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小東西落回地面,溜回它主人身邊,趴到懷里,用尾巴將自己的小腦袋一遮,發(fā)出“咕咕咕”的聲音。
“萍萍……出什么事了?”
我聽到一個有些虛弱的聲音,原來是鄭冠廷已經醒了,正呆呆地看著已經咽氣的周萍,臉上說不出是驚恐,錯愕還是悲憤。
“唉喲我去!”
余大力突然大叫了一聲,原來他已經爬上棺材往里看了一眼,嚇了一大跳,差點從上面滾了下來。
鄭元德等人紛紛上前查看,結果自然也都是被棺材中這駭人的情景給驚得說不出話來。
“林兄弟,怎么回事?”余正氣扯了一下我問。
我見眾人紛紛沖我看了過來,就把事情經過大致地說了一遍。
“豬妖?”所有人聽說之后,都是大吃了一驚。
鄭元德皺眉問,“你們誰聽說過,最近哪里有豬妖作祟?”
在場眾人都是搖頭,說并未聽聞。
實際上精怪鬼祟中,精怪并不少見,但大多數都是諸如狐貍、黃皮子、蛇等等,相對來說,這些東西更易成精。
而像豬妖之類,卻是極為罕見。
更何況按照周萍的描述,那東西雖然長著顆豬腦袋,但身披黑袍,脖頸以下明顯是人形,這也就意味著,這東西已經到了化形的階段。
哪怕是沒有完全化形,但至少也已經邁入了這一門檻。
山野禽獸想要修煉成精,極其艱難,尤其是要到化形這一步,那更是千難萬難。
能達到化形的,那可就不再是一般的精怪了,可以說是萬中無一。
只是這樣厲害的精怪,往往都十分愛惜羽毛,通常會隱匿在深山中潛心修行,又怎么會出現在芭山鎮(zhèn)內,又無端端去斬殺了這么多人?
“什么豬妖,會不會是有人套了個豬頭,在那裝神弄鬼?”鄭元武冷聲說道,“我看肯定是……”
“二弟!”鄭元德把他叫住。
“大哥,這還有什么可顧忌的,我看就是有人想把咱們三家誘到芭山來,好暗中下手!”鄭元武怒聲道。
“行了!”鄭元德打斷道,“萍萍他們在這里遇襲,只怕周老哥那邊也……還聯系不上周、陳兩家么?”
“一直聯系不上!编嵐谕⑻撊醯卮鸬,“我聯系過嶺南那邊,說是周、陳兩家比咱們還早出發(fā),可能已經進了芭山,其實……其實咱們三家當初應該一起進山的!
“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?”鄭元德擺了擺手,“事情緊急,咱們得趕快進去芭山,找到周、陳兩家!”
“是!”鄭冠廷等一眾弟子應道。
事急從權,也只能將周萍他們的尸體先留在這里,等回頭再來處置。
“鄭……鄭大師,我倆……要不還是不去了!
就在我們要準備出門的時候,劉恩和王佩佩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道。
這對小情侶,估計是被剛才的陣仗給嚇壞了,就是一心想要恢復容貌的王佩佩,此時也不敢再繼續(xù)跟下去。
“你們非要走,我們也強求不得,那咱們就在這里分道揚鑣,你們二位保重!编嵲碌f道。
“啊,你……你們能不能送我們回去山橋鎮(zhèn)?”王佩佩急忙問。
鄭元德嘆息一聲,“兩位剛才也聽見了,我們得趕著進芭山找人,哪有時間送二位回去三橋鎮(zhèn)?”
說著,就招呼了一聲眾人,“走吧!
率眾離開。
“你們……你們別走啊,要不,要不我們還是跟你們走吧!”
劉恩和王佩佩二人嚇壞了,趕緊追了出去。
他們要是在山橋鎮(zhèn),那隨時可以走,可如今都已經到了芭山鎮(zhèn)了,真要他們兩個獨自離開,就算借他們一百個膽子,估計也不敢。
“作孽啊,難怪師父說,有些人咱們能幫,有些人就不能幫!庇啻罅粗鴦⒍鞫说谋秤皣K嘖了一聲。
余正氣點頭道,“師父的話那肯定是沒錯的,個人有個人的選擇嘛,要尊重!
“師兄,你拍師父馬屁,他也聽不見!庇嘈∈掷溆挠牡氐。
“這是重點嗎?”余正氣瞪了他一眼,轉向我道,“林兄弟,咱們還得小心些,可別人沒找著,先把咱們自己給折進去了!
“說得對!蔽尹c頭道,“咱們保命為重!
說話間,我們也從屋里出來,跟上隊伍。
就在這時,只見紫影一閃,那只紫金貂風馳電掣般沿著墻壁疾縱,噌地沖著我躥了過來。
我伸手一撈,拎住了它的脖子。
那小東西身子亂扭,不停地撲騰,張開嘴,露出兩排牙齒咔咔亂咬。
“你要去咬人?”我問。
紫金貂一聽,兩只爪子抱在一起,連連拱手。
“這小玩意兒是要去給它主人報仇么?”余大力咦了一聲。
“還算有點出息!蔽尹c點頭,松開手。
那貂兒摔了下去,在空中一個翻身,穩(wěn)穩(wěn)落地。
我們移步追上隊伍,那小東西卻也一路跟在我們屁股后頭,四條小短腿東奔西躥的。
“來!庇嘈∈挚床贿^眼,蹲下身子,攤開手,示意那紫金貂過來
誰知那小東西哧溜一聲從她身邊掠過,躥到我面前,抱著我的褲管就溜了上來,蹲在了我肩膀上。
“被畜生給嫌棄了!”余大力嘲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