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七點四十,郭天陽換上便裝來到玫瑰酒吧。
玫瑰酒吧從范琴手中易手后,就成了四海會所的附屬產(chǎn)業(yè)。
魏文博當時買酒吧是為了要人,楊柳和葉靈宵跑了,他也沒心思經(jīng)營這個小酒吧,因此就隨手轉(zhuǎn)賣出去。不過,因為這里交通便利,風格獨特,所以晚上人還是非常多,而且絕大多數(shù)是年輕人。
郭天陽找了個角落坐下,要了一瓶白酒,兩個小菜。
他來這里有兩個原因:第一,還錢。第二,玫瑰酒吧是以前楊柳和葉靈霄待過的地方,他要弄明白她們的事情。
郭天陽剛喝了一杯,一個少女就從外面進來,直接坐在他的對面。
“對,這才是你應有的樣子!”
現(xiàn)在穿著很清涼的女孩就是開寶馬的姑娘。當時他之所以誤認她是男孩,一是沒有認真打量她,二是她的頭發(fā)很短、飆車,又穿著男孩的衣服,所以郭天陽才錯誤地把她歸類為較娘的男孩,也就是偽娘。
“我可不喜歡這個樣子!”
郭天陽認認真真地看了她兩眼,女孩很美,而且是一種野性的美,他更加堅信自己的猜想。于是拿出錢遞給她:“穆海瓊,這是上午借你的錢,謝謝了!”
“當警察的果然厲害,這么快就打聽到我的名字。你叫什么?”
“你都不告訴我,憑啥讓我告訴你?”
“當然憑我?guī)瓦^你!如果不行的話,今晚喝酒我來買單!”
“開個玩笑,不勞你買單了。我叫郭天陽,很高興認識你!”
“郭天陽?你在哪個警察局工作,閑了我去找你玩!”
“這個要保密!”
“切,還是不拿我當朋友,真沒勁!”
“海瓊姑娘,其實我們早已經(jīng)是朋友了。我知道你今年剛過完二十歲生日,前些天去了加拿大,正在象州大學上學,這個酒吧以前就是你開的!”
穆海瓊聽了郭天陽的話,瞪大眼睛看著他,轉(zhuǎn)瞬就明白了原因。因此急切地問道:“你是不是見過楊柳和葉靈霄了?快點告訴我,她們倆個現(xiàn)在哪兒?”
“告訴你也不難,只是之前我要你幫我找來一個人!”
“幫你找誰?”
“你走時交待管理這個酒吧的范琴!”
“嘻嘻,你不會是喜歡上琴姨了吧?”
郭天陽笑道:“也算是吧!”
穆海瓊看了他一眼:“這恐怕有些麻煩,我總不能幫你挖老爸的墻角!”
郭天陽驚愕,沒想到范琴會是她父親耿天霸的情人,于是解釋道:“海瓊,剛才與你開玩笑。其實我不認識范琴,見她只是想證實一件事情!
“我才不信!”
“楊柳和葉靈霄離開這里,就是因為她!”
穆海瓊聽了,有些意外,但還是拿出手機打起電話,“琴姨,我在玫瑰酒吧,找您有事,您過來一下!”
當郭天陽把一瓶白酒喝完,就看見一個身材高挑豐腴的二十七八歲的女人走進酒吧。穆海瓊看見她進來,就招呼道:“琴姨,我在這邊!”
范琴走過來,坐在穆海瓊的身邊:“大小姐,什么事這么急?難道你還想購回這個酒吧?”
“酒吧賣了就賣了!”穆海瓊指了指對面的郭天陽,“是他要見你!”
范琴隨著她的手指看到郭天陽,微微愣了一下。
郭天陽很有型,陽剛帥氣,是很討女士喜歡的男人。
“先生,我不認識您!你找我什么事?”
范琴因為穆海瓊在場,不想讓她誤解自己與其他男人有什么關(guān)系。何況,她還不清楚大小姐為什么與這個人在一塊,他為什么要見自己。
“范女士,我是楊柳的表哥,想問一下前些天玫瑰酒吧發(fā)生的事情!”
范琴聽到郭天陽道明原因,立即站起來道:“你說的什么我不明白。大小姐,你爸剛才打電話讓我過去,我先告辭了!”
郭天陽看她要走,淡淡地道:“魏文博與你的交易我很清楚,你躲過初一能避開十五么?我希望你當著海瓊的面,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。否則,別怪我沒給你這個機會!”
