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這里!辫F頭是地頭蛇,對于梅城自然是十分熟悉,很快就把我們給送到了。
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活,將我們放下之后,就先回去了。
這里是一個很老的住宅區(qū),里面的房子也都有不少年頭了,我們按照地址找了過去,來到一戶門口栽著一棵金桔的人家門前。
大門緊閉著,剛要敲門,就聽里面?zhèn)鱽砼榈囊宦,似乎是什么臉盆之類的砸在地上的聲音,緊接著就聽一個老人的聲音破口大罵道,“老子就算死,也不走,你們快滾,快滾!”
緊跟著就是孩子的哭聲,還有幾個人勸說的聲音。
很快房門嘎吱一聲被拉開,幾個人從里面匆匆出來,看到我們,都是愣了一下。
“這里是吳老爺子家嗎?”我笑著問道。
“你們是?”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打量了我們二人一眼問道。
從屋里出來的有兩男兩女,另外還有個八九歲的孩子。
“我是個大夫,聽說吳老爺子得了怪病,就過來看看。”我笑著解釋道。
那婦人急忙說道,“你小聲點(diǎn),咱們?nèi)デ斑呎f話。”
于是一行人出來,帶著我們來到前面的一個房子里。
聽對方介紹了一下,原來這兩男兩女,其中兩個是那吳老爺子的兒子和兒媳,另外一對是女兒和女婿。
這兩家人現(xiàn)在都住在外地,最近聽說梅城不太平,老是出事,就打算把老人家給接過去一起住。
只是沒想到老爺子反應(yīng)特別激烈,死活都不肯走,還說他只要一離開梅城,就會渾身骨頭發(fā)疼,鉆心的疼。
這事孔翎也跟我說過,當(dāng)時她還來過一次,吳老爺子的家里人都以為老爺子是因?yàn)椴幌腚x開梅城,故意胡謅的。
畢竟哪有人好端端的,只要離開一個地方就會骨頭疼?
而且他們也帶老爺子去醫(yī)院看過,根本沒看出什么問題來,就連醫(yī)院的大夫最后也只能得出一個結(jié)論,那就是心理原因。
家里人擔(dān)心老爺子一個人住在梅城,萬一出事了誰也照顧不過來,所以還是想盡了辦法想勸說老爺子離開,結(jié)果剛剛又被罵了一頓,甚至連孩子都被罵哭了。
“要不我去試試?”我說道。
“別別別!”吳老爺子的兒媳婦趕緊勸說道,“我這公公脾氣怪的很,又暴躁,像你這種小年輕進(jìn)去,肯定會被罵的狗血淋頭!”
“什么脾氣怪?”吳老爺子的大兒子皺眉道。
“難道不是嗎?”那兒媳埋怨道,“你看看剛才,連他孫子都被他嚇哭了!”
“你倆就別吵了。”吳老爺子的女兒趕緊打圓場,又對我道,“小伙子,我爸脾氣的確怪,你去肯定不行,你媳婦去,說不定還行!
“對對對,你媳婦可以。”吳老爺子的兒媳也連連點(diǎn)頭道,“小伙子,你倆結(jié)婚可挺早的啊,你媳婦有二十了沒?”
“你們兩個老娘們就別瞎打聽了!”吳老爺子的兒子瞪了他們一眼道,又有點(diǎn)不好意思地跟我們解釋,“我爸呢……脾氣的確是有點(diǎn)……他一大把年紀(jì)了,還是喜歡跟漂亮的小姑娘說話。”
“是不是你們男的都喜歡年輕漂亮的小姑娘?”兒媳問。
“你就別添亂了!”吳老爺子的大兒子沒好氣道。
眼看著兩人又要吵起來,就聽小瘋子柔聲細(xì)氣地道,“那我去吧!
說著把喜寶給我遞了過來,就起身往吳老爺子那屋走去。
“小姑娘,你可當(dāng)心點(diǎn)。”一直沒吭聲的女婿提醒道。
就被他老婆給狠狠掐了一把,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我沒事的!毙’傋铀顾刮奈牡卣f了一聲,就進(jìn)了吳老爺子的屋。
眾人都有些緊張,不一會兒,就聽屋里傳來了老爺子的大笑聲。
“小伙子,還是你小媳婦兒有辦法!眳抢蠣斪拥呐畠涸尞惖馈
兒媳撇了撇嘴,“人家小姑娘長得漂亮,聲音又好聽,又乖巧,哪個男人見了能發(fā)得出脾氣來?”
我也沒理會幾人的嘀咕,只是將心神凝聚到雙耳,細(xì)聽屋里二人的對話。
就像那吳家那兒媳說的,以小瘋子這長相,再加上她那“裝”勁,要拿捏一個小老頭,那還不是手拿把掐。
過不多時,就見小瘋子和一個頭發(fā)花白的老人一起從屋里走了出來。
“爸!”幾人急忙迎了上去。
吳老爺子哼了一聲,對幾人卻是沒什么好臉色,罵道,“你們非讓我搬出去,是想讓我早點(diǎn)死是不是?”
“爸,您說什么呢?”幾人七嘴八舌的,叫起屈來。
“你們看看這個!”吳老爺子罵了一陣,突然掀開褲腿。
只見他兩條腿在膝蓋下三寸的位置上,赫然貼著兩道符箓,符箓透出一縷縷的血跡。
吳老爺子把其中一道符掀掉,就見符箓之下,赫然是一個猙獰的血洞,甚至上面還在淌著膿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