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,咱們?nèi)タ纯!蔽艺f著就往林中走去。
“老弟,你可別沖動……”董武急忙追了上來。
我們兩人一起進(jìn)了林子,走不多時,就見一個穿著黑袍的高大身影背對著我們站在前方。
林中昏暗,那人站在陰影里,紋絲不動,就像是和黑暗融在了一起。
“你是說,已經(jīng)一天一夜沒動過了?”我問董武。
后者急忙在嘴邊豎起根手指,沖著我又是搖頭,又是使眼色!
“老哥你這是干什么?”我疑惑地問。
“老弟,我家老祖在靜修,咱們還是別打擾了!倍浼泵戳四巧碛耙谎,輕咳一聲道。
“沒事,我去跟你家老祖嘮嘮。”我說著移步就往前走。
董武一把拉住我,心虛地道,“老弟,我看還是算了吧。”
“老哥,你是怕我跟你家老祖沒有共同語言?”我恍然道,“那我另外找個人來跟你家老祖嘮,叔你出來吧!
董武臉色一變,環(huán)顧四周。
只見一道黑煙從林中飄出,隨即一散,露出邵遠(yuǎn)仇的身形。
看到這詭異的一幕,董武的眼睛瞇了一瞇,目光瞬間變得異常凌厲。
我見他反應(yīng)這么大,估計(jì)是把邵遠(yuǎn)仇當(dāng)成“黑煞”了,畢竟邵遠(yuǎn)仇這化黑煙的樣子,跟霧隱術(shù)屬實(shí)是像。
“叔,要不你過去嘮嘮?”我笑著招呼道。
邵遠(yuǎn)仇看了一眼背對著我們的董奇思,冷聲問,“這是你要搖的人?”
“叔你去試試?”我笑說。
邵遠(yuǎn)仇也沒有廢話,走上前去,在董奇思后方距離三步遠(yuǎn)的地方停下,淡淡說道,“朋友!
那董奇思站在陰影里,如同一尊雕像似的,卻是無動于衷。
邵遠(yuǎn)仇再次上前一步,抬手拍向董奇思的右肩。
就在兩者即將觸碰到的瞬間,董奇思忽然動了,反手就是一拳,速度奇快無比!
看在一般人眼里,甚至都看不到他已經(jīng)動了,只是身影輕微地晃了一晃,瞬間就擊中了邵遠(yuǎn)仇的胸口。
一拳穿胸,從邵遠(yuǎn)仇背后貫穿了出來!
只是下一刻,邵遠(yuǎn)仇的身形就化作了一股黑煙散去,呼地繞到董奇思身后,從黑煙中伸出一只手,抓向董奇思后背。
“轟!”
就在邵遠(yuǎn)仇的手掌抓上董奇思后背的剎那間,如同兩股無形巨力沖撞,空氣轟然爆開,四周但凡被波及的樹木,頓時炸成齏粉!
飛沙走石之中,兩道人影一閃,就消失在了眼前。
很快,遠(yuǎn)處的林中就傳來了連綿綿不絕的轟鳴聲。
董武大吃了一驚,急忙快步追了上去。
“老哥不慌,讓他倆先聊聊!蔽野阉凶。
董武霍地停下腳步,目中精光閃閃,問道,“老弟,這什么人?”
“你看,他跟你家老祖還是有共同話題的,能嘮的上。”我笑道。
董武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說道,“老弟你真是越來越高深莫測了,你還有這樣的朋友!
“朋友?”我愣了一下,笑道,“老哥你怕是誤會了,這哪里是什么朋友,要命的對頭還差不多。”
“對頭?”董武面色發(fā)冷,“那你叫他叔?”
“這也就隨口一叫,不必在意!蔽倚Φ。
“是么?”董武不置可否,“你們兩個對頭倒是相談甚歡!
“敵人的敵人,就是朋友,咱們不是缺人么,臨時搭個伙!蔽衣犞h(yuǎn)處林中轟隆隆的動靜說道。
董武眼睛瞇了瞇,忽地笑道,“原來如此!”說著沖我豎起一個大拇指,“老弟做事總是出人意料。”
就在這時,遠(yuǎn)處的動靜一停,林中頓時安靜了下來。
“去看看!蔽耶(dāng)即帶上寶子趕了過去。
董武也隨后跟上。
等我們來到地方,就見董奇思和邵遠(yuǎn)仇面對面站在那里。
這二人,一個是接近成煞的陰尸,另外一個融合了梅念笙,非人非鬼,站在那里陰氣森森。
忽然間董奇思嘴唇動了動,口中發(fā)出幾個含糊的音節(jié),似乎是,“你是誰?”
這位董家老祖在棺中被封了那么多年,此時能重新開口已經(jīng)是了不起了,發(fā)音古怪含糊,自然是毫不奇怪。
這也就是他已經(jīng)接近成煞,靈智和記憶都有了萌動的跡象,否則根本就辦不到。
聽到董奇思開口,最為震驚激動的卻是我邊上的董武。
不過董奇思此時問“你是誰”,其實(shí)大半還是出于本能。
邵遠(yuǎn)仇看了他一眼,卻并沒有回答,只是轉(zhuǎn)身朝我走了過來。
“老哥,你再去跟你家老祖說說!蔽覍Χ湔f道。
后者微微遲疑了一下,朝著董奇思走了過去。
半途他和邵遠(yuǎn)仇碰到,目光在他身上一轉(zhuǎn),微微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來到董奇思身邊,背對著我們,低聲在那說話。
“半尸煞!鄙圻h(yuǎn)仇過來第一句話就是這個。
“厲害吧?”我問。
“都說尸煞是尸中之王,果然名不虛傳,只是半尸煞就已經(jīng)如此了得,也不知真正成煞之后又會是什么境地!鄙圻h(yuǎn)仇看著那董奇思的背影道。
“這半尸煞雖然厲害,但叔更厲害!”我豎起大拇指道。
邵遠(yuǎn)仇冷冷地看了我一眼,“你倒是會給人戴高帽!
“叔你就說,這搖的人怎么樣?”我笑問。
“可以。”邵遠(yuǎn)仇道。
在我們說話間,就見董武背對著我們,在那點(diǎn)頭哈腰的,過了一會兒,這才快步轉(zhuǎn)了回來。
“老弟,老祖答應(yīng)了!倍潆m然說得四平八穩(wěn),但從語氣中還是能隱約聽出一絲壓抑的喜悅。
董奇思能開口說話,又能聽勸,對于董武來說,自然也是天大的好事。
“那咱們繼續(xù)上路!蔽艺泻袅艘幌卤娙,繼續(xù)往長白山深處行去。
董武趕緊又一溜煙跑去他家老祖那里當(dāng)孫子,點(diǎn)頭哈腰地說了幾句,帶著老祖跟了上來。
“老弟,咱們現(xiàn)在去哪?”董武問。
“等時機(jī),繼續(xù)搖人。”我抬頭看了一眼天色。
“還有誰?”董武好奇地問。
我說,“過會兒就知道了。”
一行人來到天豁峰附近的時候,只見空中的烏云如同一團(tuán)墨水,低低地壓在峰尖,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。
就好似天砸下來了似的。
正當(dāng)我們穿過一片林子,走到半路,忽見前面站著三道人影,從矮到高,筆直地排列在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