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師原來是彌天法教的?”寇玉門盯著葬海,聲音陰冷如冰。
葬海微微一笑,卻是看向了那位吳師叔祖,說道,“老先生,今日我等受天命感召,千里迢迢來馳援青城,救你們青城于水火之中,難道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?”
那吳師叔祖沉默片刻,目光霍地掃了在場眾人一眼,“來者是客,不得無禮!”
此言一出,眾所嘩然。
我心中暗暗好奇,那銅罐里裝的究竟是個什么東西,居然能讓那個吳師叔祖如此在意?
正在這時,就聽那葬海微笑說道,“老先生這么一說,貧僧就安心了,不過剛才究竟是哪位小施主在跟貧僧開玩笑,貧僧想見見他!
看來這老和尚是想把我給揪出去,我只當(dāng)沒聽見,陳城等人包括邊上其他幾名青城弟子,也極為默契地悶聲不響。
一時間場內(nèi)出奇地安靜。
“師父,師父……”就在這時,忽然一陣哭喊聲傳來。
就見李長春飛快地朝著這邊奔來,身后還背著一個人,不是別人,正是那個被我關(guān)在禁閉室中的畢麗華,此時正又哭又喊。
“怎么回事?”寇玉門皺眉呵斥道。
“師父,有人混進(jìn)了咱們青城,居心叵測,弟子想要將他拿下,結(jié)果一不小心,被他給關(guān)了起來,弟子……弟子差點就見不到師父了……”畢麗華哭得梨花帶雨。
她在禁閉室中關(guān)了幾天幾夜,披頭散發(fā),狼狽不堪,這一哭,就更顯得凄慘無比,讓青城一眾弟子都是大吃一驚。
“什么人?”寇玉門喝問道。
“是那個……”畢麗華正要說,突然目光一轉(zhuǎn),朝我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,頓時指著我尖叫一聲,“就是他,就是他差點把弟子給害死!”
霎時間,無數(shù)道目光齊刷刷地朝我射了過來。
“這位大姐,東西可以亂吃,話可不能亂說。”我無辜地道。
“你少裝蒜!”畢麗華怒不可遏,叫道,“師父,徒兒是見他眼睛瞎了,腿也瘸了,可憐他才想給他安排一個好的房間,誰知這人居心不良,突然偷襲徒兒……徒兒,嗚嗚……”
說著,又大哭了起來。
“你這大姐怎么睜眼說瞎話呢?”我眨了眨眼睛道,“我什么時候眼瞎了?”
“你……”畢麗華愣了一下,咬牙罵道,“原來你是裝的,你是裝瞎的,師父,快把他給拿下!”
“小施主,原來剛才跟貧僧開玩笑的就是你!敝宦犜岷N⑿φf道。
“你認(rèn)錯人了。”我搖頭道,“我這人從來不跟老賊禿開玩笑!
葬海的臉色一黑,淡淡說道,“小施主,看來你也并不是青城弟子,那你在這里干什么,當(dāng)真如這小姑娘所說,居心叵測么?”
“我來這里當(dāng)然是做客,就是不知道像其他什么老賊禿之類的,是來干什么的!”我笑著說道。
只聽畢麗華急吼吼地罵道,“胡說八道,你分明……”
“閉嘴!”我冷冷地瞪了她一眼,“沒大沒小,這里有你說話的地方?叫你幾聲大姐,給你臉了?”
“你……”畢麗華氣得面紅耳赤,“師父,你們快拿下他……”
“你師父還得聽你指手畫腳?”我輕飄飄地說道。
“我……師父,我不是這個意思……”畢麗華嚇了一跳,急忙想要解釋。
“閉嘴!”寇玉門臉色一沉。
畢麗華當(dāng)即嚇得不敢多啰嗦。
“你的眼睛看得見?”寇玉門盯著我,森然問道。
“托各位的福,昨晚上眼睛突然好多了!蔽页娙藞F(tuán)團(tuán)拱了拱手笑道,又補(bǔ)了一句,“去寶閣那天確實是什么也看不見。”
聽到“寶閣”兩個字,我就覺那吳師叔祖等一群老人凌厲的目光直刺到我身上,又有一人上前跟他們低聲說了幾句。
當(dāng)初我被萬橫山帶著闖進(jìn)西寶閣的時候,這吳師叔祖等人并不在場。
“對了,掌教親自給我看過眼睛,那肯定是錯不了。”我沖著坐在那里的天宗道人笑著說道。
天宗道人捂嘴輕咳幾聲,微笑道,“不錯,你是被太陽眼所傷,沒想到這么快就好了,倒也是奇事一樁。”
“所以我說是沾了各位前輩的福氣。”我笑道。
“你究竟是什么人,來青城到底想干什么?”只聽寇玉門冷聲問道。
“我是什么人不重要!蔽椅⑽u了搖頭,朝著葬海一指,“重要的是,這老賊禿是彌天法教的!”
這葬海不是說“來歷不重要”么,那就還給他。
“咱們見過?”葬海突然盯著我問道,目中精光爆射。
“沒有!蔽颐娌桓纳氐。
葬海瞇了瞇眼,轉(zhuǎn)向那吳師叔祖道,“老先生,如今青城生死存亡之際,想要力挽狂瀾,必須先得將這三人拿下!”
“你說這三人是誰,不會包括我吧?”我有些莫名其妙,“我跟青城生死存亡有啥關(guān)系?”
“老先生,事不宜遲,再遲就晚了!”葬海沉聲說道。
那吳師叔祖微微沉吟片刻,吩咐道,“將他們?nèi)四孟!?br>
“住手!”楚冷軒又驚又怒地喝止道,“師伯,這和尚來歷不明,極有可能是彌天法教的……”
“退下!”那吳師叔祖臉色陰沉,呵斥了一聲。
就在這時,忽見一群人從山門方向朝著這邊疾行而來,轉(zhuǎn)眼就到了近前,其中一個粗豪的聲音喝道,“彌天法教的那個老賊禿,果然在這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