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青帝這里離開,回天武城的路上,沈亦安沉下心細(xì)細(xì)感受著氣海處靈閣的地基。
他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靈閣地基似乎被那金銀色湖泊給完全淹沒了,從上往下完全看不到其樣子,怕是只能等鑄造起幾層才能一窺真容。
隱災(zāi)現(xiàn)在除了有地基,其地基上還有一層半透明狀態(tài)的建筑,待其徹底凝實就應(yīng)該算是成功鑄造出一層。
沈亦安現(xiàn)在依舊十分好奇,為什么這個過程叫鑄靈閣,鑄成之后莫不是會有什么驚天動地的變化?
時間飛逝,不知不覺間他們乘著龍淵化作的黑龍已經(jīng)回到了天武城。
從高空中向下俯瞰,密集龐大的建筑群映入了眼簾,葉漓煙依偎在沈亦安懷中輕聲道:“夫君,咱們到家了!
沈亦安回過神,點頭笑道:“嗯,到家了。”
隨即指揮龍淵朝下方飛去。
回到王府時,天邊剛好泛起一片金黃,為遠(yuǎn)處的山峰染上一層絢麗的金輝。
“還是家里好!”
沈亦安簡單活動了下筋骨,這熟悉的一草一木,令人格外舒心。
“殿下,您終于回來了!”門都從遠(yuǎn)處急匆匆小跑了過來。
葉漓煙看向自家夫君,眨了眨美眸:“夫君,我先回房間換一下衣服!
“好,去吧!
沈亦安點頭目送葉漓煙離開,重新收回目光笑嘆道:“本王不在的這段時間,發(fā)生了不少事情吧,辛苦你了門都!
“不辛苦不辛苦,這都是屬下該做的。”
門都連忙擺手,又道:“殿下,安國公家的大公子今日出事了。”
“敦明出事了?!”
沈亦安一驚,臉色瞬間沉了下來:“走,跟我去書房說。”
來到書房,隱災(zāi)、符生、青魚三人早已在此等候:“殿下!
沈亦安點頭示意免禮,看向門都道:“說吧,敦明出什么事情了!
“是,殿下!
門都不敢耽擱,趕忙說了今日中午發(fā)生之事。
杜敦明與朋友在醉月樓小聚,不知為什么忽然與隔壁包間之人起了沖突,把刑部侍郎的兒子給揍了一頓,有人在后推波助瀾,事情鬧得很大,人現(xiàn)在暫時被關(guān)在大理寺,要等明日公文下來移交刑部審理。
“殿下,消息已經(jīng)被大理寺封鎖了,具體什么情況,屬下也不知道!遍T都很是歉意道。
沈亦安雙眼微瞇,眸中無限殺機(jī)涌動,他倒是覺得這起沖突并非偶然,而是背后有人策劃,杜敦明和刑部侍郎之子就是導(dǎo)火索,從而引起后面一連串的事情。
目的是什么,不用多想也能猜到,為打壓葉爺爺那一脈武將,同時也是為了打壓自己的勢力。
如今戰(zhàn)事隨時會起,有人不希望偏于自己的這些武將回歸軍隊后重掌軍權(quán)。
要知道,整個刑部都屬于太子黨,大哥沈慕辰心不在朝堂,加上之前的一系列事情,青嬋肯定講給對方聽,對方不會這么忘恩負(fù)義。
那么事件背后的策劃他推測有宰輔魏陵與皇后的參與,其中魏陵應(yīng)是主謀。
幼稚。
或許這盤棋很大,會牽連到很多人,可站在如今的高度去看,對方的策劃和目的真是幼稚至極。
他不善權(quán)謀,也不喜歡權(quán)謀,畢竟這是一個拳頭更能講理的世界。
這也是他喜歡天武城也討厭天武城的原因,在這里,一些框框架架往往會限制了自己。
其實他現(xiàn)在很是希望這起事件是太子黨的人背著沈慕辰偷偷所為,而對方本人什么都不知道。
如果知道了,這種默許的態(tài)度,那真就令自己這個弟弟寒心了。
回天武城之前,他還在想,清理要從哪里開始清理這些老鼠臭蟲,現(xiàn)在好了,有人把脖子伸過來了,一下子就讓他找到了方向和目標(biāo)。
“符生,你有查到什么嗎?”沈亦安目光落在符生身上。
符生上前一步行禮道:“回殿下,醉月樓一事,是杜公子聽到刑部侍郎之子口無遮攔妄議...”
此事中午發(fā)生時,他就與血梅去調(diào)查了,通過醉月樓的店小二了解到了整個過程。
“妄議漓煙和楚王府嗎?”
沈亦安啞然一笑,眸光凜冽,開口接過了話道。
話一出口,整個書房的氣氛都驟然降了幾度。
那晚葉漓煙動用魔靈瞳的力量離府,驚動了大半個天武城,一道紅芒自楚王府飛出劃破夜空,這場景很不巧被一些有心之人看到了。
不管這件事有沒有與葉漓煙聯(lián)系到一起,不詳異象是從他楚王府出現(xiàn)的,加上曾經(jīng)的那些風(fēng)言風(fēng)語,自然會被這些有心之人利用,使之在天武城中開始傳播,把臟水成倍潑灑上來。
城中百姓不會過多去在意之前如何如何,只要討論的人多了,流言蜚語多了,會讓他們更關(guān)心現(xiàn)在,關(guān)心那道紅芒究竟是什么,會不會影響到自己。
之前的天降祥瑞,國師主持婚禮,在此刻不會成為辯解的答案,而是變成了一種對比,令大眾唏噓的對比。
那句話說的好,以前是以前,現(xiàn)在是現(xiàn)在,誰會在意你以前怎么樣?
這段時間內(nèi),楚王府、鎮(zhèn)國公府甚至蕭湘那邊的武衛(wèi)司,都有意嘗試封鎖、壓下這些流言蜚語,奈何眾口鑠金,在那股勢力的推波下,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封鎖和壓制還差點起了反效果。
不要小瞧人心的惡,他們不會在意真相,他們只想看到你從高處很慘很慘的跌落,變得比他們更慘。
符生保持著行禮姿態(tài),低下頭:“是,殿下!
沈亦安忍不住發(fā)笑,身體隨著笑聲抖動了幾下:“呵呵呵,刑部侍郎之子,本王還真沒見過他!
“門都,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都以為本王還在外沒回來呢吧?”
“是的殿下,這幾日上門之人,屬下都跟他們講您和王妃娘娘遠(yuǎn)行游玩在外,可能需要十天半月時間,如今還未歸來。”
門都連忙答道:“還有殿下,這段時間您從未露過面,哪怕陛下派人來,也未能見到您,因此他們幾乎都認(rèn)為殿下您還未回來。
沈亦安點頭,今日杜敦明之事更能側(cè)面證明背后謀劃之人,也以為他不在天武城內(nèi)。
畢竟只要罪狀書沒下來,一切就都有轉(zhuǎn)機(jī),他若直接去大理寺要人,大理寺不是武衛(wèi)司,身份施壓,對方不得不暫時放了杜敦明。
可若是等到明日,人交由刑部審理,罪狀書一下來,那可就麻煩了,就不能以正常手段要人了。
對方之所以先把杜敦明關(guān)在大理寺等這半天一夜,無非就是想看看安國公在這段時間內(nèi)如何運作這件事,從而抓住其把柄,便于之后行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