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……是我們……”黑臉漢子臉色大變。
我把孔情小姑娘招了回來,那被摁在天花板上的三妹,以及懸在半空的二哥和爬在墻上的四弟,都在瞬間摔了下來,砰的一聲砸在地上。
“要是不想死,就過來站好!”我指了指前方。
那黑臉漢子微微遲疑了一下,走了過來,又叫道,“你們也過來!”
他這一開口,另外三人也不敢怠慢,那三妹扶著肩膀重傷的二哥以及手腳發(fā)軟的四弟過來。
四人并排站好。
我右手在桌上拍了一下,桌上的四張白紙頓時飄了起來,如同活物一般飛到那四人面前,呼啦一聲,貼在四人的臉上。
這四張白紙上看似空無一物,實際上是用清水法畫的四道“鬼字符”!
屋內(nèi)的陰風(fēng)越刮越大,就在四道鬼字符貼好的瞬間,那兄妹四人的頭發(fā)忽然間根根豎起,隨后整個人劇烈地顫抖起來。
宋鴿“啊”的驚呼了一聲,只見那兄妹四人臉上覆蓋的白紙,突然間滲出一顆殷紅的血珠來。
那血珠滲出之后,鮮血就蜿蜒而下,順著清水寫過的地方,緩緩勾勒出一道血字符咒!
我背靠在藤椅上,心神卻是始終鎖定在四道鬼字符上!
鬼術(shù),又叫陰陽鬼術(shù),這聽起來似乎和養(yǎng)鬼術(shù)士的養(yǎng)鬼術(shù)有些相似,但其實兩者截然不同。
鬼術(shù)主殺伐,邪性詭譎,又兇殘無比,讓人防不勝防,但養(yǎng)鬼術(shù)的精髓,卻是在于養(yǎng)鬼。
這“鬼字符”,如果從某種角度來說,也可以算是鬼術(shù)的一種。
隔空斗法向來最為兇險,而鬼術(shù)對決,更是險之又險,一旦分出勝負(fù),非死即傷!
至于作為斗法“場地”的四兄妹,其兇險就更不用說了,稍一不慎,你就真是死無葬身之地!
這也是為什么,我之前沒有選擇在程茹和宋鴿師姐妹倆身上斗法的原因。
隨著時間推移,屋內(nèi)的陰風(fēng)越發(fā)凌厲,程茹和宋鴿姐妹倆也不得不得跑過去跟著余麟一起,拼命護住杜老爺子身旁的陽火不滅。
黑臉漢子四人臉上覆蓋的白紙上,鮮血勾勒出的鬼字符,越來越完整,一旦鬼字符完成,那在暗處施展鬼術(shù)之人,就再也跑不了。
就算不死,也得重傷!
眼看著血字符即將來到最后一筆,我右手捏起一個法訣,可就在這時,忽然間一陣急促的風(fēng)聲從遠(yuǎn)處逼近,幾乎瞬息就來到了門外。
“好重的鬼氣,給我破!”只聽一個男子聲音喝道。
隨后就是轟的一聲響,房門被震了開來,數(shù)道黃紙符箓在夜色中一閃,隨即炸成了幾團火球。
我心中微微一凜,只見覆蓋在四兄妹臉上的白紙,嗤的一聲破開了,紙上即將完成的鬼字符,也在瞬間由鮮紅變成了黑赤色。
好強的道家鎮(zhèn)邪咒!
其他倒沒什么,可惜的是鬼字符卻被對方給打斷了,以至于讓那躲在暗處之人逃過一劫!
霎時間,屋內(nèi)呼嘯盤旋的陰風(fēng),也立即停了下來。
只見門口人影晃動,從外面閃身進來四人,為首的一人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,唇上蓄須,目光極為凌厲。
跟在他身后的,是三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。
四人進屋之后,目光飛快地掃了屋內(nèi)一眼,隨后落到了黑臉漢子四人身上。
“你們誰?”只聽余麟的公鴨嗓子怒氣沖沖地問道。
“你口氣能不能好一點,我們是看到這邊鬼氣厲害,才趕過來的!”其中一個年輕人不滿地道。
“鬼在哪里?”余麟惱火地問。
那年輕人一滯,說道,“明明鬼氣這么重,那肯定是……”
他一句話還沒說完,就被那為首的中年男子打斷道,“住口!”
那年輕人恨恨地看了一眼余麟,當(dāng)即閉了嘴。
“我們是來拜訪杜奎生老爺子的。”那中年男子凌厲的目光在我身上停了停,又移到了余麟身后的床上。
“你又是誰?”余麟問道。
“在下青城白子敬,攜弟子來拜訪杜老爺子!蹦侵心昴凶诱f道。
“你是青城道宮的人?”余麟冷哼一聲道,“那你怎么不是道士?”
剛才說話的那年輕人忍不住道,“你不知道俗家弟子嗎,又不是所有人都得出家當(dāng)?shù)朗!?br>
從之前這四人出手的方式來看,的確像是道門中人,只不過這四人來的也未免太巧了。
“這里有張藥方,是當(dāng)年杜老爺子給我開的!蹦前鬃泳慈〕鲆粡埣,手掌輕輕一托。
那張紙就啪的一聲繃直了,朝著余麟緩緩平飛了過去。
余麟伸出手去抓那藥方,誰知就在他快要抓住的時候,那張藥方卻是突然間向上升起,他這一抓就落了空。
余麟臉色一變,正要發(fā)作,那張藥方卻是突然間又沉了下來,剛好落在他手中。
“你是杜老爺子的弟子吧,那你就應(yīng)該知道這件事!蹦前鬃泳吹f道。
我見余麟把藥方抓在手中,仔細(xì)看了看,臉色一變,就知道這藥方八成是真的。
“你找我?guī)煾父墒裁?”余麟硬邦邦地問?br>
“我們來,是想請杜老爺子去一趟青城!蹦前鬃泳凑f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