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瘋子稍微好點,相對還算清閑,但那完全是因為她不管事。
可沒想到隨著肖竹峰的到來,一下子就把金家給卷進去了。
本來我也沒怎么往這方面想,畢竟梅城的形勢這么兇險,幾乎所有人都在忙得不可開交,就像沈碧琳這個會長,那幾乎是晝夜不分地在忙,要操心的事情更是多得數(shù)不勝數(shù)。
所以看起來,好像也沒什么奇怪的。
只是剛才我蹲在那里觀察趙二撿米扔米的時候,那段時間特別安靜,我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來,我們這些天到底在忙什么?
這個沒來由的念頭,讓我心中一驚,微微出了一身冷汗。
我又從頭至尾,把這些天的經(jīng)歷細細梳理了一遍。
要么是黃河神道,要么是徐鸞姐弟,要么是金繡云失蹤,要么是邵子龍重傷,要么是肖竹峰上門……
還有什么人面果,黑衣和尚……
這些事情讓我們疲于奔命。
可仔細想想,眼下梅城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?
最重要的事,那自然是不要讓梅城變成下一個梧州城!
在這之前,我已經(jīng)察覺出梅城和梧州城的情形極為相似,也就是說,如今的重中之重,就是阻止這一切的發(fā)生。
可隨著這些天眾多事情的發(fā)生,卻是完全把我們給帶進溝里去了。
這就好像是,在梅城的背后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暗中操控,讓我們無暇顧及真正的東西!
一旦有了這個念頭之后,就一發(fā)不可收拾。
我忽然想到,假如說當年在趙二進入梧州城的時候,同時也有另外一個人蟄伏進了梅城的話,那么對方會做些什么?
對方必然會極度關(guān)注梧州城,這幾乎是肯定的。
所以梧州城發(fā)生的那些事情,對方顯然是知道得極為清楚。
當初在梧州城,迎神大陣之所以在最后關(guān)頭失敗,真要說起來,我們這幫人就是罪魁禍首。
結(jié)果我們這些導(dǎo)致迎神大陣失敗的禍首么,居然又跑到了梅城來,那對方會做什么?
對方第一個念頭,肯定是做掉我們!
如果做不掉,那就是想盡一切辦法,讓我們無暇分身!
再想想最近這幾天發(fā)生的事情,老邵差了一點點就回不來了,哪怕老邵僥幸逃生,但也能把我給完全托住。
因為在當時的情況下,如果想要保住老邵,就必然要有人不惜耗費巨量的元氣,而且還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。
也就是對方?jīng)]料到,我還有小瘋子、邵遠仇兩個幫手,否則我就被完全拖死在那里。
這件事還沒過去,忽然間那肖竹峰又冒了出來。
金叔他們一家子除了祖上遺傳的鬼咒之外,本身也就是普通人,可偏偏被人給盯上了,這要不是沖著我來的,那倒是稀奇了!
所以金家三口人之所以被卷進去,應(yīng)該是被我給殃及了。
“我覺得,你的擔心很有道理!鄙虮塘章犕旰笠彩敲碱^緊蹙,“你說吧,你想怎么做?”
“之前孔翎給的東西,分析得怎么樣?”我問。
“已經(jīng)整理出來大半,在這里!鄙虮塘瞻岩粋牛皮紙袋遞給我。
之前孔翎把梅城多年來的各種水紋、山象等等的變遷記錄拿了過來,但是這東西記錄太多,太過龐雜,是沈碧琳拿過去分析得。
“黃河神道那邊有沒有什么消息?”我問。
“最近合作挺好,這些是他們那邊傳過來的!鄙虮塘罩噶酥敢欢鸭垙堎Y料。
我拿過來翻了翻,說道,“會長,要不你先歇歇,把你這書房讓給我用用?”
“原來你是來占我屋來了!鄙虮塘招Φ,起身伸了個懶腰道,“你用吧,我正好偷會兒懶,茶在那里自己泡!
說著,就抱起正在看的幾份資料出去了。
她說去偷會兒懶,不過眼下這種情況,根本就沒有她閑的時候。
我在沈碧琳的位置坐下,把先把她整理出來的關(guān)于梅城近幾年風水變遷的標注重點細細看了一遍,之后起身來到其中一張梅城的總圖前。
當時在梧州城雖然事發(fā)突然,但其實還是有跡可循的。
就像那些一個個出現(xiàn)的祭祀地點,組成了迎神大陣。
然而在梅城這邊,我們集結(jié)了梅城風水協(xié)會、黃河神道、天理教那么多人手,在梅城各地反復(fù)搜尋,卻硬是沒能找出什么蛛絲馬跡來。
如果說對方要在梅城中布陣,那必然是會改變一些風水地形和結(jié)構(gòu)的,最起碼得有陣法吧?
照理說,那么龐大的一個陣法,不可能毫無痕跡才對。
這就叫人百思不得其解。
直到剛才看到趙二在廚房那里扔米,那些米粒散落在地上,密密麻麻,數(shù)之不盡。
我忽然想到,其實還有一種陣法,是未必需要改變地形結(jié)構(gòu)的!
那就是以人為陣!
梅城里面最不缺的就是人,就像那堆積在地上的米粒,數(shù)不勝數(shù)。
人本身就具備陰陽五行,一應(yīng)俱全,一個人就是一個小天地!
因此以人為陣,從原理上來說是完全可行的。
當初佛爺就用陳家姐弟倆,再配合符箓,布置了一個小型的陣法。
只不過想要形成梧州城迎神大陣類似的效果,那就絕對不可能用幾個人來成陣,必須是成千上萬,甚至是數(shù)十萬以計!
其中難度那也是天差地別!
按理來說,應(yīng)該沒人會用這種極端困難的手法來布置,可世事沒有絕對!
萬一真有哪個瘋子這么做呢?
而且就從目前梅城的局面來看,還真有這種可能!
之前孔翎告訴我,在梅城中有不少人犯了奇怪的“故土難離”癥,就比如那位吳老爺子,一旦離開梅城,甚至離開自己的家稍遠一些,就會渾身難受。
嚴重的甚至?xí)旅?br>
本來對此我一直有些摸不著頭腦,可如果說吳老爺子他們這些人,就是陣法的一部分呢?
他們作為陣法的一個結(jié)構(gòu),自然是不可能隨意移動的,一旦移動的范圍過大,就會受到陣法的反噬,而出現(xiàn)奇怪的癥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