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來那和尚呢?”我問。
“從那以后,就再也沒見過!狈秸烧f道。
我冷笑了一聲,“那你們倒還挺乖的啊,就老老實(shí)實(shí)地給他在這里守廟?”
“阿彌陀佛,貧僧不打誑語,一來那老和尚實(shí)在太過恐怖,就算是我們兄弟幾個,也不敢陽奉陰違!狈秸蓢@息一聲道,“二來在這寺院里皈依佛門之后,心也平靜了許多,善哉善哉!
我聽得啞然失笑,“天天吃人,那倒也是真挺平靜,只不過佛祖老人家怕是得跳起來!
“施主誤會了。”方丈連忙解釋道,“貧僧幾人自從留下之后,日日青燈禮佛,參悟佛法玄機(jī),以前時(shí)隔數(shù)日就忍不住吃人,如今時(shí)隔數(shù)月才吃一次,可見我等向佛之心甚堅(jiān)。”
“所謂放下屠刀,立地成佛,還請施主給貧僧等人一個向善的機(jī)會,阿彌陀佛!
我見這吃人方丈,此時(shí)慈眉善目,表情萬分虔誠,把一通歪理說得如此理所當(dāng)然,也是有些佩服。
“你們兩個怎么樣了,能不能走?”我回頭問程茹和宋鴿姐妹倆。
“還行!倍讼嗷シ龀种呀(jīng)從案板上下來,只是氣虛力弱,雙腿綿軟,站立有些不穩(wěn)。
兩人吃力地走到我邊上,程茹靠近我,背對著那黑山四鬼,用口型對我說道,“逼他們說出縫尸封魂的解法!
她剛一說完,就聽那方丈道,“阿彌陀佛,只要施主肯放貧僧等人一條生路,貧僧自當(dāng)以佛法超度亡魂,破開縫尸封魂之術(shù)。”
程茹和宋鴿聞言,都是大吃了一驚。
我也是有些詫異,剛剛程茹背對著用口型跟我說話,為的就是不讓那黑山四鬼聽到。
不過轉(zhuǎn)念一想,就明白了其中的玄機(jī)。
剛才程茹用的雖然是口型,但畢竟說話吐息之間,還是有一些極輕微的聲音,這樣的聲音常人根本難以分辨,但如果那方丈的耳力極其靈敏呢?
這黑山五鬼中,除了不在此地的那個老二,老五擅長“吼”,在于口,老四擅長“嗅”,在于鼻,老三則在于眼,那么這方丈作為老大,擅長耳力,那也是說得過去的。
“縫尸封魂需要你破解么?”程茹冷笑道,“只要尸體有損,魂魄自然破體而出!”
“佛祖面前不打誑語!蹦欠秸蓞s是微微一笑,“女施主何必當(dāng)面撒謊呢?一般的縫尸封魂,的確只要破尸即可,但這些佛像里的尸體,都被那老和尚做了手腳,一旦破開尸體,魂魄就會立即化作怨魂!”
“一旦這些怨魂涌出,那就是大禍一場,佛祖慈悲,善哉善哉!
“那又怎樣?”程茹冷冷地道,“我們頂多一具具破開尸體,只要有怨魂出現(xiàn),滅了便是!”
“阿彌陀佛,女施主想得太簡單了!狈秸蓢@息道,“那老和尚的手段高深莫測,這些佛像看似獨(dú)立,其實(shí)是一體的,環(huán)環(huán)相扣,只要其中有尊佛像內(nèi)的尸體被破壞,那么所有佛像中的尸體都會立即爆開!”
“到時(shí)候無數(shù)怨魂沖出,你們又如何去擋?”
“可笑!”程茹冷然道。
那方丈微微一笑,“可笑不可笑,女施主心里清楚,否則又為何要急于逼貧僧說出破解之法呢?”
他這么一說,也就意味著我的猜測是對的,剛才對方的確是聽到了。
“用貧僧這幾條命,換取一方平安,實(shí)在劃算得很!狈秸梢荒槾缺,“苦海無邊,回頭是岸,佛祖在上,給弟子一個回頭的機(jī)會!
“就你們這種畜生還想回頭?”齊鶴年大怒,一把抓住方丈的衣領(lǐng)給拽了起來,拎到了那口大鍋上方,“再廢話,就讓你下去!”
“阿彌陀佛!”方丈念了句佛號。
齊鶴年也不手軟,當(dāng)即把那方丈下半截身子往鍋里一浸。
那方丈疼得臉上的肉直跳,這回卻是咬牙忍住了。
“齊老哥,先把人放下來。”我把齊鶴年叫住,“這開鍋燒水的,有點(diǎn)太野蠻了!
“玉先生,咱們只不過是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,對付這種畜生哪需要什么客氣!”齊鶴年急道。
“咱們是文明人,還是得用點(diǎn)文明的法子!蔽艺f道。
齊鶴年見我這么說,只能恨恨地把那方丈拎出來,丟在地上。
“善哉善哉!蹦欠秸深~頭都是冷汗,擠出一絲笑容道,“施主,你只要放我等離開,貧僧保證在一天內(nèi),將縫尸封魂之法送到施主手里。”
“到時(shí)候施主化解了一場大禍,那也是為子孫積福,阿彌陀佛!”
我并未理他,對程茹說道,“我有個辦法能破解縫尸封魂,不用問了。”
“真的?”程茹動容。
我叫過連寶勝兄弟幾人,“一起搭把手,把他們帶到大雄寶殿去!”
“好!”連寶勝幾兄弟當(dāng)即沖上前去抓人。
齊鶴年見狀,也跟著上前幫忙。
“怎么,你們?nèi)齻是想下鍋煮一煮?”我見那三個年輕和尚跪在那里縮頭縮腦的,就淡淡說了一句。
“不不不!”三人趕緊爬了起來,也慌忙過去幫忙抬那四鬼。
一行人從地下室出來,回到了地面。
途中遇上幾個寺里的和尚,看到我們大吃了一驚,正要大叫,就被齊鶴年給拿下。
很快,我們就來到了大雄寶殿。
那黑山四鬼,被丟到了大雄寶殿中央,四個人排成一排。
“廟里還有沒有其他人?”我問。
“沒……沒有了,都在這里了。”其中一個年輕和尚哆哆嗦嗦地道。
我點(diǎn)了一下頭,“知道你們犯了什么事吧?”
“這事跟我們沒關(guān)系啊,我們什么都不知道,我們就是……就是混口飯吃的……”
這里面一共還有七個和尚,其中還包括了在許愿井守著的那個中年和尚,個個嚇得渾身哆嗦,跪下來一個勁地哭喊求饒。
“去把廟里的所有香爐都點(diǎn)上香。”我說道。
“是是是!”那七個和尚連連點(diǎn)頭,趕緊爬了起來。
“急什么?”我把他們叫住,“還有寺里的這幾個地方,也全部插上香燭。”
我指了寺廟的四個角,幾人趕緊記下了,就狂奔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