穆海瓊雖然聽得一頭霧水,但冰雪聰明的她已經(jīng)從郭天陽話中聽出蹊蹺。
“琴姨,我回來你就告訴我,楊柳和靈霄不聲不響走了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大小姐,你不要聽他胡說?隙ㄊ莾蓚丫頭與他串通一氣想整我!”
郭天陽原本是詐范琴,現(xiàn)在見她神色,心里已經(jīng)明白八九分。
“既然你這樣說,那我把楊柳和葉靈霄叫來好了!”
“我還有事,先走了!”范琴聽他要叫兩人,站起來抬步就走。
“琴姨,在我沒把事情弄明白之前,你哪里也不能去!”
范琴沒想到穆海瓊居然拿出手機給爸爸打了一個電話,接通后說了幾句,然后把手機交給范琴:“我爸爸讓你接電話!”
范琴接過電話,認真聽著,不斷地說“是”。
聽完電話,她徹底蔫了:“大小姐,我說,你不要讓盟主過來了!”
但范琴還沒說,耿天霸就帶人過來了。
耿天霸年近六十,方臉濃眉,身體強壯有力,個頭比郭天陽還要猛些,有一米九多。而且他還是一個四級陽體的武王。跟在他身后的兩個保鏢,也都是武侯級的武者。
看著這個夏南黑幫的老大,郭天陽在心中暗暗思索。
耿天霸,十二門中公孫家的外門弟子,曾是華夏某部隊的偵察連長,經(jīng)歷過邊界戰(zhàn)爭,轉(zhuǎn)業(yè)后與六個同生共死的戰(zhàn)友一起來到夏南。他們憑著一身膽氣和實力,加上公孫家的支持,十幾年間降服象州大大小小十六個幫派,成立了五星盟,耿天霸擔任了盟主。
耿天霸原來的妻小在幫派爭斗中,被對手縱火焚燒了住宅,只有小女兒耿海瓊被保姆帶出去玩而幸免于難。事后,他讓女兒跟了死去妻子的姓,改名叫穆海瓊。后來,他看中了大學生宇文素然,娶了她后又有了一個女兒。
近幾年,他聽從夫人宇文素然的建議,把五星盟旗下的產(chǎn)業(yè)整合成立紅星公司,半黑半白,使之迅速發(fā)展成為夏南商界私企。
再后來,宇文素然勸耿天霸把五星盟的勢力分散到地市,紅星公司設(shè)立分部,把絕大部分資產(chǎn)轉(zhuǎn)移海外,使其躲過華夏政府的多次打擊。
也許是出于對足智多謀的宇文素然的絕對信任,耿天霸聽從她的建議,讓她帶著小女兒移民海外,專業(yè)經(jīng)營轉(zhuǎn)移到海外的資產(chǎn)。
宇文素然去外國后,耿天霸在象州有幾個情人,范琴就是其中之一。
耿天霸進來后,酒吧里的人立即被他手下驅(qū)離。
看到女兒身邊坐著一個陌生的男子,他微微一愣,笑道:“丫頭,交了朋友,怎么不給爸爸介紹一下?”
“我叫郭天陽,象州警廳的工作人員,今天才認識穆海瓊!”
聽郭天陽不卑不亢地表明身份,耿天霸對他很有興趣。
人的名樹的影,這個年輕人既然是警察,就不會不清楚他耿天霸是什么人。如果他知道自己是什么人,還能如此鎮(zhèn)定,那么這個年輕人就不能小瞧了。
“不介意去家里坐坐吧,這里說話太吵!”
耿天霸出言相請,倒出乎郭天陽的意料。不過看到穆海瓊的眼神,他知道這丫頭也希望他能答應。而他想為楊柳和葉靈宵出頭,就答應下來。
他們從酒吧出來,來到耿天霸在象州象城堡一般的家。
在客廳入坐后,傭人端上茶水。
耿天霸聽了穆海瓊的話,知道郭天陽是為著楊柳和穆海瓊而來。
就問范琴,楊柳和葉靈霄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范琴此時再不敢有一絲隱瞞,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說出來。
耿天霸聽后,面色很難看,讓范琴跟自己到書房一趟。
范琴心懷忐忑,以為耿天霸要處罰自己。
沒想到進了書房后,耿天霸非但沒有訓斥,還遞給她一張一百萬的支票:“范琴,你也跟了我?guī)啄辏牢业钠。都怪我平時對你關(guān)心不夠,這筆錢你拿著,算是給你的補償,以后你去找自己的生活好了!”
