宅院內(nèi)。
突然炸成血霧的虞陽,極大刺激到了剩余三人。
其中受刺激最大的,自然是近距離享受血液糊臉的沈?qū)ぁ?br>
崔怖沖進房間時,沈?qū)た孔诖采,渾身滿是血污,整個人雙眼失神,任憑呼喊,都沒有反應。
聽到動靜的沈霄忍著痛,雙腿一左一右好似一個螃蟹般挪步到沈?qū)み@里。
刺鼻的血腥氣,加上地上的血肉模糊物,沈霄僅看了一眼,就再也忍不住在門外嘔吐起來。
“什么意思,這...這是虞陽?”
沈霄強忍吐意,驚聲道。
“是的,王爺。”
崔怖凝重點頭。
方才房間內(nèi)只有沈?qū)ず陀蓐杻扇恕?br>
沈?qū)み活著,那地上這一團血肉模糊物就是虞陽了。
“怎么回事,這到底怎么回事?”
“沈?qū),你他媽告訴老子這到底怎么回事!”
得知自己的好兄弟突然死了,沈霄身體猛地一晃,一個踉蹌險些摔倒,稍作緩和,怒目向沈?qū)柭曎|(zhì)問道。
“我,我不知道,他跟我說話,話說一半,就炸了。”
沈?qū)ぴ谏蛳龅暮鹇曋,雙眼漸漸聚焦有了神,莫大的恐懼縈繞在心頭,使他的心境近乎崩潰。
“這話你自己信嗎?!”
沈霄怒道。
“事實就是這個樣子,我有必要騙你?”
“難道你覺得是我殺了虞陽?!”
沈?qū)ひа婪瘩g。
“不管是誰殺了虞陽,我一定要讓他血債血償!”
沈霄雙眼發(fā)紅神色猙獰至極好似瘋魔。
沉默中的崔怖猛地轉(zhuǎn)過頭看向門外。
院中,寧燼親率一隊武衛(wèi)司悄然降臨。
沈霄轉(zhuǎn)過身,看到寧燼時,臉上的怒意陡然增加了幾分。
虞陽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慘死,一定是有人對他下黑手,且那人一定是神游境強者。
聯(lián)想到武衛(wèi)司對他們案件模棱兩可的態(tài)度。
沈霄顫著身體發(fā)出“咯咯咯”的病態(tài)笑聲,面向?qū)帬a,大笑起來:“來吧,沈蒼天那個王八蛋,不是一直很想殺了我們兄弟倆以絕后患,來吧,我就站在這里,等著他來殺,就像當年砍掉我父王腦袋那般,把我的腦袋砍掉!”
“來啊!沈蒼天!我知道你一直在看著這里!動手!”
“不敬陛下,找死!”
寧燼眉頭緊鎖,握拳一揮,一道燃燒的拳影轟出正中沈霄腹部,將其重重擊飛到房間內(nèi)。
“砰!”
恐怖的力量令沈霄整個人嵌在了墻壁上,氣海被廢,口吐鮮血暈死了過去。
崔怖剛要動,寧燼就已瞬身至他面前,沒有任何多余動作。
“砰!”
又是一拳,清晰的拳印凹在崔怖腹部,氣海被拳勁攜帶的熾熱力量焚毀。
崔怖難以置信的瞪圓眼睛,緩緩跪坐在地上,體內(nèi)生機飛速流逝。
曾經(jīng)的他天真以為,天武境和神游境一境界之差而已,自己對上神游境強者,起碼有一定還手之力。
現(xiàn)在看,自己曾經(jīng)的想法何等可笑。
解決崔怖,寧燼目光落向坐在床上沒有絲毫動作的沈?qū)ぁ?br>
“怎么,這么快就輪到本王了?”
沈?qū)∪皇Α?br>
世事無常,這離奇的一天,就像是做夢一樣。
短短一炷香不到的時間,連死兩人。
如果他和沈霄不姓沈,恐怕早就死了。
明明非常怕死,可當身邊人接連的死去,極度的恐懼下,反而讓他格外平靜。
“永昌王出言不遜,此乃大不敬之罪!
寧燼往前一步,索性不演了:“帝使大人,讓我?guī)б痪湓捊o你們!
“帝使?哈哈哈,好一個帝使!
聞言,沈?qū)と滩蛔〈笮Τ雎暋?br>
關于帝使,誰人不知誰人不曉,在前線一人之力,蓋壓蠻人強者,為大乾開疆擴土,立下不世之功。
“帝使大人說,成王敗寇,以后下去了,告訴你們那便宜父親,菜,就多練,輸不起,就別學人家起兵爭位!
寧燼一五一十復述著沈亦安的原話,眼角卻止不住一抽,這嘲諷簡直拉滿了。
“你...”
沈?qū)ぢ犕昴槹琢擞旨t,紅了又白,雙手捂向心口位置,心境崩潰下,體內(nèi)真氣開始不受控制的暴走。
“嗡!”
下一秒,沈?qū)ど眢w表面燃起粉紅色的火焰,張嘴發(fā)出痛苦的慘叫。
寧燼抬起手掌,選擇了最簡單的方法幫助沈?qū)ひ种谱呋鹑肽А?br>
“噗!”
一口血霧,被廢掉氣海的沈?qū)裳垡环,也暈死了過去。
看著狼藉一片的房間,寧燼頓感頭大。
他懷疑自己被沈亦安做了局。
原本打算是出面暫時穩(wěn)住三人,哪曾想沈霄會突然說那種話。
眾目睽睽下,自己不可能裝作聽不見,只能按律行事。
宅院上空,沈亦安手持黑魂幡出現(xiàn),又消失不見。
寧燼下意識抬頭,無奈的長嘆出一口氣。
沈亦安表示這事怪他身上,那可就太冤枉人了,他可沒有控制沈霄說話的能力。
他回到王府,屁股還沒坐下,就察覺到這邊崔怖被殺,只得又跑一趟,順手收走崔怖的靈魂。
不過,這突發(fā)情況倒是在他意料之中。
虞陽和沈霄關系匪淺,前者慘死,應激下,沈霄做出什么事情,都顯得非常合理,即便是選擇和老爺子自爆。
也不知道自家老爺子知道此事之后,會如何處置沈?qū)ず蜕蛳龆恕?br>
反正不管他們會不會被關進雷獄,都得死,且會遺臭萬年。
人不作死,就不會死。
他們二人還沒加入衛(wèi)凌學宮前,在自己封地就驕橫跋扈,或許是為報復老爺子,干過不少破事,但都在前宰輔魏陵的建議下,給壓了下來。
畢竟那個時候的老爺子,因各種事情忙的焦頭爛額,也就沒功夫過多關注這兄弟倆。
而且那時的老爺子,弒弟一事,對他來講始終是一塊無法消除的心病,所以只要沈?qū)ず蜕蛳鲷[得不太過分,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。
后二人加入衛(wèi)凌學宮,受到學宮約束,做事低調(diào)許多,讓老爺子誤以為哥倆懂事長大了。
所以想挖點二人的罪證,根本都不用費什么心思,一挖就是。
正好還可以拿他們二人當?shù)湫,狠狠敲打一下那些平日里無法無天的權貴子弟。
不出意外,明天一早,就會有大臣彈劾二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