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隨手一揮,菜刀“當(dāng)”的一聲斷為兩截,拿住那男人的脖子,一把摁在墻上。
忽地兩側(cè)風(fēng)聲閃動,兩根鋼管當(dāng)頭砸了過來。
我不躲不閃,身形忽地向前搶進(jìn),二人被雙雙撞得直飛出去,把前方?jīng)_過來的人群給撞得人仰馬翻。
楊天寶小小的身影不停縱躍,骨骼“咔咔”斷裂的聲音不絕于耳。
這里面看不到電梯,拐過一個轉(zhuǎn)角的,倒是見到了通往上面的樓梯。
“圣靈老母救苦救難,普度眾生……”
不停有人從四面八方?jīng)_過來,嘴里大喊大叫,神情癲狂。
這些明顯都是普通人,力氣不算大,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,但個個兇神惡煞,陷入瘋狂,不要命的前仆后繼。
這活像是捅到了馬蜂窩。
每上一個階梯,都有成片的人倒下,從樓梯上滾落下去。
我和楊天寶一前一后,轉(zhuǎn)眼間上到了五樓。
可再要上去,就發(fā)現(xiàn)樓梯沒了。
我隨便選了個方向,順著走廊往前走。
兩側(cè)的房間密密麻麻,走廊曲折,又分成許多岔路,當(dāng)真是如同一個巨大蜂巢,又如同一個難辨方向的迷宮。
楊天寶在前橫沖直撞,人群被他撞得到處亂飛。
忽然一道房門轟地破開,從里面躥出兩道人影來,一左一右沖向楊天寶。
尸氣?
我微微有些意外。
那兩道人影一高一矮,臉色慘白,嘴唇烏黑,眼珠子灰白,胸口畫著兩道殷紅的符咒,正是兩具活尸!
只聽到“篤篤”幾聲,從那扇被撞開的房門后走出一個人拄著拐杖的干瘦老頭來,一雙三角眼閃爍著陰毒的光芒。
他把拐杖往地上一插,只聽咔嚓一聲,拐杖就破開水泥,插入了地板之上。
老頭雙手結(jié)咒,干癟的嘴唇飛快開闔。
煉尸術(shù)士?
沒等他法咒施展完畢,我一個閃身欺進(jìn)。
那老頭瞇縫的雙眼驟然圓睜,正想要閃避,左臉上已經(jīng)挨了我一巴掌,頓時轟的一聲砸在墻上。
不等他落地,一把抓住他的脖子,捏碎喉嚨,把尸體扔回地上。
在尸體落地的瞬間,楊天寶那邊也已經(jīng)扭斷了那兩具活尸的腦袋。
如果說在五層以下,在里面住的都是些陷入癲狂的普通人,那么到了這第五層之后,就開始不一樣了。
“!”
人群里忽然沖出來一個女人,尖叫著向我沖了過來,雙目赤紅,面目猙獰,口中大叫著,“紅靈老母大慈大悲!”
我眉頭微微一皺,抓住楊天寶疾閃到一旁。
“砰!”
那女子擦著我們身邊沖過,撞在墻上,驟然爆開,血肉橫飛!
我把楊天寶扔出,身影急速閃爍,轟隆聲不絕于耳,人群被撞到東倒西歪,一路橫推。
這樓內(nèi)的地形錯綜復(fù)雜,很快就到了走廊的盡頭,前面卻是沒路了,也不知道樓梯在哪里。
我轉(zhuǎn)身看了一眼,一腳踹在墻上。
墻面轟然坍塌。
房間內(nèi)惡臭撲鼻,床上躺著一個男人,早已經(jīng)腐爛了,房間內(nèi)同樣擺著一張供桌,上面供奉著一尊紅靈老母像。
我上前一腳踹在神像上,連帶著將墻壁踹出一個大洞。
伴隨著磚石碎末嘩嘩落下,忽地從墻壁里掉下幾節(jié)白森森的東西。
赫然是兩節(jié)人的大腿骨!
我只看了一眼,沒做停留,從墻洞穿過,來到另一個房間。
這房間內(nèi)空空蕩蕩,并沒有住人,繼續(xù)一腳踹開對面的墻壁。
轟隆一聲,隨著墻壁坍塌,墻內(nèi)又掉出來幾塊人的骸骨。
不過這個屋內(nèi),卻是有人。
一個女人被一把血跡斑斑的鐵鉤,鉤住脖子,雙腳騰空掛在天花板上,血一滴滴地落在地板上。
在她邊上,站著一個光頭大漢,滿臉橫肉,光著膀子,手里還拿著一把染血的鐵鉤。
另外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孩子,手里拎著把殺豬刀。
這一大一小兩個人,似乎是被我的突然闖入給驚了一下,齊刷刷地扭頭朝我看了過來。
兩個人的臉上都染滿了血污,眼神兇狠陰毒。
那光頭忽地一咧嘴,獰笑一聲,就朝我大步走了過來,手中釘鉤忽地一揮。
“噗嗤!”
下一刻,那把釘鉤就被我反手拿住,勾住他的下巴,如法炮制,將他掛在了天花板上。
那光頭嘴里汩汩地冒血,身子不停撲騰,一時半會兒卻是死不了。
邊上那孩子見狀,手里的殺豬刀當(dāng)啷一聲摔在地上,跪下來朝我咚咚咚磕頭。
我在地上那把殺豬刀上一踢,刀子飛射而去,貫穿了那孩子的身子,將其奪的一聲釘在墻上。
那孩子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,左手無力地松開,一個黑溜溜的鐵球從他手中落下。
在落地的瞬間,突然間嗤嗤作響,射出無數(shù)的細(xì)小刀片,將他自己瞬間割得血肉模糊。
我看了一眼被他們掛起來的女子,對方早已經(jīng)咽氣了,我合上她的雙眼,轉(zhuǎn)身一腳踹開對面的墻壁。
此時一道樓梯出現(xiàn)在眼前。
“殺!”
我舉步邁上樓梯。
楊天寶的身影一閃,搶先沖了上去,此時但凡被他撞上的人,那就不是昏厥了,而是被瞬間扭斷了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