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進(jìn)來之后,卻并沒有搭理我,而是拖了把椅子過來坐下,用手指敲了敲桌子,問道,“吃的呢?”
“你問我,我問誰去?”我不禁好笑。
來人眼波流轉(zhuǎn),瞥了我一眼,說道,“大過年的,你不吃團(tuán)圓飯的?”
我摸了下肚子道,“都什么時候了,早下肚了。”
“去拿點(diǎn)吃的來,我在這里等著!睂Ψ较袷菦]聽到我說的,手指敲了敲桌子催促道。
我拖了把椅子過來,坐到她對面,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。
“看什么?”小瘋子把頭發(fā)上扎著的補(bǔ)天石珠串摘了下來,套到手腕上,又問我,“有沒有梳子?”
“你這是干了什么喪盡天良的事,把頭發(fā)弄成這樣?”我很是疑惑。
這妹子的一頭長發(fā)原本烏黑柔順,這會兒看上去卻像是一團(tuán)海草頂在腦門上,而且還相互糾纏在一起。
“跟你沒關(guān)系。”小瘋子說著,起身去邊上翻找了一下,還真給她找出一把梳子,回來坐下在那梳理頭發(fā)。
只是這越梳,卻越是纏得厲害。
“看來是不行了,干脆剃了得了。”我提議道。
小瘋子也沒搭理,自顧梳著頭發(fā)。
我開門出去,找到廚房那邊,也幸虧今晚是大年夜,廚房里還剩了一大堆吃的,我每樣都拿了一些,熱了熱,順手又拿了一壇子酒,回到房間。
見那妹子還在梳著頭發(fā),只不過頭發(fā)依舊毛躁的很,怎么也梳不順暢。
“先吃吧,別管你那卷毛了!蔽野褨|西一樣樣擺到桌上,又倒了兩杯酒。
小瘋子把微微皺了皺眉頭,把梳子擱到一旁,攏了攏頭發(fā),拿起筷子就夾菜吃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在青城的?”我有些好奇地問。
“我哪知道!毙’傋舆叧赃呎f。
“那你來青城干什么?”我笑問,“總不會是想不開,準(zhǔn)備來當(dāng)?shù)朗堪桑俊?br>
“我找海棠吃飯!毙’傋拥馈
“那你找錯地方了,海棠跟佛爺去了西山!蔽遗读艘宦。
小瘋子嗯了一聲,又拿了個饅頭吃。
“你這是餓了幾頓了?”我看得有些奇怪。
這妹子平時就喜歡端著,尤其是吃飯的時候,那絕對是裝得斯斯文文,跟個大家閨秀似的,我還真沒見過她這種不要命的吃相。
“從臥龍崗以后就沒吃過!毙’傋映韵滦“雮饅頭后,這才回了我一句。
“當(dāng)時臥龍崗之后,你那邊發(fā)生什么了?”我正色問道。
當(dāng)時臥龍崗大戰(zhàn)以后,小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,這有點(diǎn)不太正常。
“追降魔童子去了。”小瘋子道。
“就千山鬼祭那個東西?”我有些意外。
當(dāng)時葬海那老賊禿率領(lǐng)彌天法教一眾信徒,在千山祭鬼,雖然中間被我們給破壞了,但最終還是召出來一個東西。
那東西被彌天法教稱之為降魔童子。
小瘋子大概是吃饅頭吃的有點(diǎn)太快,給噎了一下,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,這才說道,“龍虎山那個天師,就是死在那東西手上!
我聽得心中一震,她說的天師,那肯定就是龍虎山的許崇山許天師!
原來,當(dāng)時在臥龍崗中,由于雙方斗法,引得地動山搖,土石崩塌,眾人只能紛紛自保撤離。
小瘋子在急速游走之中,突然看一個人影站在前方,正是龍虎山的許崇山天師。
本來她也并不打算理會,結(jié)果仔細(xì)一看,就發(fā)現(xiàn)一道紅影趴在許天師背后,探出頭來,沖著她露出陰森森的笑容。
小瘋子認(rèn)出那紅影就是彌天法教的降魔童子,立即縱身趕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