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左手轉(zhuǎn)動御光鏡,發(fā)出鏡光,一道矮小的身影從斜刺里疾撲而上,隨后又被撞飛了出去,砸在地上,骨碌碌打滾。
正是趕到的寶子,又被瞬間擊飛。
只是剛才這一下,讓我意識到一件事,雖說那血嬰虛實莫測,飛云獅子將其洞穿后,也無法造成什么傷害,但卻能暫時打散其形體。
有了這念頭之后,我立即操控飛云獅子,貼地繞著身周掠行。
忽然間空中傳來一陣陣咯咯的笑聲,地面上鉆出密密麻麻的樹根,朝著我和許如意還有寶子直刺而來。
我卻沒有用飛云獅子去斬樹根,而是施展身份騰挪閃避,飛云獅子則一直掠行。
寶子這沒心沒肺的,依舊橫沖直撞,許如意身上黑氣蒸騰,用她那詭異身法閃爍來去,將所遇樹根一一斬斷。
只是樹根卻是越斬越多,在我們四周如同形成了一座巨大的牢籠,密密麻麻的樹根橫七豎八,交織在一起。
忽然我感覺一陣頭皮發(fā)麻。
那不是恐懼的感覺,而是真的頭皮發(fā)麻,似乎渾身的血液都逆沖而起,想要沖出頭皮!
也就在這時,一道血光橫掠而來。
我只覺渾身血液亂走,想要閃避卻是慢了一拍,頓時被那血光給掃中,頓時整個人被拍飛了出去。
跟我一起飛起來的還有許如意和寶子。
密密麻麻的樹根立即席卷而來,寶子頓時被樹干纏個正著,許如意憑借身法,在空中急轉(zhuǎn),割斷了樹根。
我朝著寶子一指,飛云獅子掠過,斬斷他身上的樹根。
飛云獅子這一動,那血光再次從我頭頂出現(xiàn)。
我只好結(jié)咒硬捱一下,再次被轟得飛了出去,撞在一塊大石上,頓時五臟六腑如同顛了過來一般。
血光一閃,那血嬰再次疾沖而至,瞬息間已經(jīng)到了我面前。
就在這時,空氣微微一震,我身形瞬間出現(xiàn)在了距離原地十步外的地方。
在我身旁冒出來一個身穿黑衣的駝背老太,正是姍姍來遲的黑白娘娘。
“小師叔!”只聽孔情小姑娘緊張地低呼了一聲。
剛才這電光石火之間,正是孔情用念力將我移了出去。
“我沒事。”說話間,飛云獅子呼嘯而起。
那黑白娘娘將手中拐杖往地上一插,雙手結(jié)咒,口中念念有詞,霎時間一道道黑氣從地面鉆出,沖天而起。
孔情念力全開,鎖定空中閃過的紅影。
許如意和寶子從另外兩個方向夾擊而上。
忽聽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,整片樹林突然間一片血光,隨后就是轟隆一聲巨響。
那從地下鉆出的黑氣,驟然間熄滅!
黑白娘娘插在地上的拐杖啪的一聲斷成兩截,從兩邊夾擊沖上的許如意和寶子倒飛了出去。
我向后連退數(shù)步,立即招回飛云獅子握在手中,反手刺出,黑影閃動,黑白娘娘鬼魅般欺身而上,探手抓出。
我短劍刺出以及黑白年娘娘探手抓出的方向上血光一閃,赫然浮現(xiàn)了出了那血嬰的身形,突然張開血盆大口,發(fā)出一聲尖叫。
我渾身劇震,險些連飛云獅子都握不住。
隨后一股恐怖的巨力撞來,我知道無法力敵,立即借力向后疾退,整個人打橫倒飛了出去。
只見一道黑影滾過,那黑白娘娘也在地上連連翻滾。
“你都惹的什么鬼東西!”只聽那女人怒罵了一聲。
我卻是沒去接話,因為根本就沒有這空暇,那血嬰已經(jīng)再度閃了過來,我立即遁身而出。
那黑白娘娘因為罵了一句,卻是來不及閃躲,頓時又被打飛了出去。
這個時候就顯示出皮糙肉厚的重要性,否則在這種恐怖的碾壓之下,只要挨個一下就粉身碎骨了。
我手一指,飛云獅子筆直射出,直奔來到黑白娘娘上空的血嬰而去。
那血嬰對飛云獅子稍稍有些忌憚,身形一閃避了開去,黑白娘娘趁機遁出,與我匯合一處。
只是下一刻,那血嬰就毫無征兆地閃現(xiàn)在我倆中間,兩只小手分別插向我倆的喉嚨。
我施展分幽手,探手抓出,直抓向?qū)Ψ绞滞蟆?br>
然而詭異的是,那血嬰的手突然間消失,我這一抓卻是落了空。
也就在這時,我的身形忽地瞬移而出,卻是孔情小姑娘在千鈞一發(fā)之際發(fā)動了念力,將我移了出去。
以孔情的念力,想要鎖定血嬰這種級別的大鬼,幾乎是不可能的,但在我沒有抵抗的情況下,將我本身瞬移,卻是行有余力。
不過這里面時機的掌握極其重要,不能慢了也絕不能快了。
否則,有可能就變成了添亂。
我這被瞬移出來了,暫時躲過了那血嬰的一擊,那黑白娘娘可就慘了,她差點就被那血嬰侵入了體內(nèi),好在她不知用了什么法術(shù),化作一團黑煙,狼狽不堪地遁了出來。
“快解開本尊的禁制!”黑白娘娘滾到我身旁,怒聲喝道。
“別東想西想了,趕緊想想怎么拼命吧!”我卻并沒理會,揮手一指,飛云獅子貼地掠行。
我就算解開了這女人身上的禁制,她只怕也不是這血嬰的敵手。
再說了,真要解開的話,那我就不是跟她聯(lián)手對付一個大鬼,而是對付兩只大鬼了。
“怎么拼,趕緊逃!”黑白娘娘罵道。
“這玩意兒追著我不放,我是逃不了了……”我說到這里,忽然空中血光閃爍,渾身血液亂沖,皮膚如同針扎一般,剩下的話就再也說不下去。
那黑白娘娘咬牙切齒,卻也沒有轉(zhuǎn)身就逃,畢竟現(xiàn)在我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。
我要是死了,她也得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