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妹子清醒的時候也就罷了,就算裝也能裝出一股子溫柔勁來,可要是真瘋起來,拿誰要招惹了她,哪怕是個鐵人都能給捶爆了。
“不知道,反正沒看到!毙’傋拥。
她說的沒看到,那肯定是說的“沒看到尸體”。
“那你看到什么了?”我問。
小瘋子瞥了我一眼,道,“我一醒過來,就在一口麻袋里!
我聽到“麻袋”,詫異之余不禁有些好笑。
“笑什么?”小瘋子冷冷剜了我一眼。
“這不是你看家本領(lǐng)么?”我笑道。
當(dāng)初這妹子故意讓呆婆抓住,塞麻袋里給擄回了家,邵子龍和沈青瑤不明所以,好心好意上前解救,結(jié)果被這妹子兩榔頭給錘翻在地。
小瘋子沒搭理我,加快腳步往前走。
“接下來怎么樣?”我跟上去問。
小瘋子走了一陣,這才繼續(xù)往下說。
當(dāng)時她醒過來的時候,正好有人解開了麻袋的口子,那是兩個女人,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樣子。
雙方大眼瞪小眼,一陣面面相覷,估計對方也沒料到小瘋子這時候會醒。
其中一個女人反應(yīng)過來,左手結(jié)了一個法咒,就往小瘋子額頭打去。
只是這結(jié)果么,自然是可想而知,兩人轉(zhuǎn)眼間就被小瘋子給撂翻在地。
不過把對方制住之后,小瘋子第一個問的問題卻不是“她在哪里”,而是問對方剛剛施展的是什么法咒。
那兩個女人起初嘴硬的很,說什么這里是神山圣地,讓小瘋子趕緊跪下贖罪,否則死無葬身之地云云。
別看小瘋子長得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,那可絕對不是什么心慈手軟的主,也不廢話,直接給二人上了手段。
兩個女人很快就老老實實。
對方告訴小瘋子,她剛才用的是“點魂術(shù)”,那是神山賜下的秘術(shù)。
“這法術(shù)有什么問題?”我有些好奇地問。
小瘋子之所以會如此在意,那必然是因為這門法術(shù)有什么奇特的地方。
“這個我也會!闭l知她的回答卻是讓我大出意料之外。
“你也會這個點魂術(shù)?”我疑惑地問。
小瘋子嗯了一聲,“不過我學(xué)的不叫點魂術(shù),叫印堂咒,但是一模一樣!
“你哪學(xué)的?”我問道,轉(zhuǎn)念一想,“不會是你腦子里記著的吧?”
小瘋子看了我一眼,沒有否認(rèn),那也就是默認(rèn)了。
在之前她就跟我提過,說她從小腦子里就記了很多東西,其中不僅包括了各種的奇術(shù)秘術(shù),還有不少古怪的見聞。
聽她這么一說,我就明白她為什么會如此在意了。
因為這點魂術(shù)或者說印堂咒,既然是她記憶帶著的,那么如果從這門秘術(shù)著手,說不定能找出有關(guān)于她身世的蛛絲馬跡。
當(dāng)然了,這也是因為那點魂術(shù)極其特殊,并非是那種常見的法術(shù)。
小瘋子聽對方說出這是“神山賜下的秘術(shù)”,又問她神山是什么,這才知道,原來她是被帶到了摩云嶺。
這兩個女人自稱是護(hù)山法衛(wèi),在摩云嶺西南方的一條河里撿到了小瘋子。
當(dāng)時的小瘋子正漂在水面上,載沉載浮,那兩人發(fā)現(xiàn)她還活著,就把人撈了起來,裝進(jìn)麻袋給帶回了摩云嶺。
按照對方的說法,她們是好心好意,認(rèn)為小瘋子與神山有緣,決定接引她上山,沐浴在神山的光輝之下,永葆平安。
小瘋子又向她們問起梧州城那個女人,對方卻說沒見過,不知道。
當(dāng)時小瘋子被兩人撿到的地方,其實距離梧州城已經(jīng)很遠(yuǎn),顯然是小瘋子陷入瘋魔之后,無意識地來到了這里。
至于這中間發(fā)生了什么,她卻是記不起來了。
“你別動!毙’傋雍鋈徽f道。
我剛一停下腳步,就見小瘋子雪白的手掌一晃,朝著我的腦門打了過來,我下意識地要躲避,硬生生地立住沒動。
就覺她的手掌在我額頭輕輕一碰,隨即眉心正中就如同被針尖微微刺了一下,一陣寒氣過后,隨即變成一股暖流。
“這就是點魂術(shù)?”我咂摸了一下問道。
小瘋子沒有解釋,轉(zhuǎn)過身沖著隨后跟過來的杜明宇招了招手,盈盈微笑道,“這位大哥,我給你下一道法咒,這樣會避開很多麻煩,可以嗎?”
這柔聲細(xì)語的,跟剛才那樣子簡直判若兩人。
誰看誰不迷糊?
“當(dāng)然,當(dāng)然沒問題!倍琶饔铒@然也看到小瘋子在我額頭打入法咒的情形,稍稍遲疑了一下,就滿面笑容地點頭道。
小瘋子手掌一拂,就在對方額頭同樣打入了一枚法咒。
我很快就發(fā)現(xiàn),在打入這法咒之后,我和杜明宇身上就多了一層極淡的氣息,小瘋子身上也有。
又往前走了一陣,只見地面上有一道裂縫,地縫兩邊長滿了藤蔓,糾結(jié)在一起。
小瘋子沒有停留,一腳就踏入了裂縫之中,身形往下墜去,我和杜明宇也隨后跟上。
這地縫極為崎嶇,層層疊疊,一路往下去。
我之前有聞到小瘋子身上有股子煙熏火燎的氣味,還有些奇怪呢,沒想到這往下走了一陣,很快就在空氣中聞到了這種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