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話音剛落,就聽咔嚓的一聲響,王大通一拳捶在桌上,將桌子拍得四分五裂,喝道,“應農(nóng)大哥都慘死在他們手里了,還跟他們啰嗦什么!”
這把劉胖子等人給嚇了一跳,拼命沖他擠眼睛,使眼色。
“別沖動,有話好好說。”賓客中那位老人打圓場道。
這位我聽周嚴生稱呼對方為為喬大師。
“這還有什么可說的,既然他們不交出小玉侄女,那咱們就只能來硬的!”王大通梗著脖子叫道。
劉胖子趕緊拉了他一把,向著畢國棟、畢國濤兄弟倆說道,“周、畢兩家原本是姻親,又何必鬧到這種地步,我們來這里,主要也是為了調(diào)解!
這劉胖子說話就圓滑得多,把事情說成是為了調(diào)解兩家關(guān)系。
“那多謝各位費心,只不過……”畢國棟向著眾人拱了拱手。
只是他話還沒說完,就聽外面?zhèn)鱽硪宦暲浜,“是誰要來調(diào)解?”
起初那話音尚在遠處,但轉(zhuǎn)瞬間就到了門口,只見一行人走進門來,為首的是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。
長著一對柳葉眉,眼睛有些狹長,眼角微微上翹,薄薄的嘴唇,看上去頗為苛刻。
“孔小姐,剛剛是在下說的,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(jié),要是能化解恩怨,那也是好事一樁!眲⑴肿右姷絹砣耍s緊解釋道。
我聽他稱呼對方為“孔小姐”,那想必除了那孔令眉之外,也沒有別人了。
這孔令眉已經(jīng)嫁入畢家多年,按照常理來說,別人稱呼其一聲畢夫人,那是最合適的,然而劉胖子卻叫她“孔小姐!
像劉胖子這樣圓滑的人,自然不可能在這種地方叫錯,很顯然這個孔令眉雖然已經(jīng)嫁人,但還是以身為孔氏千金為熬,喜歡別人叫她孔小姐,而非畢夫人。
那孔令眉進屋之后,根本沒有給劉胖子一個正眼,只是冷冷地掃了一眼屋內(nèi)眾人,冷聲道,“怎么,你們周家還不死心?”
“就是你偷襲的應農(nóng)大哥!”王大通怒聲喝道。
孔令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,“本小姐用得著偷襲?”
她說完之后,就不再理會,一雙凌厲的目光倒是在戴著眼罩的小瘋子身上停留了片刻,隨后就看向周嚴生父子,冷聲道,“你們兩個披麻戴孝的,實在是晦氣,家里死人了?”
“你說什么!”周潼大怒。
孔令眉神色一寒,“一個小輩也在這里大呼小叫,真是沒有教養(yǎng)!”
“孔小姐,周應農(nóng)大哥重傷不治,已經(jīng)……您不會不知道吧?”劉胖子趕緊接話。
我見那孔令眉神色微微一變,露出詫異之色,哦了一聲,“那姓周的死了?”
顯然是真不知道。
周應農(nóng)重傷而亡,這在西山風水界也是一件大事,就是畢國棟和畢國濤兄弟二人也已經(jīng)早早得知,結(jié)果孔令眉這個罪魁禍首,卻是至今未知,也足見這女人的傲慢。
作為孔家的三小姐,有孔家這個龐然大物替她做靠山,這孔令眉的確是有自傲的本錢。
只不過這傲氣太過,像是腦子被門夾過一樣。
就這做派,別說是跟大哥孔晁和二哥孔囚比了,哪怕是孔高這個孔家的邊緣人,相比起來都要比這個孔令眉要識相的多。
“原來我大哥的一條命,在你們畢家眼里不值一提!”周嚴生慘然笑道。
其實這不過是孔令眉眼高于頂,但周嚴生卻是直接將其說成了畢家,但歸根結(jié)底,孔令眉也是畢家的媳婦,周嚴生這話也沒什么問題。
“只是請你們高抬貴手,看在我們家小玉做過你們畢家兒媳的份上,放她一條生路!敝車郎曊f道。
不得不說,這周嚴生在為人處世方面不知勝過那孔令眉不知多少,輕輕巧巧一句話,就以退為進,給畢家下了定義。
你們畢家既然連我大哥一條命都不在意,更何況是我侄女了,只怕我這侄女已經(jīng)慘遭毒手。
“周兄何出此言?”畢國棟陰沉著臉打斷道,“你我兩家因誤會起沖突,應農(nóng)大哥意外身亡,那也是我們不愿意見到的,至于小玉,那是我們畢家的兒媳,那是我們畢家人,那就更不可能了!”
畢國棟這番話自然是為了找補,然而那孔令眉聞言,卻是冷哼一聲,“有什么解釋的,就算你們周家今日不找上門,我也要找你們算賬!”
這一番話,頓時引得在場眾人一片嘩然。
哪怕是劉胖子等幾個原本想打圓場的,也是勃然色變。
周家的當家人都已經(jīng)不幸身亡,這畢家居然還要找上門去算賬,這實在是欺人太甚了!
“好啊,那我們就聽聽你到底想算什么賬?”周潼雙目通紅,咬牙切齒地喝道。
孔令眉聞言,目光森森然地在他身上一轉(zhuǎn),冷聲道,“原來剛才是你這小東西罵我惡毒婆婆!”
話音未落,就見她朝著周潼一揮袖子。
只聽轟的一聲響,周潼猝不及防,連忙舉起雙臂護住頭臉,卻是渾身如受重擊,身子平平地倒飛了出去。
幸虧周嚴生離得近,及時出手,在周潼快要撞到墻壁之時,硬生生將他拉住。
“卑鄙無恥!”周潼破口大罵。
孔令眉那雙柳眉微微一豎,寒聲道,“找死!”
正在此時,只聽她身后有人嗤的一聲笑道,“媽,你跟這種人生什么氣?要不女兒替你教訓教訓這小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