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的身后,幽冥軍團的其他人也一齊出現(xiàn)。
陸法緩緩地解除了身上的鎧甲,他慢慢地蹲下身子,伸出手緊緊地抓住皮爾王那銀白色的長發(fā),就像抓著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獵物一般。
然后,他猛地用力,將皮爾王硬生生地拽到了眾人的面前。
他抓著皮爾王的頭,強迫他去看向幽冥軍團的將士們。
他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一抹充滿嘲諷的冷笑,陰聲說道:“我的部下,他們現(xiàn)如今的模樣在你眼里很可怕吧,你可知道,你現(xiàn)在的模樣,比起他們來也好不到哪里去了!”
原本就瑟瑟發(fā)抖的皮爾王,聽到這話后,就像是突然發(fā)瘋了一樣,他瞪大了眼睛,聲嘶力竭地大喊道:“本王和你們才不一樣!我......我可是高高在上的王!”
誰料,陸法聽到這話,就像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一樣,他開始放聲大笑起來。他笑得是那么地肆意,那么地張狂,笑得眼淚都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。
幽冥軍團的其他人也跟著大笑起來,一時間,整個空間里都彌漫著他們那充滿嘲諷的笑聲。
“皮爾王啊皮爾王,你可真是很有演小品的潛力啊,你這一開口,簡直能讓人笑掉大牙!眴躺葙M滿臉不屑地嗤笑道。
陸法聽到喬奢費的話,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了幾分,緊緊地抓著皮爾王的頭發(fā)。
皮爾王頓時疼得呲牙咧嘴,他不得不抬起頭來。
而后,陸法看向庫拉,眼神中帶著一絲命令的意味,說道:“給我們高貴的王一面鏡子,讓他好好看看自己如今的模樣!
庫拉臉上帶著一抹優(yōu)雅的笑容,她像是變魔術(shù)一般,輕輕一抬手,一枚精致的鏡子就出現(xiàn)在她的手中。
她邁著輕盈的步伐,走到皮爾王的面前,然后將鏡子擺在了他的眼前,陰陽怪氣地說道:“尊貴的王,去看看您的尊榮吧。
鏡子中倒映出的他,那原本白皙滑嫩的皮膚此刻早已被濃重的紫色所占據(jù),這紫色暗沉而壓抑,猶如最深沉的黑夜,是犯下貪罪后的最終標(biāo)志。
他的每一寸肌膚仿佛都在訴說著他的墮落與罪惡,那顏色像是從靈魂深處滲透出來的,將他原本看似高貴的軀殼徹底侵蝕。
他那張曾經(jīng)保養(yǎng)得極為得當(dāng)?shù)哪,如今卻像是被惡魔詛咒了一般,猙獰的尖角從臉頰兩側(cè)與額頭上突兀地生長出來。
這些尖角扭曲著,帶著一種邪惡的氣息,仿佛是從黑暗深淵中探出的觸手。
他的嘴巴也變得極為怪異,原本還算正常的嘴型如今極度擴張,一張開嘴,里面滿滿當(dāng)當(dāng)全是尖銳的牙齒,那些牙齒參差不齊地排列著,在幽暗中閃爍著寒光,其中兩顆長長的獠牙更是格外醒目,如同兩把鋒利的匕首,透著令人膽寒的殺意。
他下意識地抬起手,顫抖著撫摸自己的臉,手指觸碰到那粗糙而恐怖的皮膚時,他的眼睛里滿是難以置信。
當(dāng)他的目光移到鏡子里那雙深紫色的手上時,那雙手上尖銳的爪子像是來自地獄的兇器,這讓他更加驚恐萬分。
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極其可怕的東西,慌忙地將手藏到身后,試圖逃避這個殘酷的現(xiàn)實。
直到現(xiàn)在,他才意識到,自己比前幾日魔化的程度又加深了!
“這不是我......這不是我!不......這不是我!這不是本王!本王可是銀河王!本王可是整個銀河系的王!啊啊啊啊啊——!”
他的聲音像是被撕裂的布帛,充滿了絕望與驚恐。
他瘋狂地?fù)u晃著腦袋,似乎想要把這個恐怖的鏡像從腦海中甩出去,可是那鏡子里的恐怖模樣卻如影隨形,不斷地刺激著他本就脆弱的神經(jīng)。
看到他如今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,陸法心中別提有多痛快了。
在他的記憶深處,當(dāng)初幽冥軍團的其他人,包括路法在內(nèi),被迫背井離鄉(xiāng),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模樣一點點地發(fā)生變化。
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痛苦,每一絲變化都像是一把銳利的小刀,在他們的心頭慢慢地割劃著。
他們心中的苦與痛,就像被塵封在黑暗角落里的瓶瓶罐罐,無人知曉,無人問津。
當(dāng)年的回旋鏢,終究是在歷經(jīng)了千年的漫長歲月后,無情地打在了皮爾自己的身上。
這就像是命運的捉弄,曾經(jīng)他對別人施加的苦難,如今都如數(shù)奉還到了自己身上。
“皮爾,你放心,你不會死得很痛快的!标懛ň従彽囟紫律碜樱瑴惖剿亩,陰惻惻地說道,那聲音就像是從九幽地獄傳來的詛咒,令人不住膽寒。
“我會讓你留在阿法斯號上,我會一點點地碾碎你的尊嚴(yán),讓你親身體會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——!”
下一秒,陸法毫不猶豫地直接給皮爾王下了靈魂印記。
剎那間,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痛楚如同洶涌的潮水一般席卷至他的全身。
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痛苦,仿佛每一個靈魂的粒子都被火焰炙烤著,被寒冰凍結(jié)著。
皮爾王無助地蜷縮成一團,就像一只受傷的野獸一般,脆弱,而又無助。
他渾身都在劇烈地顫抖著,痛楚令他忍不住嘶啞地慘叫出聲,他脆弱的脊背如同地震中的枯枝,仿佛隨時都可能斷裂。
他的后背像是被一桶冰冷的水潑灑過一般,冷汗源源不斷地滲出,整個后背都濕透了,尖銳的指甲不由自主地深深陷入自己深紫色的皮膚里,深藍(lán)色的血液也隨之流淌而出。
“路法......路法兄......你殺了我吧......我求求你殺了我吧......”
他的聲音變得嘶啞而微弱,哀求聲從他的喉嚨里艱難地吐出,每一個字都飽含著他此刻身心雙重受挫后的絕望。
順風(fēng)順?biāo)艘惠呑拥钠柾,何曾?jīng)歷過這樣的折磨。
他一直以來都高高在上,享受著權(quán)力帶來的一切榮耀與尊貴,如今卻被打入這無盡的痛苦深淵。
他距離徹底崩潰僅僅只有一步之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