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場怪雨整整下了三天三夜,到了第三天深夜,這雨才突然停了,屋內(nèi)的光芒也黯淡了下去。
大家伙在外面又等了一陣,沒看到屋子里有動靜,這才有膽大的人靠過去詢問。
只是眾人呼喊許久,里面也沒有任何回應。
最后還是當年陪著孫雨師出海的那個張姓光棍一咬牙,破門而入。
等眾人進去一看,就發(fā)現(xiàn)孫雨師盤腿坐在床上,雙目微閉,臉色安詳。
當時距離出海斬妖已經(jīng)過去了很多年,那姓張的光棍都已經(jīng)當爺爺了,頭發(fā)斑白,可孫雨師依舊須發(fā)烏黑,這么多年來樣貌都沒有太大變化。
一開始眾人還以為他是在打坐,可后來才發(fā)現(xiàn),對方已經(jīng)沒了氣息,竟然已經(jīng)坐化了。
那姓張的光棍驚愕之下,不禁嚎啕大哭,其他島上的居民也跟著哭,準備替孫雨師操辦后事。
可沒想到,就在這時,孫雨師的尸體上突然又散發(fā)出淡淡的白光,白光越來越盛,籠罩了整個屋子。
隨后屋外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,天上竟然又下起雨來。
眾人驚駭之余,趕緊跑出屋去看,結果發(fā)現(xiàn),下的又是那種怪雨,只在屋子方圓十米之內(nèi)。
而且空中雷聲隆隆,不時電閃雷鳴。
眾人驚嚇之下,趕緊退了出去,繼續(xù)守在屋子外面。
這怪雨又下了三天三夜,這才停了下來。
可等眾人再次進屋,就赫然發(fā)現(xiàn)原本盤腿坐在床上的孫雨師,居然消失不見了!
所有人找遍了,也沒再找到對方的半點蹤跡。
這時候有人大叫道,說這是孫道長飛升成仙了!
眾人這才醒悟過來,紛紛下跪磕頭。
自從這天后,貓眼島上的居民,就把孫雨師視作在他們島上修煉出來的神仙,并且制作了雕像,供奉在家里,日夜燒香膜拜。
其他島上的人聽說這事后,倒也有些人學著他們的樣子,在家里供起了孫雨師的神像。
只是這七百多年下來,滄海桑田,最后只有貓眼島上的這些人,依舊還在代代傳承地供奉著這位孫神仙。
另外像張婉兒這些姓張的人家,說起來有不少都是當年那位張姓光棍的后代。
“這位孫神仙還真的挺神奇的!甭犕陱埲宓闹v述,我感嘆了一句。
“是啊,這可是咱們島上出去的神仙人物!”張三叔說話間滿滿地自豪。
我把羅禧成那光頭叫了過來,低聲吩咐了他一句,叫他快去找黎太峰,給趕去其他島的邵子龍等人傳遞信息,讓他們調轉方向,前來貓眼島。
另外召集頭陀社教眾趕來這邊,越多越好!
“是!”羅禧成匆匆就去了。
我這才回頭又跟張三叔和張婉兒他們繼續(xù)打聽了一些關于那位孫雨師的傳說。
從目前看來,海神教活人祭祀的島嶼,最有可能的就是貓眼島。
至于這海神教,或許跟這島上居民供奉的那位孫雨師,有著千絲萬縷的聯(lián)系。
只是讓人費解的是,這孫雨師是七百多年前的人物,跟如今的海神教又有什么關系?
按照張三叔他們所說,當年的孫雨師是羽化飛升,成了神仙。
可這種說法實在太過虛無縹緲,真相究竟如何,也難說的很。
這當中張三叔還提到過,孫雨師曾經(jīng)在海上降妖,而且遇到這妖怪的船員,全都被那妖怪吞噬掉,只剩下斑斑血跡,這不免讓我想到了水妖。
這兩者之間會不會存在什么關聯(lián)?
假如說當初孫雨師降服的妖怪,就是水妖墓中的水妖,那是不是意味著水妖墓就是孫雨師建造的?
可這種猜測未免有些太過牽強。
畢竟按照張三叔的描述,這位孫雨師道長幾乎都是在屋中修行,閉門不出,極其低調。
僅憑他一人之力,根本不可能造出那樣一座水妖墓。
當然了,也有可能水妖墓是其他人建造的,孫雨師只是擒獲了那只水妖?
海神教、孫雨師、水妖、黃令微和葉玉貞這對塑料閨蜜、胡顏、頭陀社……
這種種可能性實在是太多了,一時間難以理出頭緒。
不過從最簡單的角度來說,如果海神教選中的島嶼真是貓眼島的話,那么這次活人祭祀,就跟傳說中那位孫雨師有關!
只有貓眼島上這些從小供奉孫雨師的信徒,才有資格成為血肉祭品。
“張三叔……”我心念一轉,正要找那位張三叔問一件事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不對。
此時的張三叔雙眼發(fā)直,愣愣地站在那里,像是僵住了似的。
不僅是他,包括張婉兒以及其他幾名附近的鄰居在內(nèi),這些人全都直挺挺地立在了那里,紋絲不動。
只有一道道細如絲線的“氣”,還在筆直地升騰而起。
這詭異的情景,讓我突然想起了那些被制作成人蠟的姑娘們。
而如今的張婉兒他們,看起來像不像是一根根“人香”?
“教主,這……這是怎么了?”劉長老也看出不對,驚駭?shù)貑柕馈?br>
“婉兒,能不能聽到我說話?”我問張婉兒。
只見她眼皮顫動了一下,似乎還有一些微弱的意識,但終究沒有回應。
就在這時,只聽到外面?zhèn)鱽怼皣W啦”一聲響。
我出門看去,只見原本平靜的海面上,此時卻是起了大浪,波濤洶涌,一陣陣地拍向岸邊。
在遠處的海平面上,卻是出現(xiàn)了一個個黑點,正在向著這邊快速移動。
我倒是希望這是頭陀社趕過來的船,可瞧這陣勢卻是不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