上了。
她們雖然只有十四五歲,但楊柳的身高已有一米七,長得極為精致,瓜子臉細長眉,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。葉靈霄個頭矮些,但也有一米六,有一張?zhí)}莉臉,就像個瓷娃娃一般。最為別樣的,她胸前兩個團團大且飽滿,與年齡十分不稱。
倆人臉上的妝洗去,露出稚嫩的清秀的面容,加之身材好又會挑選衣服,把已經(jīng)開始發(fā)育的身體襯托得凸凹有致。尤其是她們臉上帶著別樣的嫵媚清純,因此才讓郭天陽瞬間失神。
楊柳和葉靈霄看到郭天陽的目光,都暗暗地高興。
她們起初還怕師父看不上呢,畢竟師父是一個超級大帥哥。
郭天陽雖然失神,但目光并不淫邪,眼里多的是一種欣賞。
他移開目光后指了指桌子上的飯菜:“我知道你們還餓著,這些都是給你們叫的!”
楊柳和葉靈霄兩個人逃出來的時候匆忙,手里并沒有多少錢,躲出來的兩天還沒吃過一頓飽餐。此時看到桌上佳肴,眼里閃動著光彩。
但是,她們卻很節(jié)制地沒有動面前的筷子,把目光投向了郭天陽。
郭天陽知道兩人有些拘謹,笑了笑:“你們吃,我先出去辦點事!”
郭天陽剛出門,楊柳和葉靈霄相互看了看,不約而同地開始搶食物,一點形象也沒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