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位紫陽道長厲害的很,高深莫測,說不定他能除了你身上的蟲子。”我觀察著四周的環(huán)境說道。
“那可真說不定!”楊耀祖搖頭,“紫陽道長那是龍虎山了不得的人物,肯定是厲害的很,不過在治病救人方面,可就不一定能比得上大哥你了!
“你這馬屁拍得是不是有點離譜?”我詫異地看了他一眼。
楊耀祖卻嘿的一聲笑道,“當時所有人都以為玄悔道長已經(jīng)沒救了,偏偏哥你摸到了脈搏,別人以為是巧合,不過我親眼看到……”
“看到什么?”我問。
楊耀祖眼珠子骨碌一轉(zhuǎn),道,“看到哥你拔了玄悔道長后頸的針,又給玄悔道長結(jié)了一個紅靈退水咒……”
說到這里,又慌忙賭咒發(fā)誓道,“不過哥你放心,我絕對不會漏出去半個字,否則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!”
“干什么,你怕我把你埋了滅口。俊蔽宜菩Ψ切Φ貑。
“那怎么可能呢!”楊耀祖嗐了一聲,干笑道,“玄悔道長又不是咱們害的,咱們之所以躲起來,那是為了避嫌!
“至于哥你為什么要結(jié)紅靈退水咒……那肯定因為……因為……對,那是因為哥已經(jīng)從蛛絲馬跡中看出來了,就是紅靈會干的,所以才結(jié)紅靈退水咒,來提醒龍虎山的前輩!”
我瞥了他一眼,“你說得信誓旦旦的,那你抖什么?”
“沒……沒抖啊,只是有點冷,嘿嘿!睏钜鏇_我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。
我笑,“行了,要是在蟲子發(fā)作之前,找不到給你下蟲丸的那個道姑,你就算抖成篩子也沒用!
“是是是,咱們還是趕緊去找人吧,找人最重要!”楊耀祖急忙道。
這往芭山深處又走了一路,楊耀祖身上的蟲子卻隱隱有了發(fā)作的征兆,只好停下來,又封鎮(zhèn)了一次。
只不過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,每多封鎮(zhèn)一次,所能維持的時間就越短。
直到入夜時分,忽然在一片荊棘叢中碰到了一具尸體,身子微微已經(jīng)有些腐爛,被藤蔓糾纏著,看著煞是詭異。
楊耀祖忽然“嘔”的一聲,捂住了嘴,跑到邊上,一陣干嘔。
我問他怎么回事。
“沒……沒事……”楊耀祖連忙搖頭道。
“沒事?那過來再看看。”我把他叫過來。
楊耀祖卻是根本不敢往那具尸體看,“我……我害怕,我有點惡心……”
“說實話!蔽掖驍嗨。
楊耀祖臉色慘白,遲疑了好一會兒,才道,“我……我剛才不知道怎么回事,居然……居然有種沖動,想去……想去吃……”
說到這里,捂住嘴又是一陣干嘔。
我大概是聽明白了,說道,“那也正常,是你體內(nèi)的那些蟲子在作祟。”
這些毒蟲本來就是以尸身腐肉為食,楊耀祖受其影響,也不奇怪。
聽我這么一說,他的臉色倒是好了一些。
“我……我會不會控制不住去……去吃?”楊耀祖心驚膽戰(zhàn)地問。
“要不給你把嘴縫起來?”我問。
“那還是不用了!”楊耀祖急忙捂住嘴。
再往前走了一陣,又碰上了幾具微微腐爛的尸體,一時倒是無法分辨這些人的來歷,也或許是之前進入芭山的人。
此時空中彤云密布,見不到一絲月光,整個山林更是一團漆黑。
楊耀祖顯然也是家傳淵源,打小就是練過夜眼的,在林間穿梭起來倒也沒有什么障礙。
“我好像越來越……那個,躁動得厲害……”又走一陣之后,楊耀祖突然低聲道。
我見他臉色潮紅,額頭甚至微微滲出了汗珠,顯然這距離蟲母是越來越近了,這才讓楊耀祖躁動不已。
我在他肩膀上一按,忽地在草叢中蹲了下來,楊耀祖見機,也趕緊捂住嘴,屏氣斂息。 過得片刻,忽地從前方漆黑的林子里冒出十數(shù)道人影來。
楊耀祖瞳孔猛縮了一下,我也是大出意料之外。
這些人個個身穿紅衣紅褲,前方二人手里各自拎著兩盞大紅燈籠,可燈籠中并沒有點亮燈火。
在燈籠后方,是開道鑼和開道旗,隨后是鼓樂,再之后是一頂四人抬的花轎。
這赫然是一支傳統(tǒng)習(xí)俗的迎親隊伍!
迎親隊伍原本該是喜氣洋洋,可這燈籠不點,鼓樂不響,甚至這一支迎親隊伍穿林而來,卻是連半點人聲都沒有。
只有那轎子一顛一顛,發(fā)出輕微的“嘎吱嘎吱”聲。
迎親隊伍里有男有女,個個臉色蒼白如紙,但偏偏嘴唇卻又是畫得血紅,鮮艷欲滴。
尤其是無聲無息地穿行在這深山老林里,舉止怪異,更是讓人不寒而栗。
現(xiàn)在用傳統(tǒng)習(xí)俗結(jié)婚的,不是沒有,但這半夜三更跑到深山老林里,還這么鬼氣森森的,那真是聞所未聞。
眼看著那支迎親隊從我們附近經(jīng)過,逐漸遠去,我們二人悄然尾隨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