“盟主,我錯了,您別趕我走!”
“范琴,不是我心狠!你擺了海瓊的姐妹一道,若再留在這里,難保海瓊不報復你!記著,以后沒錢用了給我打電話!
范琴知道耿天霸說的是實話,因此點了點頭,當天晚上就離開了象州。
耿天霸處理了范琴的事后,出來對郭天陽道:“范琴做了混賬事,我已經(jīng)重重處罰了她,把她攆走了。那兩個女孩既是海瓊的姐妹,現(xiàn)在事情已經(jīng)明了,我想,還是讓她們回來跟著海瓊好。”
郭天陽聽了,淡淡笑了笑:“耿先生查明真相為她們洗清嫌疑,我在此替她們多多致謝。不過,她們現(xiàn)在年齡還小,我決定送她們?nèi)プx高中,回來就不必了!
耿天霸一愣,這個年輕人居然敢反駁自己,只是女兒在一邊,他不便發(fā)火。
耿天霸看向女兒:“丫頭,她們是你的人,你有什么想法?”
穆海瓊看了看郭天陽,見他也看著自己,就道:“她們能讀高中最好,以前我也想讓她們上學,只是她們不愿意,這下也遂了我的心愿!”
看到女兒明顯幫郭天陽說話,耿天霸微微笑了笑。
他明白,楊柳和葉靈霄經(jīng)此一事,也不會再回到女兒的身邊了。
于是,他向旁邊的管家郭茂森要了兩張支票,每張都是十萬,遞給郭天陽:“她們兩個跟了海瓊一年多,如今要上學,這點錢算是給她們的學費吧!”
郭天陽沒有去接支票:“耿先生,這錢我不能收,還請見諒!”
再次遭到拒絕的耿天霸有些惱火,他正要發(fā)脾氣,穆海瓊卻接過支票:“爸,這個我先收著,等她們上大學時,我親手交給她們!”
事情已了,話不投機,郭天陽起身告辭。
耿天霸沒有挽留,他對郭天陽在自己面前的表現(xiàn)很反感。不過,女兒在面前,他不好發(fā)作,決定以后找機會收拾他一下
在女兒送郭天陽出去后,從旁邊側(cè)室走出一個人,說了一句讓耿天霸異常震驚的話:“耿師兄,幸虧您沒有發(fā)脾氣。如果我所料不錯,剛才那個人的功力當是修者的小通境,您可不能小覷了他!”
說話的人叫公孫現(xiàn)科,是十二門中公孫世家的嫡系傳人,也是一個武王級的武者,他的兩個師弟就是跟在耿天霸身邊的保鏢。耿天霸參軍前曾是十二門之一的公孫家家主弟子,五星盟成立后,耿天霸每年都要上交給公孫家一定費用,因此公孫家可謂是五星盟的后臺支柱。
“二少爺,您說的是真的?”
“絕不會錯,剛才我在室內(nèi)修練,他身上的氣息影響到我。公孫家雖然只是十二門派中的末門,但感知危險的能力卻是最強的。不過,他身上似乎并無殺氣,我提醒師兄,是怕您不小心惹了他!”
耿天霸此時被震的不輕。要知道,一個身手在小通境的修者,雖與武者中的武王實力相當,但分秒間就可以滅了他。所幸剛才自己并沒有得罪他的地方,而他與女兒有關(guān)系,這讓他立即高興起來。
等穆海瓊送郭天陽回來,耿天霸把她叫到書房,問她是如何認識郭天陽的。
穆海瓊就把今天遇到的事情如實說了。
這讓耿天霸立即信了公孫現(xiàn)科所說的話:一個人赤手空拳抓獲四個持槍搶劫犯,如果不是女兒親口告訴他,他還會以為是有人故意吹的。
耿天霸靜下心來,問女兒:“丫頭,是不是喜歡他?”
“爸,不許你胡說,我們今天才認識!”
“可我看不像,寶貝女兒的眼神很怪喲!”
穆海瓊的臉紅了,不過她沒有否認:“爸,他是警察,還會古武,怎么會看上我呢?”
“不,不會。我看得出來,他對你有好感。如果你真想與他交朋友的話,爸爸不會反對,而且絕對支持!”
