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們四個留下就行,等會第九局那邊就會有人過來,我跟你們一起過去!”張鈞不由分說,就把事情給安排了。
由于瞎大師催得急,王福也顧不上跟對方斗嘴,我們一行人過去上了車,就一路從巷子里駛了出來。
“大師,咱們?nèi)ツ模俊必撠熼_車的王福問道。
瞎大師翻著一對白眼,雙手緊緊地抓住我的胳膊,說道,“一直往前開!
一路上,這老爺子不停地念念叨叨,說著一些聽不懂的話。
“停!”就在經(jīng)過一座橋的時候,瞎大師突然叫道。
王福忙剎停了車子,把車子停在橋邊上。
“小哥咱們一起下去!”瞎大師死死抓著我的手臂,生怕我走開了。
我這會兒倒好,本來就抱著個不滿一周歲的小女娃,現(xiàn)在左手還掛了一個九十來歲的老翁,你說這是個什么事?
等我們從車上下來,那瞎大師就拽著我往前走。
王福和張鈞生怕老爺子一腳栽進河里,忙在前引路。
聽王福說,這叫通呂河,由東到西貫穿了梧州城。
此時這河道兩旁也是插滿了香,這些香用的都是那種半人多高的長香,又粗又壯,足以燒到天亮。
瞎大師雖然兩眼失明,但似乎對周圍的感應極為敏銳,哪怕是有石頭在前方攔著,也被老爺子給避了過去。
他來到河邊,拽著我的手就要下河,王福和張鈞忙攔著他,聽說他要河里的河水,二人就表示他們下去取。
可瞎大師卻是不肯,必須親自拽著我下去,隨后用另一只手捧了河水,放入嘴里。
他并不是喝,而是用舌頭去嘗。
這一嘗,他就臉色大變,隨后干脆趴下去,將舌頭伸入河水之中。
“這地氣變了啊,不妙,不妙……”瞎大師猛地抬起頭,喃喃自語道。
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這種法子觀地氣的,在來的路上,我也用觀氣術(shù)觀察這梧州城的地氣變化。
這變化十分微妙,但要說究竟哪里有問題,一時間也說不上來。
就在這時,我忽然心中一動,猛地將左手一提,把趴在河岸上的瞎大師給提了上來。
幾乎與此同時,從幽暗的水面下驟然浮上來一張慘白的人臉,張開血盆大口,差點一口咬掉了那老爺子的半邊臉!
在王福和張鈞的驚呼聲中,那張人臉猛地沖出水面!
二人反應倒也算快,立即抽身后退,同時雙手結(jié)咒!
“鎮(zhèn)!”
兩人結(jié)的是鎮(zhèn)邪印,只聽嗤的一聲響,那沖出水面的人臉像是被炭火所燙,猛地落回了水中。
“水漂子!”王福和張鈞吃驚地叫道。
所謂的水漂子,其實就是民間所說的水鬼,只不過其實更確切地說,應該是水里的浮尸,或者說水尸。
我拉著瞎大師退到岸邊,向暗沉沉的河水中望去。
只見原本平靜的水面上,此時像是煮開了鍋的沸水,開始沸騰了起來,一張張慘白的人臉,從水中冒出,那赫然是密密麻麻的水尸!
“哪來這么多水漂子?”王福和張鈞大驚失色。
其實在這種年頭,從河道里漂出一具浮尸來并沒有什么太稀奇之處,可一下子冒出來這么多,那就是駭人聽聞了。
這些水尸如同魚群一般,在河面上炸了鍋。
“這到底是哪來的,不會從外面游進來的吧?”張鈞失聲道。
“還管這些干什么,這些東西要是爬上岸,那可就糟了!”王福驚慌道。
如今這深更半夜的,梧州城內(nèi)那么多人,真要是被這么多水尸上岸,那可不是樂子的問題,而是一場大災。
“搖人!”我立即喝道。
張鈞慌忙拿出手機,王福則撿起一塊石頭,朝著河面砸去,想要吸引正溯流而上的尸群,只不過那些老六根本對他置之不理。
“老爺子,你能不能先松手?”我一手抱著喜寶,另一只手被那瞎大師死死抱著,實在是騰不開手。
話音剛落,就見那老爺子果然松開了我的手臂,但同時卻是抱住了我的左腿。
我也顧不上無語,隨即左手結(jié)了個法咒。
法咒一起,河面上頓時炸了鍋,原本溯流而上的尸群,齊齊轉(zhuǎn)頭,向著岸邊游來。
王福本來還在一邊扔石頭一邊大叫喝罵,想要吸引尸群,結(jié)果眼看著密密麻麻的水尸一窩蜂般涌過來,當即嚇得大叫一聲,急往后退。
跑了幾步才想起來結(jié)咒施法,張鈞也慌忙收起手機,沖了上來。
霎時間,無數(shù)水尸齊齊登岸!
“敕!”我左手法咒一變,那些圍攻到我們四周的尸群突然間一頓,隨即慘白的眼珠子齊齊冒出淡淡的綠光。
我剛才所用的,是太平妖術(shù)中的控尸術(shù)。
其實天底下的控尸術(shù)不止一種,就比如趕尸人,也有自己獨特的控尸術(shù),這其中各有所長。
而我剛才施展的控尸術(shù),只是用到了基本法門,想要無法控制那種精心煉制的寶尸,但是控制這種普通的水漂子還是綽綽有余。
那些眼珠子冒起綠光的水尸,皆被掌控,呼嘯著撲向后方的尸群,一時間尸群殺成一團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