庫忿斯離開之后,安迷修皺著眉頭,有些不解地問道:“將軍,您為什么非要執(zhí)著于讓他們兩個分開呢?”
喬奢費垂下眸子,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底的情緒,他沉下聲音,說道:“安迷修你不知道,這里的人,這里人所謂的愛情,根本不可信!
說話間,他眼底甚至泛起了幾分隱秘的殺意。
陸法看了喬奢費一眼,心想,看來月月的事情對他的打擊還真不小。
至于陸法為什么去拆散庫忿斯和麗麗呢,其實原因很簡單。
他當然知道麗麗和月月不一樣,麗麗沒有那么多的壞心眼兒,她喜歡庫忿斯,就是單純的喜歡,不摻雜任何其他的東西。
但是這又能怎么樣呢?庫忿斯只要和麗麗在一起一天,他就一天不會回歸軍團。
他雖然也希望自己的手下能夠幸福,但更重要的還是大局。
他是個利己主義的人,準確來講他不是什么好人,為達到目的同樣可以不擇手段,哪怕是損失下屬的愛情也一樣。
況且,他說的其實也沒錯,如今的局勢,庫忿斯的身份瞞不了一輩子,他遲早會有暴露的那一天,自己只是將這一切提前了而已。
這樣一來,既能讓他認清事實,又能避免他日后受到更大的傷害,雖然這個方法有些殘忍,但總比讓他一直沉浸在幻想中要好得多。
退一萬步講,庫忿斯常年流浪在公園里,連個穩(wěn)定的收入都沒有,和麗麗在一起的時候,他會覺得很幸福,但當他們真的結(jié)婚了,一切就完全不一樣了。
婚姻需要物質(zhì)基礎(chǔ)作為支撐,沒有足夠的經(jīng)濟實力,很難維持一個家庭的正常運轉(zhuǎn),而庫忿斯根本無法給麗麗提供一個穩(wěn)定的家,更別提滿足她對美好生活的向往。
此外,他還會面臨丈母娘和老丈人的打壓,畢竟誰愿意把女兒嫁給一個一無所有的男人呢?
這種種壓力加起來,足以壓垮一個人,而庫忿斯,顯然不具備應(yīng)對這些問題的能力。
等到理想轉(zhuǎn)為現(xiàn)實的那一天,他會認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好笑的。
除此之外,他所說的和麗麗一起變老,擁有他們的孩子,更是無比的好笑。
阿瑞斯強大的基因,和一個普通的藍白星人結(jié)合,先不提很難孕育生命,就單純?nèi)フf,他身上帶著的罪,會直接影響到下一代的基因。
他的孩子一生下來,就是阿瑞斯與人類混血,而這種半阿瑞斯人血統(tǒng)的孩子,很難去承受這“嗔煞”之罪,很有可能,他們生下來的是個極其暴躁易怒的、類似藍白星人口中“超雄兒”的孩子。
然而,庫忿斯真的不知道這些嗎?不,他當然知道,但他是個很難去控制自己情緒的人,他就想要去賭一把,去試一試。
庫忿斯一直以來都是個沖動、情緒化的人,他的決定往往是基于一時的情感沖動,而非深思熟慮后的結(jié)果。
面對愛情時,他變得更加盲目,完全不顧后果地追求自己心中所想。
對于他來說,和麗麗在一起,擁有屬于他們的孩子,成為了一種無法抗拒的渴望。
盡管他清楚地知道這樣做可能帶來的風(fēng)險,但他依然選擇了冒險一試。
或許,在庫忿斯內(nèi)心深處,他對未來充滿了期待和希望,他相信,只要有愛,就能戰(zhàn)勝一切困難。
但現(xiàn)實卻并非如此簡單,他所面臨的問題遠比他想象中的更為復(fù)雜和嚴峻。
理想終歸只是理想,而不是現(xiàn)實。
“走吧,要不要一起去看一看?”陸法察覺到了沙芬塔和巴爾格姆已經(jīng)找到麗麗后,起了去旁觀的心思,于是看向了安迷修與喬奢費,笑著問道。
“好啊,我也想看看接下來會發(fā)生什么事呢!”喬奢費點點頭,臉上掛了幾分笑意,可惜笑意似乎并沒有達到眼底。
“那我們走吧!”安迷修也表示同意,跟著陸法一同起身離去。
庫忿斯并不知道,其實早在他離開之前,陸法就已經(jīng)開始設(shè)計了。
他早就提前安排好了一切,讓沙芬塔和巴爾格姆綁走了麗麗,然后耐心等待麗麗醒來。當麗麗終于醒來后,他們又故意讓她聽到了一段對話。
沙芬塔故作神秘地透露著:“庫忿斯隊長讓我們來幫忙表演一出英雄救美,這樣就能讓他再次俘獲他那個小女朋友的芳心了。”
巴爾格姆則是嘆了口氣,無奈地道:“庫隊長也真是的,一個藍白星人,喜歡就搶了,搞這么麻煩做什么?算了,誰讓他是隊長呢!
麗麗聽了這些話,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憤怒。
她原本對庫忿斯的身份產(chǎn)生了動搖,想著畢竟她愛的是庫忿斯這個人,即便阿庫是妖獸人,也不能抹去他們之前曾經(jīng)真摯的情誼。
但現(xiàn)在,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天真了,她是人類,和這些妖獸人注定是不同的。
等到陸法幾人趕到現(xiàn)場時,果然看到了一場滑稽可笑的鬧劇。
巴爾格姆和沙芬塔雖然實力已經(jīng)恢復(fù),但他們故意裝作不敵,讓庫忿斯逐漸占據(jù)上風(fēng)。而庫忿斯也輕而易舉地救出了麗麗,但這一切太假了,怎么看都像是在演戲,而且演技十分拙劣。
尤其是沙芬塔,庫忿斯還沒碰到他就慘叫著飛出去了,還一臉崇拜地說什么庫隊長實在是太厲害了,他完全不是對手,活像是一個給上司拍馬屁的人。
而這一切麗麗更是看在眼里,她被綁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,指甲深深嵌入肉中,她似乎感覺不到疼痛,極度悲憤之下,她的臉都有些發(fā)紅了。
等到庫忿斯幫她解開繩索后,麗麗抬起頭,淚眼汪汪的模樣,看上去無比的可憐。
淚水順著臉頰滑落,滴落在地面上,濺起一朵朵淚花。
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,聲音哽咽地說道:“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,你這樣找人演戲有意思嗎?你放過我好不好,我只是個很普通很普通的人,我只想普普通通的活著!”
庫忿斯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,他試圖去拉麗麗,卻被麗麗躲開了。
他的手懸在空中,顯得那么無力和孤獨。
他的目光充滿了無奈和痛苦,他試圖向麗麗解釋,但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。
“麗麗,你聽我解釋好不好......”庫忿斯的聲音帶著一絲哀求,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助和絕望。
然而,麗麗卻閉上了眼睛,不再看他一眼,淚水從眼角滑落,浸濕了她的衣襟。
“庫忿斯,你放過我好不好!”麗麗的聲音帶著哭腔,她的身體顫抖著,就像是處于崩潰的邊緣一樣。
庫忿斯的喉嚨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,他想要解釋的話怎么也說不出來。
他只能默默地看著麗麗,眼中滿是痛苦。
最后,千言萬語只化作了一個好字。
庫忿斯的眼睛也有些紅了,他的聲音變得沙啞,仿佛被撕裂一般,他的心也跟著痛了起來,這種痛苦讓他幾乎無法呼吸。
“或許,將軍說的是對的,我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,徹底分開,對我,對她,都才是最好的選擇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