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這個地宮的布置卻是極為精妙,暗藏奇門陣法,如果沒法知道這陣法的走向,哪怕想用蠻力都不知道該往哪里使。
貂兒噌的一聲從孔翎腦門上躍出,順著地宮的冰壁嗖嗖嗖地連續(xù)縱躍,不時地停下來抽了抽鼻子。
這貂兒自從垂死過一回之后,如今對一些特殊氣息的走向極為敏銳,然而它轉(zhuǎn)了一大圈,卻也沒察覺出什么東西,足見這座地宮的建造者在奇門上的造詣之深厚。
我左手?jǐn)n在袖中,一邊觀察一邊掐指演算,看能否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來。
就在這時,突然聽到一個聲音遠(yuǎn)遠(yuǎn)傳來,“蛋蛋,蛋蛋你在哪里!”
聲音轉(zhuǎn)瞬間就到了近前,果然就見一個胖墩墩的身影朝著這邊疾奔而來。
我正要避開,沒走幾步,就見白影一閃,卻是那江映霞到了。
“怎么你在這里?”江映霞微微皺眉。
話音剛落,又是幾道人影從其他幾個方向疾掠了過來。
“江大師?”只聽魏居士驚喜的聲音響起。
就見那魏居士從一個方向現(xiàn)身,身邊立著一個血糊糊的紅影,正是他那具血尸,只不過左臂卻是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,上面紅艷艷的血肉緩緩蠕動,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(fù)。
空中黑影一閃,只見那頭飛尸馱著黎老在半空掠過,呼的一聲落到地面。
除了這二人之外,帶著三喜神的三苦道長也到了。
這人已經(jīng)到了一大半,唯獨少了那位尸主,以及另外兩個我不知道名姓的煉尸術(shù)士,不知道是沒趕過來,還是像那黃衣男一樣,已經(jīng)沒了。
“你們有沒有看到尸主?”魏居士有些驚訝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,就轉(zhuǎn)向了江映霞問道。
“沒有!苯诚祭浔氐。
只聽黎老咳嗽了一聲,道,“追著古尸去了!
“尸主一個人追著去了?”魏居士失聲道,“這怎么行?”
“你們先別管尸主不尸主的了,你們有沒有看到我家蛋蛋?”陳布袋心急火燎地打斷道。
魏居士皺了皺眉頭道,“布袋大師稍安勿躁,你家那小僵尸可能躲到哪里去了,咱們現(xiàn)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尸主!”
說到這里,他緩了緩語氣,又補了一句,“尸主要是一個人追過去,實在太危險了!”
這位魏居士口口聲聲說是擔(dān)心尸主的安危,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,對方實際上是擔(dān)心那具接近成煞的古尸被別人得去。
只不過這也算人之常情,無可厚非。
“各位都是怎么過來的,有點巧啊!蔽液龅夭辶艘痪。
眾人聞言,都是神色一動,在場這些人個個都不是易與之輩,很快都察覺到了不對。
“你們慢慢商量,我還有點事。”我笑笑,就要帶著楊天寶和孔翎離開。
可就在這時,忽然間心頭一寒,只覺那道目光驟然間大盛!
就如同原本是瑩瑩燭火,猛然間變成了烈日驕陽!
真真的如芒刺背!
我心知不妙,護(hù)住心神,在孔翎腰帶上一抓,將她提了起來。
幾乎與此同時,一道黑影疾閃,如同刀鋒般貼著楊天寶的頭皮掠過,赫然是那一頭飛尸!
我順勢將孔翎一帶,左臂劃出,斬中一道血紅的身影。
只聽轟的一聲,我借力向后疾退,堪堪避開閃身而至的白影!
楊天寶縱身而起,筆直地撞了過來,與從我斜后方撲過來的陳布袋撞了個正著。
寶子被撞得翻了個跟斗,那陳布袋也噔噔噔地連退了數(shù)步。
電光石火之間,只見不管是那老胖子陳布袋,還是魏居士、黎老,亦或是江映霞,都是雙目翻白,眼中看不到一絲的黑色,看起來既猙獰又詭異。
三苦道長雙拳緊握,渾身劇烈地發(fā)顫,眼睛不停地眨動。
只是這一眼,就看清了局面。
剛才那道窺探的目光驟然大盛,此時除了三苦道長還在掙扎之外,其他人都已經(jīng)中了蠱惑。
這只能說明,三苦道長在心性修養(yǎng)方面,要勝過其他人等,就如同青城那位道士,在其他人自相殘殺之際,還能保持了最后的一絲清明,用鎮(zhèn)煞釘封住心脈而亡。
“快,鎖住他!”
“配合伏尸大陣!”
“殺!”
只聽到一陣焦灼的呼喝聲,那飛尸在空中打了個盤旋,再度朝我俯沖而下。
一紅一白兩道身影,分從左右夾擊而至。
那老胖子陳布袋也大吼了一聲“蛋蛋別怕”,朝我猛撲。
我暗罵了一聲,這是被蠱惑迷糊了,把我當(dāng)古尸在殺么?
“地為坤!”
我在間不容發(fā)之際遁身而出,將孔翎拋到一旁,旋即返身沖了回去,一記手刀斬在那血尸左肩上。
血尸身形轟隆往下一沉,捏住楊天寶的手爪也微微一松。
我趁勢抓住寶子,避開身后江映霞凌厲的一擊,突然間那血尸張嘴噴出一道血光,直沖我面門。
我拿寶子一擋,那血光只殺活物,對于同樣是陰尸的寶子卻是沒有什么傷害,順勢抬起一腳猛踹。
把那血尸踹得向后平移了數(shù)米,跟那魏居士撞在一起。
咻的一聲,一道黑影凌空直撲而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