“爸,您的事我不管,女兒的事您也不能參與!”
“好,我聽女兒的。女兒說什么我都依,這行了吧!”
穆海瓊與爸爸聊了一會,休息去了。
女兒走后,耿天霸給五星盟掌管情報工作的管家郭茂森打了一個電話。
“盟主,您什么吩咐?”
“你現(xiàn)在著手調(diào)查一個叫郭天陽的警察,注意一切要暗中進行,不要讓他發(fā)覺!特別是記著他的喜好,我有用!”
“盟主,我明白了!”
郭天陽從耿天霸家里回到別墅,看見左小英也在,正與汪琪、楊柳、葉靈霄坐在一樓客廳說著話。
郭天陽問左小英:“英姐,你什么時候過來的?”
左小英白了他一眼:“還說呢,我過來就沒見你人影,是不是出去找妹子了?現(xiàn)在我和三個妹子都還餓著肚子呢!”
左小英今天晚上過來時,沒有提前打電話,就是想給他一個驚喜,不想?yún)s見別墅早有三個年輕女孩。雖然她知道郭天陽收了楊柳、葉靈宵做了弟子,從四海會所救了汪琪,但此時楊柳、葉靈宵的裝束改變,中規(guī)中矩,因此一時沒認出來。
倒是楊柳和葉靈宵看見她,叫了一聲“姐姐”,左小英才認出兩人。
左小英是知道楊柳、葉靈宵和汪琪不僅被郭天陽認了妹妹,而且被他針灸后教了萬象功法,是他的弟子。
看著三個青春活潑的女孩,本來就愛熱鬧的左小英很快與她們熟稔。特別是得知她們的遭遇后,她對三個女孩心疼有加,就讓楊柳、葉靈宵、汪琪認她做了大姐。而三個女孩也是冰雪聰明,看她有別墅里的鑰匙,自然明白左小英應該是天陽哥哥的女朋友了。
郭天陽回來,她們已經(jīng)相處了近兩個小時,因此左小英一見他才這么說。
“英姐,楊柳和靈宵你認識,這個是汪琪。他們是我認的妹妹,也都是我的弟子。以后,你要多照顧她們!”
楊柳笑嘻嘻的道:“陽哥,不用你說,我們早認英姐當大姐了!明天就去秦媽媽那里,從此我們就是一家人了!”
郭天陽聽了笑道:“這樣最好!你們沒吃晚飯是吧?我們出去,今晚哥請客!”
左小英來時開了車,但甲殼蟲座位太少,四個人就擠上郭天陽的車,副駕位留給了左小英。
葉靈霄最小,卻最頑皮,上車后立即道:“陽哥,今晚你不能請我們吃小吃,要請就請大姐我們?nèi)ゾ频瓿源蟛!?br> “原本我真想請你們吃地攤的。既然靈宵說了,咱們今晚去春園酒店。不過,不能喝酒,我怕有些人喝醉!”
左小英聽了,知道他影射前幾天喝醉的事,因此不滿地道:“切,不喝酒算什么請客?如果你怕花錢,今晚姐請了!”
“英姐,不是我不讓喝,我是怕你們都喝醉了,我一個人照顧不過來嘛!”
“哼,口是心非,你巴不得我們都喝醉呢!”
左小英就是在那次醉酒后被他抱過,才順從地做了他的女人,今天有三個嬌滴滴的小妹,難保醉后不被他揩油。
左小英的話讓郭天陽瞬間有些不自然。對徒弟,他可沒有半分猥褻心思。
半個小時后,他們來到春園酒店,要了一個消費不低于千元的包間。
郭天陽讓她們每人點了一道菜,然后又加了兩個,要了兩道湯。
左小英張口要了兩瓶外國紅酒,郭天陽也要了夏南出產(chǎn)的白酒。
酒菜上來后,左小英端起杯道:“天陽,為你成立的這個大家庭干一杯!”
幾個人一聽都覺有理,于是舉杯。
楊柳、葉靈宵以前在穆海瓊的酒吧干過,而汪琪在四海會所待過,因此酒量都不小,不一會就把兩瓶酒喝光了。
葉靈宵嚷道:“陽哥哥,你不會這么小氣吧,只要兩瓶酒!”
郭天陽笑道:“小妹,紅酒要慢慢品,像你們這樣牛飲,十瓶也不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