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慢慢的,就快靠近了山頂。
“上面是窯神廟!绷粮缤O履_步。
“那得去拜拜,不然也太失禮了。”我說著就要往上走。
那亮哥卻急忙把我攔下,“這上面去不得!”
“怎么?”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,“是有什么問題么?”
“不是什么問題,是我們村里的規(guī)矩,外人不許進(jìn)窯神廟,哪怕是我們溫氏族人,不是在特殊日子,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進(jìn)去的!”那亮哥解釋道。
“今天這日子就比較特殊,溫族長是不是說任何地方我們都能去?”我問他。
那亮哥神情一滯,只能道,“你們非得上去?”
“任何地方都不能有所疏漏啊!蔽覈(yán)肅地道。
“那你們上去之后,千萬別亂碰,也別亂說話,都得聽我的!”亮哥沉聲說道。
我和小瘋子當(dāng)然沒有異議。
“這鳥也不能亂叫!”亮哥指了指蹲在小瘋子肩頭的貓頭鷹。
“咕咕!蹦秦堫^鷹縮在那里睡覺,一聲不吭的,聞言咕咕叫了幾聲。
小瘋子在它腦袋上拍了一下,它這才又閉上眼睛,繼續(xù)酣睡。
那亮哥不放心地又看了那怪鳥幾眼,這才帶著我們往上走。
從這里上去,到山頂這一段路,基本上就沒有什么房舍了,那座窯神廟高高在上,凌駕于所有建筑之上。
再加上萬窯村煙氣渺渺,這窯神廟看起來就如在云端。
等我們來到近處,就發(fā)現(xiàn)這窯神廟整體是個木制的結(jié)構(gòu),通體漆黑,氣象森嚴(yán),樣式跟一般廟宇截然不同。
一座高約三米的陶瓷神像,端坐于神廟正殿,通體青釉,點綴窯變紫金釉,如同水火交融。
再仔細(xì)看,就見這尊神像半邊怒目圓瞪,赤紅臉膛,須發(fā)如同火焰,而右邊則沉靜如水,用的青藍(lán)釉。
因此看起來這神像是個陰陽臉,一邊赤紅,一邊青藍(lán)。
這莫名讓我想起了掃塵小道士說的那個疑似海天士的怪客,心說碰到這種陰陽臉準(zhǔn)沒什么好事。
再看那神像,左手托著一團(tuán)火焰,右手拿著一柄瓷尺。
至于衣服,有點像是法衣,衣褶間鑲嵌著各種瓷片。
那亮哥一來到窯神廟前,就五體投地,趴在了地上,過了好一會兒,這才直起身來,向著窯神連磕幾個頭,神情虔誠無比。
等跪過之后,這才起身,對我們低聲說道,“看過了就趕緊走!
“窯神在上,保佑咱們?nèi)f窯村平平安安,風(fēng)調(diào)雨順!蔽液托’傋与p手合十,站著朝窯神拜了拜。
這一座窯神廟,一看就不簡單,且不說它的結(jié)構(gòu),就單說各種橫梁上雕刻的符咒,就暗藏玄機(jī)。
“該走了,該走了!”那亮哥連聲催促。
短短一會兒功夫,也不知道催了幾次。
我們一時間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來,只好跟著對方下去。
之后在那亮哥的帶領(lǐng)下,我們又把萬窯村其他地方都給轉(zhuǎn)了一遍,這才返回住處休息。
我把蓮花換下來,帶著寶子守在邵子龍房內(nèi)過夜。
到了第二天一早,剛一開門,就看到那亮哥已經(jīng)守在院門口。
“你昨晚上不會一直蹲在這里吧?”我懷疑地問。
其實都不用問,這貨昨晚就是在門口守了一夜,那么大一個人蹲在門口,我們幾個能不知道么。
“沒有的事,我剛剛來的,怕你們有什么需要!边@亮哥辯解道。
我也沒戳破他,正說話間,就見那溫正道和溫華父子倆朝這邊走了過來。
“林老弟,幾位昨晚睡得怎么樣?”溫正道笑呵呵地問。
“挺好的。”我笑道。
“那就好。”溫正道欣然道,隨后又問那亮哥,“溫亮,昨晚上都帶林老弟看過了嗎?”
“看過了,看得仔仔細(xì)細(xì)的,沒有半點疏漏的地方!”那溫亮拍著胸脯保證道。
“是么?”溫正道又回頭問我,“林老弟,真的都看過了?”
“是看過了。”我說道。
“那林老弟可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問題?”溫正道問。
我說沒有。
“那就好!睖卣老驳,“那這個……”
“不過昨晚也就看了個囫圇,看不出什么東西來,還得再好好觀察觀察!蔽覜]等對方把話說完,就又補(bǔ)了一句。
溫正道臉色就是微微一僵。
“溫族長你剛才想說什么?”我問。
“沒什么!睖卣(dāng)呵呵一笑,回頭吩咐溫亮,“這幾天你就好好跟著林老弟他們。”
“是。”那溫亮答應(yīng)一聲。
溫正道又寒暄了幾句,就帶著兒子先行離開了。
接下來幾天,我和小瘋子、蓮花輪換著去各處晃蕩,想著能看出點什么來,但這萬窯村的一切看起來實在太正常了,竟然找不出一絲問題來。
可獨孤老爺子明明說過,這萬窯村是有一座火神窯的,總不能是老爺子記錯了吧?
再說了,那位溫九善老爺子究竟去哪了?
按理說,這個溫正道是溫老爺子的兒子,又是當(dāng)代族長,難道溫老爺子就沒跟他提過這個約定?
我本來是想趁著這個機(jī)會,把萬窯村翻幾遍,看看能不能找到火神窯的線索,可偏偏什么頭緒都沒有。
這就有點愁人了。
正當(dāng)我愁得揪頭發(fā)的時候,發(fā)現(xiàn)那個溫華時不時地來這邊轉(zhuǎn)一轉(zhuǎn),也不跟我或者蓮花搭話,倒是每次都往小瘋子跟前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