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就把這任務(wù)交給了海棠,讓她來描述,自己在邊上吃著早餐,偶爾替她補(bǔ)充幾句。
“前兩天還跟老常在那嘮嗑呢,沒想到就天人永別了。”邵子龍嘆息一聲,臉色露出一絲黯然。
不過很快,他就打起精神,又向我反復(fù)詢問了一些細(xì)節(jié)。
“我還以為飛頭獠這種邪術(shù)已經(jīng)絕跡了呢,沒想到居然有人在水庫里養(yǎng)出這么多玩意兒!”邵子龍嘖嘖了一聲。
我說,“你還記不記得魁星園里那個人皮俑?”
“這哪能不記得?”邵子龍道,說著微微一怔,“能養(yǎng)飛頭獠的,必然是個煉尸術(shù)士,而且還很可能精通降頭,你懷疑這養(yǎng)飛頭獠和人皮俑的,是同一人?”
“你覺得呢?”我問他。
“可能性很大!”邵子龍拍了一下大腿道,“這曹家還真有意思,居然還藏著這樣的人物!
我嗯了一聲。
“趕緊吃,趕緊吃,吃完走人!”邵子龍催促道。
“去哪?”我有些疑惑。
“去老松水庫啊,那么多飛頭獠呢,咱們不得去來個大掃除?”邵子龍摩拳擦掌,“我剛已經(jīng)通知小瑤了,等會兒匯合!”
“你要是不想讓小瑤罵,就趕緊跟她說別來了。”我笑說。
“什么意思?”邵子龍不解。
“昨晚上就有人進(jìn)了老松水庫,哪還輪得到咱們!蔽艺f。
邵子龍眉頭一挑,“你是說來接小王的那批人?聽你這么一說,這批人……”
他一句話還沒說完,就見一輛黑色越野車嘎吱一聲在門口停下。
這車子倒是眼熟的很。
果然下一刻,就見昨晚送我們回來的那漢子開門跳下了車,接著又有兩人從車上下來。
其中一人左臂吊著繃帶,臉上傷痕累累,面色蒼白,眼神有些麻木,正是王一俠。
和他一起出來的,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,身材修長,個子很高,跟王一俠和那漢子站在一起,比兩人還高出了半個頭。
但這人卻是長了一張十分斯文的臉,皮膚白白凈凈,戴了一副金絲眼鏡,單從外表來看,倒更像是一個大學(xué)老師。
不過他一出來,王一俠和那漢子就自然地跟在他身后,很顯然兩人都是以這男子為首。
“流年堂!蹦凶犹ь^看了一眼招牌,微微點了點頭,道,“好名字。”
見有客人到訪,我們自然也不好坐在那里不動,起身走了出來。
“林兄弟,一大早的冒昧來拜訪,打擾了!蹦菨h子沖我打了個招呼。
“這有什么打擾的,幾位請進(jìn)!蔽野讶俗屃诉M(jìn)來。
王一俠失魂落魄的,直到進(jìn)了屋子,才稍稍緩過神來,沖著我和海棠點了點頭。
我知道他還沉浸在連續(xù)失去兩位長輩的悲痛中,這種事也沒法安慰。
“還在吃早飯呢?”那斯文男子打量了屋里一眼,微笑道。
“你們這么早過來,也沒吃過吧,正好坐下來一起吃!蔽艺泻舻。
對方也不客氣,爽快地道,“還真是餓了,那就打擾了。”
眾人落座之后,我又讓海棠去對面多拿點早飯過來。
“我先來自我介紹一下吧,我叫刑鋒,奉天第九局三組隊長!彼刮哪凶右贿叧园樱贿呅χf道。
我聽得有些不明所以。
奉天我是知道的,那是個大城,距離梅城倒也不算遠(yuǎn)。
只不過這第九局是什么?
“你們是第九局的?”邵子龍咦了一聲,有些恍然地道。
“邵兄弟知道我們第九局?”刑鋒微笑問。
邵子龍嘖了一聲,“你們第九局這辦事效率還挺高,居然連我這個暫住的,都調(diào)查過了!
“別誤會!毙啼h看了我們一眼,笑道,“我們絕沒有調(diào)查二位的意思,不過之前老常早對二位贊不絕口,跟我提起過許多次,所以有所了解。”
“我能不能先問問第九局是個什么?”我打斷二人。
“你不知道第九局?”邵子龍狐疑地看了我一眼。
我面不改色地道,“山里出來的,眼皮子淺,你們給解釋解釋唄。”
“你真不知道?”邵子龍不相信地又問了一句。
見我點頭,他只好解釋道,“其實也很簡單,就跟風(fēng)水協(xié)會也差不多,只不過一個是民間的,一個是官方的!
聽他這么一說,我就明白了。
原來這第九局,是官方專門用來監(jiān)察風(fēng)水界的一個組織。
這樣的組織,自然是十分神秘,不為常人知曉。
不過按理來首,只要是風(fēng)水界人士,對于這第九局應(yīng)該都不會陌生,只可惜我是個例外。
小的時候跟爺爺在鄉(xiāng)下隱居,后來又一直呆在墳頭嶺,還真不知道有這么一回事。
此前我就覺得王家父子倆跟一般的風(fēng)水界人士有些不同,現(xiàn)在回想起來,不免恍然大悟。
“原來老松水庫是被你們接管了,難怪!鄙圩育堄行┡d致缺缺地道。
我問,“那老常是怎么回事?”
刑鋒扶了扶眼鏡,目中閃過一絲黯然,“老常也是我們?nèi)M的人,他之所以到老松水庫,是為了追查五年前的一件事!
“五年前?什么情況?”邵子龍問,又補(bǔ)了一句,“方不方便問?”
刑鋒微笑道,“這本來是機(jī)密,不過二位想知道,倒也沒什么!
他當(dāng)即說了一段五年前的往事。
“當(dāng)時老常奉命去泉州處理一樁鬼案,事情最后倒是解決了,但老常也是因此受了重傷,走到半路,就體力不支昏死了過去!