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熱!
驛站的井口前。
一個五歲的萌娃頂著烈日,蹲在井口前,就著一個破碗,咕嘟咕嘟喝了半碗井水,才啊的一聲,一個屁股蹲坐在地上,臉上的表情十分舒坦,仿佛焦干的心臟終于又活了。
說出去誰信?
一個堂堂末世精神力+治療異能九級修者,居然胎穿到鳥不拉屎的邊關(guān),過這種苦日子?
不僅頓頓吃苦菜,連喝口水都要靠討,明明都五歲了,卻瘦的像個三歲小鵪鶉,還擁有一個極為優(yōu)美動聽的名字——李三丫。
一開始她是相當(dāng)排斥的,后來也慢慢接受了,畢竟軍屯就和村子里一樣,名字叫的太高級,反而被人當(dāng)笑話看。
但接受了名字,不代表接受這樣的生活。
李三丫一個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現(xiàn)代人,怎么可能甘于這種貧窮的日子?
所以從一生下來,她就已經(jīng)琢磨著改變命運了,但她到底只有五歲,還是個女娃,在這個男權(quán)社會,啥也干不了。
而且她在古代的爹是個軍戶,還在軍隊里當(dāng)著一個七品小官,身為朝廷的人,朝廷把你下放到哪里,那就只能一輩子死守這個地方,所以,搬家也不現(xiàn)實。
要是想過上人過的日子,只有一個辦法,那就是讓她爹升官。
她爹是個武將,要想升官,那就得在戰(zhàn)場上殺敵,那就得提升自己的武力值。
可是這些年,爹的身上是新傷加舊傷,加上年紀(jì)上去了,身體是大不如前了,升官的希望非常渺茫。
李三丫倒是可以用自己的治療異能幫他強身健體,可這治療異能必須要名貴藥材才能覺醒,在邊關(guān)上別說藥材,就連草根都難找,她早都用精神力把屯子外方圓十里都掃查過了,除了石頭蛋子,啥玩意都沒有。
她天天都在為這事發(fā)愁呢。
“三姐!”
李三丫正煩惱的托腮,遠(yuǎn)處一個小短腿跑了過來,是李三丫的龍鳳胎弟弟,李四郎。
兩人雖然一母同胞,李四郎卻是正兒八經(jīng)的小孩,不像李三丫,住了一個成年人的芯子。
李四郎跑近了,一張小臉被風(fēng)摧的黑不溜秋,就像個黑煤球子,一笑露出一排白米牙。
“三姐,我肚子餓了,咱啥時候去找吃的啊,我餓的慌!
“先喝點水壓壓!
李三丫把碗遞給了李四郎,李四郎立馬如獲至寶的捧起碗,將李三丫剩的半碗水咕嘟咕嘟干完了,末了,還心滿意足的舔舔嘴巴,結(jié)果舔了一舌頭黃沙也不舍得吐,畢竟每一滴水都來之不易,每家每戶,都有固定用水量。
其實李家的生活水平還算好的,她爹一個月有7石糧食俸祿,已經(jīng)強過百分之九十九的家庭,但是這點糧食,得養(yǎng)活爺奶二叔三叔那一大家子無底洞,反而他們家大房的四個孩子,天天都吃不飽。
李四郎正是長身體的時候,李三丫這才不得不經(jīng)常帶李四郎出來開小灶。
“走,去驛站后廚看看。”
驛站的后廚,一直是娘在當(dāng)差,但今天娘剛好有事不在,他們可以偷偷溜進去,撿點剩飯剩菜吃。
這地方可以說是他們的秘密基地。
剛溜進后廚,李三丫和李四郎就眼尖的找到了幾個干饃頭子,兩人拿上饃頭子,并排蹲在墻跟,雙手捧著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。
吃完一塊,不解餓,兩人還想繼續(xù)吃,但一想到大哥和二姐還沒吃飯呢,兩人只好依依不舍的把剩下的兩個干饃裝進了兜里,準(zhǔn)備趁著還沒有人發(fā)現(xiàn)的時候,趕緊開溜。
但也就在這時,一陣疾馳的馬蹄聲,忽然伴隨著刀光劍影的聲音傳進了兩人的耳朵里!
李三丫立馬警惕的讓四郎待在原地不動,然后偷偷跑到院子里,從墻縫里往外瞄了一眼。
只見百米之外的滾滾塵煙,黑壓壓的人頭攢動,大概有五六十人之多,身上都穿著大楚兵袍,騎著戰(zhàn)馬,追擊著跑在陣前的十來個頭裹面巾的大漢。
因為騎兵們訓(xùn)練有素,追的十分的緊,大漢們在混亂中亂了陣腳,忽然有一人從馬上摔了下來。
那人剛想爬起,就見騎兵里為首的男人迅速駕馬而來,一個行云流水的揮刀,那摔倒在地的人當(dāng)場尸首分家,血濺三尺!甚至濺到了男人的臉上。
然而男人就像是習(xí)以為常那般,面如寒鐵,紋絲不動,只有那還在沸騰的鮮血,一滴一滴從冰冷的劍鋒上凝落下來。
燥熱難耐的天,倏而,陰風(fēng)陣陣!
李三丫心里直喊了一聲糟了。
暴亂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