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這一聲“清場”,夾雜了咒音,頓時把整個喜園的嘈雜聲給壓了下去。
場面頓時為之一靜,所有目光都齊刷刷地沖我看了過來。
“誰讓你來搗亂的?”孔高大怒。
我只當(dāng)沒聽見。
“跟你說話有沒有聽到?”孔高咬牙。
只不過當(dāng)著這么多人的面,他哪怕再如何惱怒,也沒法當(dāng)場發(fā)作。
“怎么,孔家不會怕了吧?”我詫異地問孔擎。
后者神色變幻,陰晴不定,忽地大笑道,“今天大好的日子,難得這么多朋友前來捧場,那就陪你們這些小年輕玩玩,給大家伙湊個熱鬧。”
人群中頓時有不少人跟著笑了起來。
“七出這么嚴(yán)肅的事情,在孔大師眼里只是玩玩?”我有些擔(dān)心,“等會兒輸了不會耍賴吧!”
“你胡說八道什么?誰耍賴?”孔高忍不住呵斥道。
“當(dāng)真不會耍賴?”我再次確認(rèn)。
孔擎冷哼一聲,怒極而笑,“你當(dāng)我孔家是什么?”
“那就好!蔽曳判牡攸c點頭,“開始吧?”
“高兒,你去安排人手!笨浊婷娉寥缢,淡淡吩咐道。
“是!”孔高答應(yīng)一聲,看了一眼,冷冷地問道,“你們下場的人呢?”
“不都在那邊!蔽译S手一指。
孔高打量一眼,呵的笑了一聲道,“我還以為是誰呢,這不是耀祖老弟么,也不來打個招呼?”
“你忙得很,就沒去打擾了!睏钜嬷绷酥毖。
“看來這些年你長進(jìn)不少啊,膽子也肥了不少!”孔高冷聲道。
“還行吧。”楊耀祖梗著脖子,卻也不虛。
孔高啞然失笑,“難怪一個個口氣那么大,是仗了你們楊家的勢么?”
“我是我,楊家是楊家,你別胡亂攀扯!”楊耀祖道。
“那你等會兒可別緊張,讓我見識見識,你究竟有多少長進(jìn)!”孔高冷笑道。
楊耀祖咽了咽口水,雙手在膝蓋上抓了抓,明顯是有些緊張了。
孔高臉上的笑意更甚,又深深地看了楊耀祖身邊的海棠一眼,目中頗有疑惑之色,淡淡問道,“這位又是誰?”
“你在問我么?”海棠有些害羞,尤其是在這樣的場合,更是忸怩不安,紅著臉道,“我……我是流年堂的,你要看風(fēng)水么,可以來我們那里。”
孔高臉色一沉,估計還以為海棠在故意裝傻。
“不知所謂!”他又掃了楊耀祖和海棠身后的其他人一眼,冷哼一聲,就轉(zhuǎn)身回去。
很快就有人匆匆上前,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。
不用猜也知道,這是孔家已經(jīng)派人去摸了我們這邊所有人的底細(xì)。
“怎么還沒好?”我催促道。
那孔擎卻是微微一笑,“年輕人稍安勿躁,不急!
這孔家能在風(fēng)水協(xié)會中身居高位,被稱為天字第一號,還真不是僥幸,哪怕是在這種情況下,對方也并沒有掉以輕心。
“那就等等!蔽倚Φ,“要不上兩杯茶來喝喝,這樣干等著多沒意思!
孔擎吩咐了一聲,當(dāng)即有人送了茶水上來,給我們倒上。
這時候,孔高那邊也已經(jīng)安排好人手,又有人搬了四把椅子,擺到我們身后,隨后上來四個老人,向著孔擎微微點了點頭,就在椅子上坐了下來。
隨后又有人給這四老奉上茶水。
“既然向我們孔家提出七出,那就開始吧!”孔高來到場地中央,高聲說道。
人群頓時一片喧嘩,眾人議論紛紛。
按照七出的規(guī)矩,被挑戰(zhàn)的一方是要先遣人上場的,只見孔高退回來,吩咐了一聲,就見一名年輕男子越眾而出,走到了場地中央。
這男子中等身材,樣貌看著平平無奇,但目光凌厲,氣勢內(nèi)斂,很顯然是個相當(dāng)扎手的人物。
七出是要七場皆勝,如果我們第一局就被對方碾壓,那么勢必就會成為一個大笑話,而孔家在梅城風(fēng)水界的威名則更上層樓。
所以這第一局,對方必定是雷霆一擊。
“等會,你們嘀咕了那么久,我也得去安排安排。”我將對方叫停,起身來到己方陣中,“等會小瑤上,要贏得艱難點。”
楊耀祖等人聽得愣了一下,沈青瑤卻點了點頭道,“明白了!彪S后就起身上場。
我又跟其他人交代了一番,回到孔擎對面坐下,拿起茶杯喝了一口。
“沈家的這姑娘聽說不錯!笨浊娴c評了一句。
“那是!蔽倚Φ。
此時沈青瑤和那男子已經(jīng)在場地中央對峙,人群一時人聲鼎沸。
畢竟沈青瑤作為沈家的二小姐,天賦卓絕,在梅城風(fēng)水界人氣極高。
雙方見禮之后,那男子就率先出手,身形一閃,轉(zhuǎn)瞬間沖到沈青瑤面前,一個肘擊,迎面砸下!
這一動手,如同疾火入侵,快得無與倫比。
沈青瑤只好向后疾退,堪堪躲過他這一擊,卻是已經(jīng)失了先手。
那男子得理不讓人,立即乘勝追擊,身形閃爍,貼身格殺,照著沈青瑤窮追猛打。
這才剛剛一開始,雙方的交戰(zhàn)就已經(jīng)進(jìn)入白熱化,引得人群陣陣驚呼。
對方應(yīng)該是研究過沈青瑤的,知道她術(shù)法天賦厲害,所以上來就步步緊逼,迫得她無暇施展術(shù)法。
在那男子狂風(fēng)驟雨般的攻勢之下,沈青瑤如同一葉孤舟,似乎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!
“年輕人,怎么不喝茶了?”孔擎微微笑道。
“打得實在太精彩了,連喝茶都忘了!蔽一腥换剡^神,笑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。
“聽說沈家這小姑娘法術(shù)學(xué)得不錯,可惜啊!笨浊鎿u頭道。
我點頭道,“是可惜!
正說話間,人群又爆發(fā)出陣陣驚呼。
此時場中的沈青瑤已經(jīng)是險象環(huán)生,幾乎每次都是險之又險地逃過一劫,而那男子卻是一步占先,步步占先,眼看著就要把沈青瑤逼入絕境。
“看來要結(jié)束了!笨浊娑似鸩璞
“是啊!蔽屹澩。
話音剛落,就聽一聲冷斥,“地縛!”
隨后“砰”的一聲,一道人影如同斷線的風(fēng)箏般摔飛了出去,正是那之前還大占上風(fēng)的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