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尸主,可以說是算計到了極點。
只不過想要立這個伏尸陣,就勢必要將孔翎封在龍鳳棺中,再填入祭坑之中。
一旦伏尸陣啟動,石臺和祭坑就分別成了至陽和至陰之地!
這伏尸陣的要義,就是借用烈陽,來壓制蛇棺中的古尸,再合眾人之力,將其收服。
至于被填入祭坑中的孔翎,必然也要遭受同樣的鎮(zhèn)壓,只不過石臺那邊是烈陽,祭坑這邊則是極陰!
只要進了這祭坑,不能說是必死無疑吧,只能說是十死無生。
所以說白了,孔翎這個所謂最受寵愛的徒弟,也不過是個祭品而已。
“不妥!闭敱娙松套h之際,就聽三苦道長硬邦邦地說了一句。
“哪里不妥了?”黃衣男子冷冷地瞪了他一眼。
三苦道長指了指孔翎所在的龍鳳鐵棺,道,“這是活人,并非牛羊牲畜!
“誰不知道這是活人,用你啰嗦?”黃衣男子罵道。
“兩位不要傷了和氣!笔鞔驍喽说臓巿(zhí),嘆息一聲說道,“這次伏尸兇險莫測,咱們參加的所有人,都是九死一生,不過我這小徒弟倒也爭氣,她是自愿舍身入棺的,道長不用介懷!
“聽到了沒有?”黃衣男子譏諷道,“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貪生怕死啊?”
三苦道長沉默。
“既然連小姑娘都有這樣的膽魄,那咱們要是還退縮,豈不是讓人笑話?”魏居士當即拍板道。
聽他這么一開口,其他人也紛紛應和,躍躍欲試。
我看了一眼那江映霞,這女人低垂著眼皮,沒有做聲,卻也沒有反對。
“好,只要咱們勠力同心,就沒有辦不成的事!”尸主朗聲笑道,說罷掃了眾人一眼,“不過所謂萬陰之中一點陽,還需要有兩個活人扶靈,陪著小徒進入祭坑,不知哪兩位自愿入內(nèi)?”
原本眾人還在小聲議論,聞言頓時一陣寂靜。
進了祭坑就等于是送命,誰會去?
“徒兒,你將功贖罪的機會到了!敝宦犇鞘鞯卣f道。
我啞然失笑,原來搞了半天這人的算計在這里,還真是人盡其用,一點也不浪費啊。
環(huán)顧四周,只見那江映霞目光冰冷,至于其他人,也是神色不善。
只要我說一句“不”字,怕是就得立即被群起而攻之。
畢竟一個欺辱婦女之輩,哪怕是在煉尸術士這種圈子里,也是被人鄙夷的,就如同過街老鼠一般,更何況這還牽涉到自己身家性命。
“行吧!”我愁眉苦臉地答應了下來,又沖著那正幸災樂禍的黃衣男子一指,“就他吧,跟我一起下去!
“我不行!”黃衣男子笑容一僵,急忙否決。
“我們都行,你怎么不行?”我疑惑地反問。
“就……”黃衣男子又驚又怒,氣急敗壞地道,“就是不行!”
“客氣什么,走吧!蔽疑锨叭ダ
那黃衣男子急忙后退,叫道,“你干什么?”
正在這時,就聽那尸主開口道,“劉大師,還是你去吧!
我正疑惑哪個是劉大師,看了一圈,就發(fā)現(xiàn)那個老鼠尾巴的干瘦老頭,站在那里臉色煞白。
“對,還是聽從尸主大人的安排!”黃衣男子又驚又喜。
“劉大師,你可有什么意見?”尸主淡淡地問。
語氣雖然平淡,但任誰都聽得出其中根本沒有什么問詢之意,只有命令!
“沒……沒意見……”那姓劉的干瘦老頭聲音發(fā)顫。
“那就這么定了!笔鳚M意地笑道,“那就抬棺吧!”
我?guī)е鴮氉觼淼侥强邶堷P鐵棺前,站了一會兒,那姓劉的干瘦老頭這才磨磨蹭蹭地帶著他的白發(fā)尸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