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在這樣的廝殺中,最是容易激發(fā)殺念,誰也不知道我們當中有沒有人會控制不住,將刀子捅向剛剛還在并肩作戰(zhàn)的同伴。
更何況,如今我們九人之多,但這里面畢竟有些人并非是我熟識的,難保里面會不會有什么貓膩。
所以必須時時刻刻掌握周遭以及上空那白發(fā)老翁的情況,對付那些黑衣人反倒是其次。
這些黑衣人雖然強橫無比,但從我觀察來看,不管是那龍虎山的張潛龍,還是那位茅山的師兄高山嶺,又或者是那個裹頭巾的女子,都是出類拔萃的人物,面對這些黑衣人的圍攻,都是游刃有余。
在場九人,各有各的手段,不出片刻,那些黑衣人就被斬殺了一片,化作黑煙散去。
就聽“咻”的一聲,空中傳來一陣尖嘯。
只見空中一個黑點倏忽變大,朝著我筆直地砸落了下來,還未接近,已經能感受到那恐怖的罡風!
我立即施展身法,向前遁出。
那棋子轟隆一聲砸在我之前站立的地方,塵土飛揚!
這顆棋子剛落,又是幾顆棋子被灑落了下來。
這些棋子有黑有白,白的化作黑衣人,黑的卻是如同一座座大山,直砸而下。
眾人只能是仗著身法不停閃避。
我發(fā)現(xiàn)那些黑色棋子落地之后,過得片刻,就會化作黑煙消散看,只留下一個個被砸出來的大坑。
忽然間,又是一枚黑色棋子當空疾墜而下,朝著我左前方的高山嶺當頭砸下!
我剛才仔細觀察過,知道這位茅山師兄雖然沒什么名氣,但道術精深,大開大闔,并不遜于那位有龍虎山首席弟子之稱的張潛龍。
顯然對方只是平時太過低調,以至于名聲不顯。
以他的身手,想要躲避這砸下的黑棋自然不難。
可沒想到的是,就在高山嶺準備閃身遁出的時候,他腳下忽然間升騰起一股黑氣,如同沼澤一般,將他的雙足束縛住。
我吃了一驚,立即閃身而上。
幾乎與此同時,另一道人影也從后方閃了過來。
我們三人齊齊揮掌,向上一托。
“轟”的一聲,那顆棋子當頭砸落,如同大山壓頂!
我只覺渾身巨震,雙足猛地往下沉去。
不過在三人聯(lián)手之下,總算是勉強擋下了這一下。
“走!”只聽一個女子聲音低喝道。
我們三人同時發(fā)力,將那顆棋子向上托起,同時遁身逃出。
那棋子砰的一聲,砸在地上。
我抬手看了一眼手掌,只見手掌通紅,火辣辣的疼,兩條手臂更是有些發(fā)麻。
剛才趕過來的第三人,正是那位裹碎花頭巾的女子,她也舉起又紅又腫的手掌看了一眼,又吹了一口氣。
“多謝!备呱綆X說道。
“你這人就是喜歡瞎客氣!”那女子瞥了他一眼道。
聽這語氣,兩人似乎頗為熟悉。
就在這時,又是幾顆黑色棋子從空中飛出,如同流星隕地!
“大家三人一組!”高山嶺大聲提醒道。
剛才那一顆棋子墜下,砸的雖然是高山嶺,但換做在場任何一個人,其實情況都是差不多的。
那黑氣從地下驟然冒出,縛住雙腿,哪怕只是短短一瞬,卻也會讓人無法及時避開,只能硬扛。
那顆棋子從高空墜下,勢不可擋,我們合三人之力,這才勉強擋下,這要是孤身一人,那后果不堪設想。
在場眾人當即就近,三三成組。
邵子龍和鐘劍離、張潛龍搭了伙,小瘋子和徐鸞、蓮花湊到一起,九人轉瞬間三三成團。
霎時間,地面黑氣蒸騰,空中一顆顆棋子如同流星隕地,轟鳴聲不絕于耳!
“老林,這么挨打不是辦法!”只聽邵子龍大叫道。
旋即就見一道道符箓升空而起,向著天際呼嘯射去。
我招了兩枚金環(huán),并指一引。
兩道金環(huán)緊追著符箓,射向那空中的白發(fā)老翁。
“呵呵呵呵……”那老翁發(fā)出一串笑聲,忽地擲出一枚白色棋子。
就聽當?shù)囊宦,兩道金環(huán)被棋子擊中,濺出一圈火花,咻地倒飛了回來,邵子龍的七道符箓,啪的一聲炸成粉碎。
就在這時,只聽一聲弦響。
徐鸞挽弓向天,咻地射出一箭!
破魔神咒箭符!
在徐家祖?zhèn)鞣ㄆ髯访募映窒拢怀霰刂校?br>
箭光如電,瞬間射到了那老翁面門。
就在即將一箭洞穿其額頭之際,忽然兩根手指出現(xiàn),如同鐵鉗般夾住了箭符,那箭符顫抖了一下,卻是再難有寸進。
“好法器,好法器。”那一直呵呵大笑的白發(fā)老翁,在看到那破魔箭符的時候,突然咦了一聲,嘖嘖說道。
我仔細聽他的聲音,感覺有些怪怪的,但一時說不上來是哪里怪。
眼看這破魔箭符被對方如此輕易地接下,徐鸞也不敢再射出第二箭。
“侯簡!”我念頭一轉,立即高聲喝道。
那空中正在觀看破魔神咒箭符的白發(fā)老翁聞言,忽地朝這邊看了一眼,兩條白色的眉毛還抖了一抖。
我立即意識到,自己可能沒有猜錯,這個老頭,就是丁老所說的那個侯簡!
只是這老頭怎么會出現(xiàn)在這里,實在叫人難以理解。
而且,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